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樟心中苦闷。
可是咬着牙也得把罗氏带出宫去。
他如今不敢违逆皇帝了。
倒是等罗氏要出宫的时候,大公主便要起身送她出宫门,好歹送送。
她眼下正有着身孕,赶过来陪她的南安侯怎么舍得叫她操劳,便站起来跟着凤樟与战战兢兢的罗氏一同往宫门口去了。
他是罗氏惧怕的人,罗氏在他的面前根本不敢说什么。然而对于凤樟来说,这倒是好不容易与南安侯亲近说话的机会。
说起来,大公主有孕的时候,他就叫人上门示好,只是南安侯根本就没有回应,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果是别人,
凤樟只会恼火一句狗眼看人低,再也不理会罢了。
可是如今凤樟得罗家还有一些簇拥自己的朝臣的教导,就慢慢地明白了南安侯的重要性。
比起大公主驸马这个身份,南安侯自己手中的权势才是最至关重要的。南安侯管束京都禁军,这宫里宫外都是南安侯说了算,这样的权势,如果能为他所用……凤樟的眼神微微一闪。
宫中与东宫都靠着南安侯在保护安危。
他好歹是南安侯正经的舅兄。
如果南安侯与他亲近,他的分量就更重要一些。
清平王府是绝不可能与他交好,如今他最应该拉拢的就是南安侯,甚至罗家族长提醒过他,别因为大公主的冷淡就疏远了南安侯。
凤樟可以与大公主交恶,却不可以与南安侯交恶。
因想到这件事,凤樟便想要把握这难得与南安侯相处的机会。
见罗氏已经带着许多的金银珠宝怕得不得了地先走一步,他落在后头,与面无表情的南安侯温和地套交情说道,“母亲要出宫,多谢你送她一程。到底是父皇信重的人。”见南安侯依旧无动于衷,凤樟咬了咬牙才继续赔笑说道,“我知道你与母亲有些误会。说起来,从前宣平与罗家的婚事,我本就不大认同。只是母亲与我家阿萱劝着我,把我劝得心里活动,才委屈了你与宣平。”
南安侯目光直视前方,片刻之后,看了凤樟一眼。
“把过错都推到女人的头上,是最令人不齿的事。”
如果凤樟有承担,只说是自己的错处,南安侯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
不过凤樟张嘴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罗氏与唐萱的身上……当然,这两个女人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好货色,可难道凤樟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不过都是一路货色而已。
他的脸色冷淡,眼底的鄙夷都毫不遮掩,凤樟气得肋骨疼,却还是要死死忍耐,许久之后才勉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因宣平迁怒于我。”他顿了顿,也说不出来更多的话,只能干巴巴地继续说道,“不过你我之间也是姻亲,何必这样疏远。宣平有孕,我要做舅舅了,我心里难道不会高兴不成?可我想着,为宣平高兴的人太多,却少了几分顾念你的。我听说宣平直到如今还并未为你预备服侍的人?”他试探地看向南安侯。
南安侯已经停住脚,冷冷地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
他的脸色冰冷,也看不出有什么,只是凤樟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是不是宣平嫉妒?她与清平王妃相交莫逆,清平王府没有妾室,只怕她也是学着清平王妃的。与你也太辛苦了一些。虽然我是她的兄长,可是也不忍心见你这样辛苦地苦熬着。”他越说话便越发流畅起来,南安侯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下三滥,别人就与你一般无二?”
凤樟对他示好,竟然是想拿女人塞给他。
给自己的妹夫塞女人。
南安侯此刻看着凤樟的目光多了几分杀气。
凤樟急忙说道,“我只是关心你……说起来,阿萱有个庶妹正是花期,我……”这是之前唐萱为了讨好他,求他回头的时候给他出的主意。因唐萱如今已经不再是长平侯嫡女,长平侯府已经成了唐逸的天下,她越发小心,也想着好好讨好凤樟稳固自己的地位。
对于唐艾这个不听话,坑得她几乎不能翻身的庶妹,唐萱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死活。只想着若是给凤樟出了主意,把唐艾送到南安侯府上去,看唐艾还怎么口口声声不愿意做小妾。
唐艾不就是想做正室嫡妻么?
唐萱偏偏不叫她如愿以偿。
叫她成为自己最不愿意成为的小妾。
大公主的性子本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能容得下唐艾?
