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通天女帝的讲述,苏辰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雪国皇帝秦天子,一个能让大帝强者吃瘪的存在。
此人……何等阴险,简直令人发指!将一国百姓的性命,强行捆绑在自己身上,杀他就等于屠灭雪国亿万生灵,大帝仁慈,这种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秦天子便以此为筹码,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虽然他从此之后,无法再踏出北俱芦洲半步,但在北俱芦洲这片地界上,他依旧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百姓们心目中爱戴的帝王,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明君。
苏辰忽然明白,秦天子为何要接连挑起雪国与兽盟的战争了。
他需要战争来创造大量的死亡,从而满足自己修炼所需的亡魂。
但他不能离开北俱芦洲,所以不能一次性的将兽盟战绝杀绝,所以即便他拥有灭掉兽盟的能力,但并未这么做,每次都会留下兽盟的一口喘息余地,让兽盟再次重新发展壮大起来,然而继续挑起新一轮的战争。
这是逮着一波韭菜割到底啊!通天女帝这一说,所有事情几乎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不过苏辰还有一点比较好奇的。
“难道这件事情没别人知道嘛?”
苏辰问道。
通天女帝道:“当年知晓此事之人,都被秦天子铲除了,包括他的妻儿,如今此事已成隐秘,知情者并不多,我将此事告知与你,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事关此人之事,我也无法插手,我若插手其中,便会缠上不可估量的因果,这对一名大帝而言,是忌讳莫深的。”
“只是出面调停也不行嘛?”
“调停是一时的,但北俱芦洲的现状,根源还是处在秦天子头上,只要他还活着,一切都会持续下去,所以琅琊大帝对他采取的是封锁加放任的措施。”
“好一个拖字诀……”苏辰表示无语。
圣王境强者,寿命最起码也有数百万年,这要拖到猴年马月?
“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嘛?”
通天女帝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后说道:“琅琊大帝为了此事,不知耗费多少心血,终究没能奈何秦天子,我也帮不了你,不过你既然向我求助,我欠你的人情,自然会还,我所能做的,就是给你提供一些保护,如果秦天子对你动手,我会护你周全。”
说罢,苏辰和通天女帝的共鸣就中断了。
苏辰收起画像,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
知道的越多,越是无奈啊,连大帝强者都搞不定的事情,我又能搅动出什么风雨呢。
“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别考虑这么多了,通天女帝答应护我周全,这对我也是一个有利的条件,代表我可以不惧这位雪国皇帝陛下,肆无忌惮的在北俱芦洲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不管今后形势如何,至少就当下而言,月神我是要救的,战争也是要阻止的。”
苏辰斩钉截铁的说道,有了大帝撑腰,底气就是足。
“雅典娜,我们出发吧。”
一直在旁边待命的雅典娜闻言,一股强大的战意立刻涌现出来。
身为战神,唯有战斗才能激发她的兴致。
苏辰抓住雅典娜的手腕,直接施展大跃迁仙法,跃迁到了镇北王府。
“苏公子……这位是?”
玲珑见到苏辰身旁高大威猛的女战神,忍不住心头一颤,这女人好强大的战意啊,这是要去干什么?
话说苏辰才来北俱芦洲几天啊,怎么就结实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女人,瑟缘姑娘那恐怖的饭量让她这个龙族都感到胆战心惊,而且她修炼天赋也和饭量一样的恐怖,这两天她只是随便教导了她一些修炼上的法门,这姑娘修行起来一日千里,那叫一个神速。
就是饭量实在太大,连家财万贯的镇北王府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府上的厨子都累到了好几个。
“先别问这些,有事情告诉你。”
苏辰将月神的事情简单告诉给玲珑,玲珑闻言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玲珑一时间不敢相信这一切,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出人意料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人影蹿了过来。
苏辰手中的黑铁剑已经划出,但很快有收住了。
来者是小王爷秦牧。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苏辰凝眉道。
其实他刚才就发现秦牧在附近,他依旧对玲珑解释了前因后果,也是说给秦牧听的。
秦牧是雪国皇室子弟,秦天子的侄儿,苏辰想听听看他的看法。
“恩公恕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听恩公谈起陛下忍不住听了几句……”秦牧忽然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后,主动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本不该让恩公知道了,但恩公既然已经发现,那我也不敢隐瞒恩公,陛下当年所做所行,其实在皇族内部不是什么秘密,大部分皇室字第都知道这件事情,但知道也没用,没人敢忤逆陛下,在陛下面前,无论是雪国百姓也好,还是皇族也罢,说白了都是一群傀儡而已,这雪国不是众生的雪国,而是陛下的掌中国度。”
此言一出,玲珑震惊不已,这话要是从别的雪国人口中说出来,她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因为这两天下来,她看到的是一个自信而强大的雪国,怎么可能是秦牧所形容的那样,众生皆傀儡呢。
但是秦牧是谁?
雪国的小王爷,若要说对雪国的了解程度,雪国之中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秦牧的话,还是有相当大的可信度的。
难道苏公子说的是真的?
若真如此,那月神岂不是危在旦夕了,而且这是彻彻底底是死局啊,她根本想不到有谁可以化解。
就在玲珑愁眉不展的时候,苏辰忽然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尽力去阻止这场战争。”
“恩公不要以身犯险!”
秦牧忽然焦急的说道:“我说的这些,就是为了让恩公您明白,在雪国,或者说在整个北俱芦洲,一旦是陛下决定的事情,就没人可以改变,如果恩公一意孤行,只会触怒陛下,恩公虽是灵山派的人,但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苏辰拍了拍秦牧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若没有绝对是底气,我又怎会以身犯险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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