水轻尘甘愿自降身份,嫁于拙夫,正是为借文家之力,偿报血海深仇。
岂料,还未等她积蓄力量,噩耗传来。
最具天才之名的文家二爷文瘦鹤,丹田尽废,成了废人。
文家的参天巨树文家老祖轰然倒塌。
消息传来,水轻尘几要挣起身来,翻脸骂天。
浓浓的挫败感,宛若毒火,险些将她烧疯。
直到疤面道人的消息传来,水轻尘莫名地来了精神。
她对许易可谓念兹在兹,无时敢望,记忆得太深刻了,陡然出现一个和他如此相近的青年天才疤面道人,这叫水轻尘如何不将二者联系起来。
再听说了疤面道人那恐怖的防御力,和聚气成圆的攻击手段,水轻尘怎么能不将水家的不败金身,和广安擂台上,那总是化圆汇聚巨力的恶贼的面目联系起来。
一想到那疤面道人极有可能便是许易,水轻尘便兴奋地几要嚎叫。
然则,这到底只是猜测,想要确认,还差一个验证。
今次的联谊会,让水轻尘看到了机会,甚至文家因为文家老祖和文瘦鹤大丧,还在置丧中,联谊会根本没文家人到场,水轻尘却对文家家主进言,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忘了显示自己的存在。
文家家主深以为然,这才应允了水轻尘前来参会。
水轻尘自到场,便始终躲在门角一侧,死死注视着每一位到场之人,直到晏姿的到来。
水轻尘就像一条躲在暗角的毒蛇,死死地注视着许易和许易有关之人的一举一动,却不发出丁点的异动,只待机会到来,暴起一击,一击致命。
她人虽从未出现在紫陌轩,甚至紫陌轩附近。但对晏姿,袁青花的情况,了若指掌,知晓这两位便是许易的铁杆心腹。
今次交流会。许易不露面,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她认定许易便是那疤面道人,此刻全大越不知多少势力在围捕他,岂能让他这般轻易便逃回京城。
晏姿的单独赴会。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然则,为防万一,她还是希望从晏姿处证实自己的猜测。
故此,才有了适才的一幕幕,不管是好声好气,还是最后的阴谋诡计,归根结底,还在于那句“许先生最近到底在研究什么诗词”,看似问研究诗词,实在问许易的动向。隐蔽而自然。
只待晏姿答说“近来我家公子外出公干”,晏姿便能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岂料晏姿竟是口风极紧,还冰雪聪明,竟在最后关头看破了她的伪装。
然而,晏姿无心对有心,到底被水轻尘诈了出来。
一句“我猜你定然也是许久未见你家公子了吧”,晏姿豁然变色,至此水落石出。
到此刻,晏姿依旧不明白水轻尘打得什么主意,只隐隐觉得此事必定对自家公子大大不利。当下哪里还顾得上联谊,急急归去,寻袁青花商量对策。
况且,许易久去不归。她心中也万分挂念,此刻又遭水轻尘缠问,莫非自家公子有何不测。
晏姿不敢再往下想,迈步便要离开,鹰鼻青年一个晃身,拦阻在前。“怎么,这就想溜?别以为你们唱双簧,老子察觉不了,甭想给老子玩这仙人跳,不拿钱,别想出去,信不信老子吆喝一嗓子,看谁没脸。”
联谊会说穿了,也是商盟的吸金大会,不止稍后的拍卖会能赚取不菲的利润,此时的推介会,同样是笔大头,厅中近百个展台,光展费就是个极大的数字。
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也想借此机会,搏杀一把,弄些偏门小玩意进来。
眼前的鹰鼻青年出身的百炼门,就是其中之一,所谓的琉璃盏,不过有些安心宁神的作用,最大的卖点,还是精巧华丽,吸引女性顾客。
如此高大上的联谊会,为了金钱,竟也不得不放些苍蝇入内,鹰鼻青年显然其中之一。
琉璃盏碎了,眼前的美女,又是如此楚楚可怜,看着就好欺辱,不趁机捞上一笔,岂非冤枉。
鹰鼻青年料定这些贵女们,一个比一个要脸皮,他若撒起泼皮,祭起此招,必定奏效。
“滚开!”
岂料,晏姿抬手便是一掌,击在他肩头,击得鹰鼻青年一个踉跄,让开了去路。
鹰鼻青年算计无差,然他算计再佳,也定然算不到许易在晏姿心中的地位。
事关许易安危,晏姿拼命都会,岂会在意区区面皮。
“姐姐,这么急着走,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打烂人家东西,总是要赔的,不然传出去,可是要惹人耻笑的。”
水轻尘微笑着阻住晏姿去路,眼中竟是玩味,猫扑耗子的玩味。
“滚开!”
晏姿运足气力,又是一掌,短短数月,在许易的不惜丹药的无限供应下,晏姿拼着一股韧劲,苦炼血器,修为暴涨,如今已是锻体巅峰之境,全力一掌催出,劲风逼人。
“看来姐姐的身手不怎么样么,不过有一样和你家公子很像,那便是总如老鼠一般偷偷摸摸地攻击。”
晏姿的本事,在锻体境或许算得出类拔萃,但在气海境的水轻尘眼中,和孩童把戏无差,轻轻松松便将晏姿击来的手臂捉住,冷嘲方罢,伸手便朝晏姿小腹处拍去,竟是要毁了晏姿丹田。
眼前手掌便要拍到,水轻尘余光扫在地上破碎的琉璃盏上,一道青光正飞速朝自己靠近,心念一闪,弃了晏姿火速遁开。
人才退开,一个青衣白帽的书生,出现在晏姿身旁,那书生十八九岁年纪,肤色白皙,面部刚毅,淡淡的书卷气,透着几分温文。
水轻尘怔怔盯着那书生许久,脑海猛然一炸,竟然是他。
水轻尘认出许易来了,她决然想不到自己要认出这念兹在兹的仇人,会花这许久的时间。
不对,大不对,姓许的面部轮廓没多少变化,怎么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我都险些没认出来。
是了,是了,这人就是疤面道人,坐死了!若非如此,他作甚急着变化气质,欲盖弥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