到时候,大公主如果刻薄唐艾的话,那唐菀这个口口声声疼爱堂妹,又与大公主相交往来亲密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不管帮衬那一方,她都会不好做人。
到时候也叫京都都看看清平王妃嘴上一套做事一套的虚伪嘴脸。
因这件事是一石数鸟之计,又能讨好凤樟,唐萱就将这件事对凤樟提起过。
只是之前凤樟意动,本送了书信给南安侯府,南安侯却把拜帖给砸了回来,并未理会,本以为这件事要不成的了,谁知道凤樟今日有了好机会,自然要提一提唐艾这件事。
只是他刚刚开口,本着一片好心,南安侯却冷笑了一声,上前扯住他的衣襟,低声说道,“到底是清平郡王做事爽快。”他一拳头砸在凤樟的脸上,不过一拳头,就把凤樟整个人砸飞了出去。
“谋算宣平,你当我是死人?说出这样的话,从此我与你不共戴天。”
凤樟被砸得摔落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头都不属于自己了,挣扎着爬起来,眼前一片血红模糊,看着正眼前模糊了的高大的身影,不敢置信。
他不过是好意,为何受到这样的殴打。
“你!”
“宣平于我,比我自己更重要。你算计她,比直接来算计我更令我痛恨。”南安侯缓缓地走到了趴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凤樟的面前,垂眸看着他冷声说道,“你以为男人都跟你一样管不住自己身上的那二两肉?舍弃有孕的妻子自己风流快活,为了自己的快活叫妻子独守空闺,左拥右抱,这是畜生才做的事。既然娶了她,就该珍惜她,如同珍惜自己。心里有这个女人,为了她,又有什么熬不住?”
如果男人都觉得左拥右抱没什么,那为什么不叫女子也同样享受左拥右抱。
不过是男人给自己的风流快活想到的理由罢了。
且凤樟竟然提到的是唐家的姑娘。
南安侯虽然对唐家的女人不感兴趣,不过也听唐菀跟大公主闲话家常的时候提过一嘴,说她如今只剩下一个庶出的堂妹待字闺中,即将说亲,性子与嫡出的唐萱完全不同,是个清白的姑娘。
这凤樟左右别人的人生姻缘是一回事,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提到这个姑娘,又将这个姑娘的尊严与清誉当成什么?看见凤樟这么一个无耻小人的模样,南安侯就觉得凤弈喜欢把他打得起不来床真的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他这些话都叫凤樟呆住了,仿佛没有想过,一个大权在握的侯爷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唐萱……可害死他了。
可是如今也来不及凤樟后悔了。
南安侯俯身又是几拳头,把凤樟打得哼都哼不出来,这才仿佛丢死狗一样把奄奄一息的凤樟丢在地上,看着周围二皇子府的几个战战兢兢,不敢靠近的下人说道,“送他回去。真是脏了我的手。”他转身就走了,也不在意凤樟到底是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皇帝的女婿打了皇帝的儿子,还是在宫里,这件事怎么也得有个交代。
南安侯不是会叫人觉得自己跋扈的性子,又觉得自己也应该在皇帝的跟前告凤樟一状,免得凤樟反倒成了受到迫害的。他面无表情地对皇帝说,“二皇子要我纳妾,别为了公主憋着。被我打了。”
皇帝一愣,继而气得半死。
“这混账东西!”大公主是他的亲闺女,皇帝能愿意叫女婿纳妾么?
宠着女婿却不顾女儿的死活,叫其他的女人跟女儿抢夫君,这不是做父亲,这是脑子有问题。
皇帝万万没想到,给南安侯提这种狗屁建议的不是别人,反而是与大公主一母同胞的凤樟,脸都气得微微变形。
哪怕之后二皇子府有人来哭着禀报说二皇子被南安侯给打了,太医都在围着救治,可皇帝也没有半分心疼,反而拍着椅子扶手对一旁的內侍大怒说道,“叫他们都给朕滚出去!你去二皇子府传话,就说是朕的话。他自己做事下作,挨打都是少的!亲妹妹都不顾,这没人伦混账!”
他气得不清,便激烈地咳嗽起来,皇后见了不由十分担心,忙扶着连连捂着胸口咳嗽的皇帝说道,“就算是要骂他,你也小心自己的身体。怎么动这样大的火儿。”她自然更关心皇帝,便也叫太医给皇帝看病。太后也气得不得了,围着皇帝转了。
大公主忙着心疼她父皇,也顾不得凤樟。
不过大公主没有对凤樟竟然想给南安侯纳妾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
等从太后的宫中出来,大公主才猛地沉下来脸,露出几分怒火。
“我与凤樟决不罢休。”大公主便对唐菀冷冷地说道。
从前,口口声声罗家大公子纳妾没关系。如今,还想给南安侯纳妾。
他以为他是谁?
