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畅畅和贺彤一起从食堂回到宿舍,还没进去,便看到她们宿舍门口围着好些人。
“怎么啦?”贺彤问了一句。
围观的人见她们两个来了,便闪开让她们进去。
进去一看,廖薇薇坐在床上哭,李邱蓓站在旁边,还有几个别的宿舍的人正在安慰廖薇薇。地上一片狼藉,丢着一个打翻的杯子,居然没碎,地上撒了一大片牛奶。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畅畅问。
“我也刚回来,不太清楚。”李邱蓓耸耸肩示意了一下廖薇薇,目光里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见畅畅进来,坐在廖薇薇旁边的女生凶巴巴埋怨道:“姚畅,你弄什么吓人的东西啊,你看把廖薇薇吓的,人家吓出来毛病你负责呀!”
“我弄什么了?”畅畅一脸无辜问道,“廖薇薇怎么了?”
“你还说,你,你柜子里弄什么东西。”廖薇薇喊道,“别说你不知道,就在你柜子里,我看了一眼都吓死了。”
“我柜子里?”畅畅看看周围,纳闷地问,“我柜子里有什么呀,廖薇薇,你翻我柜子干什么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跨过地上的脏牛奶。
“对呀。”畅畅这么一说,贺彤立刻追问道,“廖薇薇,我们都不在,你乱翻人家姚畅的柜子干什么?”
廖薇薇没搭话,嘤嘤嘤地哭。畅畅皱眉看着地上,干脆慢条斯理先去拿拖把来拖干净,然后拉开半掩的柜子门,依旧慢条斯理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东西,托在手里问:“这个呀?”
都是女生,围观的人就算有思想准备,有的也一声轻呼,离近的女生还是吓得往后退了一下。
大家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人头,塑胶人头,半边是完好的人脸模型,半边则是没有外层,大脑、血管、面部肌肉,突起的眼球和牙龈牙齿,真人大小色彩逼真……
“就是这个。”廖薇薇一声尖叫,嘤嘤嘤控诉道,“姚畅你弄这个干什么,你吓死我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你吓死人了你知道吗。”陪着廖薇薇的女生抢白道,“你在宿舍里弄这什么东西呀,你让大家说说多吓人,我们刚吃过饭回来,就听见廖薇薇尖叫,叫得可大声了把我们也吓了一跳,你看你把廖薇薇吓的。”
“……”畅畅看看她们,表情无辜地慢悠悠道,“可是我放在我柜子里呀,我怕别人看到害怕,我都没敢拿出来。”
“对呀,你们行了吧。”贺彤抓住关键质问道,“廖薇薇你自己说,你凭什么乱翻别人东西,就你自己在宿舍,谁知道你想干什么,吓死都活该,人家畅畅放在你柜子里的?还是谁叫你翻的?”
她这么一说,屋里屋外围观的女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的就开始小声议论,说她怎么可以乱翻别人东西,这不是小偷行径吗,吓到了还怪人家了。
“她柜子没锁,我无意中打开一下怎么了?”廖薇薇撅嘴抹眼泪,一幅受害者的样子说,“那她也不能把这东西放在宿舍里吓人呀。”
“对呀,别说廖薇薇了,我们听到叫声进来,也吓了一跳。”陪着廖薇薇的女生说。
试想廖薇薇毫无思想准备地拉开别人的柜子,冷不丁一个半边正常半边血管肌肉凸眼球的人头对着她……那女生说:“我们都是女生,胆子小,你也不能在宿舍里弄这东西呀,太变态了吧。”
“你说谁变态,这个就变态了?你可真会说话。”畅畅托着“人头”,慢条斯理走到那女生面前,故意把那个人头往她面前一送,果不其然廖薇薇和那个女生都猛地往后一缩。
畅畅笑笑,“这是我哥的,他是医学院的学生,就像我们要画模特一样,他们弄这个模型很正常吧?我哥上次来,不好带就先放我这儿了,我还怕吓到人,都没敢让你们看,专门把它锁在柜子里。叫你这么说,拿这个模型就是变态,那你以后永远也不要去看医生,有病你自己治吧。”
她停了停,慢吞吞问,“廖薇薇,我们就出去吃个晚饭的工夫,我走时拿东西柜子忘了锁,你打开我的柜子干什么,就算要借东西,也应该跟我先说一声吧?那我柜子里要是丢了什么东西,你说算怎么回事?”
她说着,居然伸手一抠,把“人头”的“大脑”拿了下来,放在手里问:“这就是个医学模型,我放在自己柜子里也不行了?”
“……”廖薇薇抹着眼泪控诉,“我不管,反正你差点吓死我了。”
“呵呵,乱翻别人东西,到底谁变态了?我还说你是小偷呢。”贺彤嘁了一声,“你吓到了就有理了?谁让你乱翻别人东西,我的洗发精,你说都不说一声就拿去用了,卫生纸你也随手就拿去用了,你自己都能好长时间忘了买,想用谁的就用谁的。还有我们的零食,你一声不吭就拿去吃,畅畅的面霜,你一声不吭拿了就用,畅畅说这样不卫生,你还说她小气。你还背我的包包去逛街,我找不到还以为招小偷了呢。你乱用别人东西都不打招呼的,说你你就嫌人家小气。”
“这还不是关键。”李邱蓓冷笑一下,“廖薇薇,我记得你前阵子很喜欢恶作剧捉弄人吧,看了个什么整蛊专家的电影,回来就变着法子捉弄我们,你上次还在我枕头下边放塑胶玩具蛇呢,还故意露个蛇尾巴,我大晚上吓得从床上跳起来,那可是你故意的吧?”
