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卫玲通完电话之后,陈飞回到家中,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老婆林秋涵打来的电话。
“老婆,你下飞机了?”陈飞接通电话道。
林秋涵淡淡道:“已经到了,我和卫玲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嗯,老婆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很累,回到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吧。”陈飞关切道。
林秋涵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道:“我知道的。只是,我刚刚想起一件事,如果你方便的话,就代替我去一趟吧。”
“什么事?”陈飞有些好奇。
林秋涵道:“是这样的,三天后,是孙曦爷爷的忌日。我作为晚辈,本应该去看看的。但我现在没办法过去,三天后,你就代替我去一趟吧。”
“嗯,这种小事是,我有时间,到时候过去就是。”陈飞马上点头答应。
林秋涵道:“嗯,那可以了,我挂了。”
老婆这冷冰冰的性子,几乎不愿多说一句话,让本想还多说几句暖心情话的陈飞,剩下的话语,只能咽回肚子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丫头孙曦那边就打来了电话,和陈飞详细的说了一下给自己爷爷祭扫的事情,将事情定了下来。
很快,祭扫的日子到了,陈飞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孙家之中。
这天的孙家,几乎能回来的人,全都到齐了。所有的人,全都换上了素色的衣服,面色严肃的站在大堂之中。
对于陈飞的到来,孙凤琴很是恭敬,下来问候,“陈先生大驾光临,我们孙家蓬荜生辉。请上座!”
陈飞摆摆手,道:“孙老,今天我是代替秋涵,以老爷子晚辈的身份来的,不用这么客气,以你们的活动为主,不用管我。”
孙凤琴对陈飞拱拱手,道:“那怠慢陈先生了。”
随即,孙凤琴当众嘱咐了一些事情,随即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门去了。
老爷子的墓地位置有些偏,在龙江市市郊农村的一座山上,所以一行人得开车过去。
陈飞和孙曦小丫头共同乘坐一辆车,朝市郊行驶而去。
一路上,孙曦也为陈飞介绍起了一些关于她爷爷的情况。
孙凤琴当初是学成武艺归来,在家族中地位很高,孙曦的爷爷相当于是入赘进孙家的。这在几十年前那个时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算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了。
所以,孙曦爷爷在孙家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也没有多少人真的敬畏这位名义上的家主丈夫。
不过,孙曦却告诉陈飞,在孙家普通人眼中很不值一提的爷爷,奶奶孙凤琴却对他很好,甚至是很尊敬。因为,老爷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忍着各种流言蜚语,甚至于家族内部的反对,默默的支持着孙凤琴。
这也是老爷子去了之后,孙凤琴这么多年来,坚持每年亲自过来给老伴扫墓的缘故。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老爷子,陈飞心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一个小时后,孙家的车队开到了一座不算高的山坡下面。
一行人下车,然后沿着蜿蜒的山间小道,朝山上行进而去。
由于已经到了冬季,山上的植物很多都已经枯黄了。杂草更是一堆一堆的到处都是,有些将小道都给淹没了,必须用锐器割了之后,才能行走。
好在孙家是习武之家,家族子弟多少还是有些武艺的。所以,这么一路上山,倒也是轻松。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山顶一处三米高的石头附近。绕过石头,在旁边可以看到一抔轻轻的坟墓。
和陈飞想象中的华贵坟墓不同的是,这座坟墓很普通,甚至是很简陋。一个浅浅的土包,前面是一个已经生出裂纹,字迹斑驳的石碑。
不过,孙凤琴看到这石碑之后,这个平日里杀伐果断的强者,眼神一下柔和了起来,眼神闪烁,多了几点晶莹的泪光。
在这一刻,她似乎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不再是一名地级初期的武道高手了。
看到孙凤琴这幅模样,陈飞也不由得有些感慨了。
孙曦此刻也是泪眼汪汪,轻声道:“这是我爷爷当年遇到我奶奶的地方。他老人家过世前嘱咐过,他死之后,就要将他葬在这里。他想永远将当初相遇时候的场景留在心底。”
陈飞轻轻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但却能理解老人家的心思。
此时,孙凤琴伸手,轻轻在眼角抹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落到墓碑之上,轻轻拂去了上面的灰尘。随即转身对身后的后辈道:“开始吧。”
随即,孙家后辈都围了过来,开始忙碌了起来。大家全都亲自动手,齐心协力,将坟墓周围的垃圾脏污清除干净,杂草也全都拔掉,墓碑用抹布沾着清水清洗了一遍。
陈飞作为后辈,也上前动手拔掉了一株杂草,算是聊表心意了。
坟墓打扫干净之后,接下来就是祭拜了。
香蜡纸钱、花果贡品全都摆了上来,然后家族后辈轮流上前跪拜行礼。
陈飞代表林秋涵,并不算是孙家的后辈,所以没有跪拜行礼,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献了一束鲜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所有人行礼之后,随即退开了。
孙曦轻轻将陈飞拉到一边,出声道:“陈大哥,我们到旁边去吧。”
“怎么了?”陈飞问道。
孙曦指了指依旧站在坟墓前的孙凤琴,道;“奶奶想单独和爷爷说说话,我们这些后辈,一般都在旁边等着。”
“嗯,这样啊。那我们过去吧。”陈飞点头,和孙曦一起走开了。
其他后辈也纷纷散开,站到了四周的方向,形成一个圆形,将坟墓护在最中心的位置,同时也算是一种把手,防止有人误入,打扰到孙凤琴。
陈飞和孙曦来到山背面,站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居高临下朝山下俯瞰。
入眼是一片还带着葱葱郁郁绿意的松树,松树下面的山脚下,有着一片房屋,那是住在附近的村民。
房屋之中,有炊烟袅袅升起。已经收割完毕的农田之中,有小孩子正围着稻草人在嬉戏玩耍。
好一副恬静自然的山村生活图景,不自觉中,让陈飞感到心旷神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舒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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