“你不是早就与他反目了么。”唐菀便软软地哄大公主不要生气。她性子柔软,哄得人生不起气来,大公主嘴角微微勾起,倒是看了南安侯一眼说道,“他倒是老实。”
南安侯直接把凤樟给打了,拒绝纳妾,心里只有自己,这是多甜蜜的事啊。
大公主甜蜜了片刻,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对南安侯问道,“他既然要给你纳妾,那一定会说要送你个美人。是什么美人叫他觉得能配得上你呢?莫非是罗家的美人?”不过如果是与南安侯有仇的罗家的美人,南安侯早就在皇帝的跟前提一句了。
南安侯看了唐菀一眼。
唐菀无辜地看着他。
“说是唐家庶女。”南安侯便说道。
唐家庶女?
长平侯府五个姑娘,只有一个庶女,就是唐大老爷的庶女唐艾。
唐菀顿时瞪圆了眼睛。
“是我家三妹妹?”
“应该是。”正因为这,他才没有在皇帝的面前提二皇子要给他送谁家的姑娘,只含糊了一句二皇子要给他纳妾。南安侯觉得,既然不是那姑娘刻意攀附,那就不应该去败坏人家姑娘的清白还有未来。
他点了点头,见唐菀气得花容变色,小脸儿都扭在一处,便提醒唐菀说道,“如果这姑娘尚未成亲,你得抓紧些。免得夜长梦多,再叫二皇子与那不要脸的唐家把她送到别人家去。”
二皇子既然起了将姨妹送权贵为妾的心思,哪怕南安侯拒绝了,他也可能把唐家这姑娘送给别人家去联姻。
唐萱是那么狠毒的人,不可能看着庶妹春风得意。
这句话提醒唐菀了,她忙点头,郑重地谢过了南安侯对唐艾的维护还有对自己的提点,风风火火地跟凤弈一同出了宫去。
她到了家里,便急着请唐逸与怡和郡主来家里,隔夜都不愿意。
凤弈见她着急得不得了,便把仿佛感受到母亲怒气所以格外乖巧听话的双胞胎送到隔壁的小榻上去,叫凤念帮着管着。如今他倒是觉得有一个聪明懂事的长子是多么省心的事了,如今看孩子的事儿都是凤念的活儿,叫凤弈觉得十分轻松。
他毫不为奴役了一个小狼崽感到羞愧,只握着唐菀的手轻声说道,“不必着急。就算是凤樟动了这样的心思,我也不会叫他如愿以偿。”
“我只是觉得……他与唐萱把别人的一生当成什么了?从前,是不顾我的死活。如今,是不顾三妹妹的死活。可是我们又何尝不无辜?我们凭什么受这样的作践?”唐菀今日气得不得了,并不仅仅是因为凤樟与唐萱对待唐艾这样无耻,而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想到刚刚被退亲的时候自己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人生晦涩无亮,浑浑噩噩都不知怎么活下去的那种感觉,就越发痛恨凤樟与唐萱这样左右别人人生的践踏。
她抱着凤弈,抱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低声说道,“阿奕,我遇到你是这样幸运。如果没有你,大概我是不能活着的了。”
不需要唐大太太逼死她,她自己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如果不是凤弈前世今生地护着她,她的未来大概也得如唐艾一般吧。
会在某一天凤樟面对权贵的时候笑着说一句“我有一个姨妹……”,从此命运都不由自己了。
她遇到凤弈是这样幸运的事。
她把自己缩进凤弈的怀里,才觉得自己的心里安稳了很多。
凤弈修长的手落在她的肩膀,轻轻地握了握。
“我也很庆幸遇到了你。能护着你好好地过日子。”他垂头亲了亲唐菀的发顶。
如果他没有遇到过唐菀,唐菀该多害怕,多么无助,未来的命运也不知该会如何。
凤弈只庆幸自己遇到了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都能够护着她过安稳的生活。
夫妻俩静静地靠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凤念从小屋探出一颗小脑袋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缩回头去,捧着脸看着小榻上对自己傻笑起来的弟弟妹妹。
他凑过去,亲了亲弟弟妹妹的大脑门儿小小声地说道,“要一直一直这样在一起就好了呀。”
他希望他们永远都会如现在这样,一家人,有王叔王婶,有弟弟妹妹,还有他在这里。
就算是不会每天都很热闹,可是只要一直都有这样不能分开的感情在,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见两个小家伙儿已经学会爬过来亲自己的脸,更高兴了,带着弟弟妹妹在小屋里玩儿。
长兄如父呢。
外头唐逸与怡和郡主就到了。
“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么?”唐菀匆匆把唐逸夫妻叫来,叫唐逸十分好奇。
唐菀虽然在兄嫂面前不好与凤弈卿卿我我,可还是与凤弈挨在一块儿,摇了摇头对唐逸问道,“哥哥之前跟我说,要给三妹妹说亲。亲事怎么样了?”她突然问到这件事,唐逸便笑着说道,“已经见过一面,三妹妹很喜欢我那同窗的样子。”
唐艾虽然是个乖巧的姑娘,可是对于自己的人生大事却并不害臊含糊,见过那人以后,怡和郡主问她中不中意,她也没有羞答答地叫人猜,反而跟明确地说很中意。既然这样,唐逸当然心里有数了。
他同窗也很中意唐艾。
虽然说唐家的姑娘名声都不怎么好听,不过他的同窗却十分信任唐逸的人品。
能被唐逸愿意亲自说亲的姑娘,品格上一定错不了。
至于名声倒都是其次的。
名声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了。
不然,从前还都说唐家大姑娘明媚可人,是一等一的好姑娘呢。
如今看看二皇子府那乌烟瘴气的样儿,京都谁还相信这样的传闻呢?