“对对,我想起来了。”贺彤指着廖薇薇,“你还在宿舍门上弄机关,别人一推门,上边的泡面盒子就掉下来打到人了,泡面盒子里你还些弄剪碎的彩纸,弄人家一头,我们生气说你,你还说我们没有幽默细胞。不过就一个医学模型,你倒是有点儿幽默细胞呀。”
廖薇薇涨红脸没法应对,干脆就嘤嘤哭,她旁边的女生说:“那些不过开个小玩笑,大家都是同学,捉弄一下玩罢了,我们宿舍也这么玩过,开个玩笑有什么呀。你们三个是同班的,廖薇薇自己是艺术设计系的,我看你们明明是记恨报复她,欺负她自己。”
“哟,你是哪里蹦出来的大侠?伸张正义呢?”贺彤笑了下,问其他围观的女生,“你们大家听见了吗,她在人家枕头下边放玩具蛇就是开个小玩笑,就是幽默,她乱翻别人柜子吓到了,就是我们欺负报复她,啧啧啧,你们可真会讲理,法院都是你们家开的吧。”
“不告而取谓之窃。这东西我放在我的柜子里。”畅畅慢条斯理道,“廖薇薇,你要非得说我们欺负你,那现在我们让大家评评理,大家要都说是我不对,我可以给你道歉。”
“嗬,给她道歉,应该她给我们道歉才对,她自己活该。”李邱蓓抱着胳膊撇嘴,“畅畅的哥哥来过好多次,人家就是医学院的,有这个东西太正常了,你说畅畅故意吓你,证据呢?人家放在自己柜子里,你不偷偷乱翻能吓到你了?我和贺彤怎么就没吓到呢。”
“乱翻别人东西最讨厌了,你起码说一声吧。”一个围观的女生道。
畅畅她们同班的女生纷纷附和,有的说恶作剧更讨厌,还学什么整蛊专家了,最讨厌了。
跟廖薇薇同班的女生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就开始打圆场和稀泥:“哎呀都是一个宿舍的,大家互相见谅,算了算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怎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都盖章我们欺负她了。”畅畅不依不饶道,“廖薇薇你说说清楚,谁欺负你了?”
贺彤:“对呀,到底谁欺负谁?整天在宿舍里妨害别人,你还有理了,你可真有脸。”
“行了行了。”一直陪着廖薇薇那个女生说,“她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有没有完了?”
“拿哭吓唬人呀。”贺彤反问,“谁哭谁有理?那我们还想哭呢。”
闹了半天,廖薇薇和死党同伴被同班的同学拉走了。
当天晚上畅畅她们三个女生都睡了,很晚廖薇薇才回来,故意摔摔打打弄出很大的声音,贺彤气不过又起来跟她吵了一架,闹得宿管阿姨上来训人。
第二天廖薇薇主动申请换宿舍。她自己班的宿舍已经都满了,后来几经周折,换去四楼别班的宿舍去了。
“太好了,得庆祝一下。”贺彤回到宿舍,见廖薇薇的东西搬走了便笑道,“她还主动要换宿舍了,挺有自知之明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改一改她那些坏毛病,自己不改改,我看她下次怎么再换一个。”
其实像廖薇薇这种人,大概有些公主病又比较自我,就好像别人都得顺着她。比如她可以毫无负担把别人的衣服拿去试穿,随便拿别人东西用,完了都不用说一声,你要问她,她还理直气壮说不就用一下吗怎么了。
零食什么的随便吃就算了,可是随便用别人的面霜,甚至香皂,大家也不是多么好的关系,觉得很不卫生啊。而且也不知为什么,她对畅畅的东西似乎情有独钟。
“我们其实也没赶她走啊。”畅畅慢悠悠说道。
她几次发现抽屉里东西被人乱翻,有两次打开柜子暂时没锁,回来发现衣服东西都被人翻动过了,猜到可能是廖薇薇,想给她一个警告罢了。
谁知道廖薇薇自己整蛊别人有胆量,吓成那样,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指责别人。结果闹得自己申请换宿舍了。
李邱蓓:“你管她呢,她搬走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搬走人家也知道怪她自己,我听说她找导员换宿舍,导员让她自己去征求对方宿舍同意,人家也不想要她,是她有老乡在里边,都不知怎么让人家答应了的。”
贺彤:“估计她要还这样,那宿舍非得后悔不可。”
“不过你拿的那个模型还真有点吓人。”李邱蓓笑道,“姚畅,你哥是医学院的,我听说他们都有解剖课呀,是不是很吓人?”
“干一行讲一行,医学生上解剖课很正常呀。”畅畅道,“再说我哥是本硕博连读,以后毕业大概也主要做医学研究的,解剖课当然不会少,他们肯定都习惯了。”
贺彤说:“也对,我中学还有个同学,他爸爸是殡仪馆开灵车的呢,我们整天在一起玩,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灵车也得有人开吧,谁还能长生不死了。”
“嗯对呀。”李邱蓓点头,“所以我觉得这些人都好厉害呀,当医生的人好像都很酷,胆子大很冷静的样子。你看姚畅她哥,长得帅话不多,就感觉酷酷的,感觉他要是当医生,女患者都要被他迷倒了。”
“你迷倒了?”贺彤哈哈笑道,“姚畅,你不如问问你哥,要不要让她给你当嫂子。”
“你胡说什么呀,乱开玩笑看我不打你。”李邱蓓不依,几个女孩笑闹成一团。
因为陆杨平常来找畅畅,都是说“找我妹妹”,畅畅跟别人说也会说“我哥”,她管肖秀玲叫大姨,所以李邱蓓和贺彤就自己认为他们是有血缘的表兄妹。
隔了一周,陆杨有活动,畅畅也没出门,两周后的星期天,两人联系过后,畅畅问:“你那个人头怎么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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