对于这双方都愿意的婚事,唐逸当然不会马虎,也就是唐菀之前跟凤弈不怎么在京都住,反而去了外头的山庄避暑,他就没有把事儿详细地说给唐菀,只想着等这亲事尘埃落定告诉唐菀一声,叫她直接准备添妆也省心。
如今见唐菀问,唐逸便对唐菀继续说道,“你嫂子最近就忙着这件事,已经回了好几趟侯府。大伯父是愿意了的。”
唐大老爷如今连爵位都没了,当然更想要一个进士女婿,好歹也算是能给自己增添光彩。虽然对唐逸袭爵愤愤不平,可是对于唐艾一个庶女能嫁给两榜进士,唐大老爷还是很自得的。他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怡和郡主已经开始叫男方上门提亲了。
因婚事都快尘埃落定,唐逸也放了心。
唐菀听说婚事已经差不多了,松了一口气,又更生气了。
把唐艾送给权贵为妾,这必定是唐萱跟唐大太太的主意,不然凤樟怎么会突然想到唐艾。
罗家如今依附凤樟,罗家嫡出庶出好些姑娘呢,要给权贵做妾,罗家才与凤樟更亲近一层。
唐艾本是轮不上的。
能被凤樟想到唐艾,谁干的好事一目了然。
她便将今天凤樟在宫中对南安侯说了什么可恶的话跟唐逸说了。
唐逸一愣,眼底生出几分阴沉,却只安慰唐菀说道,“既然是唐萱做的好事,我只有我如今去二皇子府走一趟了。不叫她知道厉害,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兴风作浪。”他如今可是长平侯,可不是从前面对凤樟无力的唐家庶子。
唐萱既然敢在凤樟的面前谋害唐艾,激怒了兔死狐悲的唐菀,他当然不能放过。
他叫怡和郡主陪着唐菀说话,自己就直接往二皇子府上去了,直接拜见了被太医好不容易包扎好了脸,十分狼狈的凤樟,笑了笑问道,“殿下是想与我这长平侯为敌么?”
凤樟如今对唐逸这牵扯着长平侯府,清平王府与太康大长公主府的旧日友人十分复杂,不过却也知道如今是惹不起唐逸的,听他这么说,顾不得头疼,忙问道,“阿逸这是何意?”
“我刚给三妹妹说亲,婚事就要落定,殿下却要将三妹妹另许旁人,难道不是打我的脸,令我这新袭爵的长平侯威严扫地?”唐逸的脸色冰冷,看着目瞪口呆的凤樟冷冷地问道,“还是殿下依旧对陛下赐我爵位心怀怨恨?”
这话了不得了,不仅是怨恨唐逸,还是怨恨皇帝。
凤樟今日已经得罪了一个南安侯,再见唐逸也上门质问,头都大了,忙说道,“并非如此。我并不知三妹妹已经说亲。若是知道,怎么会越俎代庖?”
“可是大妹妹明明知道我给三妹妹说亲的事,难道她没有给你提起。”唐逸便皱眉说道。
凤樟顿时一愣。
送唐艾去做妾,是唐萱的主意。
这主意不仅叫他挨了南安侯的打,还直接得罪了长平侯……
想想唐萱那狠毒的心思,凤樟仿佛明白了什么,恰好在此时,唐萱含着眼泪委委屈屈地走进来哽咽地说道,“殿下,娘娘她,她欺人太甚……”她才要哭,却见凤樟已经霍然起身,眼底带着怒火,劈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她的脸上!
“毒妇!你还有脸来!”
唐萱挨了这一巴掌,双耳嗡嗡作响,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当着唐逸的面就给自己一巴掌的凤樟。
何等屈辱。
唐逸却只看着她笑了笑。
都说夫妻一体。
二皇子既然都挨了打,二皇子妃也得挨两下厉害的,夫妻整整齐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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