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唐菀的目光,凤弈抬眼看了妻子一眼。
这么爱慕深情的目光。
可见在唐菀的心里,他是多么重要。
他垂头便看了看凤念。
小家伙儿仰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困。”他抱着自己的王叔的腿揉着眼睛说道。
凤弈心里冷哼了一声,觉得这小子几天不打就敢上天,心里想着明天多叫他习武累成狗仔儿,一边俯身把这小鬼抱起来。冷冷地说道,“回家。”
这个“回家”,叫唐菀弯起眼睛,凤念把眼睛里的眼泪静静地揉进自己的王叔的肩膀上。
王叔总是很冷淡的样子。
可是他却庇护着很多的人。
“回家。”他伸出小手抱紧了凤弈的脖子,又转头去看着唐菀开心地说道。
东山王府从不是他的家。
所以,他也要离开了。
“二妹妹!”就在唐菀答应了凤念一声,抱住凤弈抬起的手臂就要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回家去的时候,后面唐萱突然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过来。
她的眼神少了几分明媚,多了几分疲惫,那张总是快活的小脸儿如今也多了几分晦涩,只是面对唐菀的时候,唐萱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她不想叫唐菀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是长平侯嫡长女,唐菀在她的面前本不是应该小心翼翼的么?
这打小的优越感叫唐萱看着唐菀努力笑了一下,之后带着几分哀伤地问道,“二妹妹许久不见,变了好些。”
“你也是。”唐菀耿直地说道。
这话又不是客套话。
唐萱的确变得不那么明媚可爱了。
虽然依旧美丽,可是却少了快活的模样。
不过谁叫她嫁给了凤樟这么一个坏东西呢?
唐菀一点都不同情她,也不想再理会她。
“二妹妹,听说你生了龙凤胎,真的恭喜你了。”唐萱见唐菀看都不看自己,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看着清平郡王站在她的身边冷冷看来,仿佛保护的模样,再想想如今自己为何会被凤樟给放出来,不由红了眼眶,委屈地对唐菀说道,“二妹妹得了龙凤胎,这是极大的喜事。可是如今,我连两个孩子的面都没见过。二妹妹,咱们是姐妹呀,你就这么绝情,叫我这个姨母见孩子一面都不行么?”
她一边说,一边转头仿佛是警惕地去看凤樟,仿佛跟凤樟并不是夫妻一心似的。
唐菀没空跟她说话,却见一旁,正跟唐三老爷说话的凤樟也转头看来。见唐萱缠着唐菀,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唐菀此刻站在这里,柔弱美丽,那么美好。
唐萱怎么还敢去玷污这份美好。
“你在做什么?”他沉着脸走过来看着唐萱问道。
那冰冷厌恶的模样,叫唐萱单薄的肩膀微微瑟缩,唐菀也有些诧异。
上辈子凤樟夫妻反目到了两看两相厌都已经是好几年以后了。
这辈子怎么这么快。
“我,我只是想和二妹妹说说话。”唐萱对凤樟小声说道,“好歹也是姐妹,难道还有过不去的仇恨不成?”她在二皇子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如今能被凤樟放出来也是另有缘故,这段日子她不知被凤樟如何厌弃,如今却不愿意叫唐菀看到自己被凤樟嫌弃的样子。
早些的时候,也不过一年的时光,她还春风得意地挽着凤樟的手站在唐菀的面前做出胜利者的姿态,叫唐菀看着自己与二皇子恩恩爱爱。
可是一转眼,哪怕是京都皆知她已经失了宠,她唯独不想叫唐菀看见自己失宠于凤樟的样子。
她不想叫唐菀看到自己的失败。
“与清平王妃说话?你觉得你配么。”凤樟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看着唐萱厌恶地说道。
他厌恶她溢于言表,就仿佛当初他深爱她的时候满面深情。
唐萱被这样的羞辱惊呆了。
唐菀却没耐心看着夫妻俩在自己的面前反目。
唐萱倒了霉她很高兴看到,可凤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贱人。你们两个都是。”唐菀便不客气地对凤樟与唐萱说道。
她很少会说这样刻薄的话,不过这样的一个评价,却叫凤樟摇摇欲坠。
他怔怔地看着唐菀,看着曾经对自己那么好,总是很温柔的唐菀说出这样冰冷的话语,只觉得万箭穿心了一般。他怔怔的,哪怕告诉自己不能露出痕迹,可是这些日子,每每想到唐菀,想到凤慈与和静郡主,凤樟都觉得心如刀割。
如果不是他一念之差,被唐萱引诱,如今,可爱的嫡长子是他的,可爱的郡主闺女也是他的,宫中那么疼爱他们,叫凤樟恍惚地想着,若是当初他没有被唐萱引诱,那如今是不是已经夫妻和美,儿女双全了?
哪怕他跌落尘埃,可是她和孩子们依旧对他不离不弃。
“菀菀,你,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凤樟看着唐菀,心口剧痛,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唐菀看着这自说自话的二皇子,觉得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阿奕,打他。”唐菀转头指着凤樟说道,“太恶心了。”这真是才养好了伤就敢在她的面前胡说八道。唐菀厌恶得不行,也不知道凤樟如今是怎么了,她自然不知道凤樟是被最近破相之后的打击还有龙凤胎给刺激的。
倒是凤弈得了她的指挥,单手抱着儿子,一脚不客气地把凤樟踹翻在地,在唐萱惊恐的尖叫声里,他都不必将儿子放下来,有力的长腿直接踏在凤樟的身上,抬手,一旁侍卫捧起一条马鞭,他一鞭下去,凤樟捂着自己的嘴便惨叫起来。
凤弈冷笑了一声,抬脚踹在他的脸上。
片刻之后,凤樟嘴里全都是鲜血,趴在地上吐出几颗雪白的牙齿,呼吸都急促起来。
太医们刚刚忙过了东山郡王,一转头,却见二皇子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不由觉得太医院越发不好干了。
再没有什么比连轴转更叫人痛苦的。
他们一边心里埋怨二皇子自己找打,一边一拥而上上前照看二皇子,却听见清平郡王趁着这个时候,一脚踹在二皇子的下腹上……便听见二皇子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声音比东山郡王中毒还要惨烈,捂着下腹缩成了虾米。
做了这等惨绝人寰的事后,清平郡王竟眉头都不皱,只看着二皇子淡淡地说道,“下次再叫本王听见你敢说这样的话脏了王妃的耳朵,本王就送你进宫去做太监。”他看起冷静,实则这样狠毒。
堂堂皇子,皇帝仅有的两个儿子之一,竟然几乎被他废了最要紧的地方,太医们都不敢高声说话。
反倒是清平王妃,这一向温柔可爱的美人正弯起眼睛欢欢喜喜,仿佛没看见二皇子那惨烈扭曲的模样来,只挽着自己的郡王高兴地说道,“打得越疼才叫他知道教训呢。阿奕,你真好。”
几乎废了二皇子,这就是好人么?
在太医木然的目光里,清平王妃一副更爱自己的郡王的模样,抱着自己的郡王的手臂无忧无虑地走了。
她完全没有把二皇子差点被废了当做一回事。
自然也不会看到唐三老爷夫妻与唐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样的人,光是打他一顿,他好了以后就不长记性。就得来个狠的,叫他知道厉害。”唐菀回了家,等送凤念去睡觉了,便抱着凤弈回了屋子里。看见胖闺女儿子都还在睡,完全不在乎屋儿里进进出出的有脚步声,唐菀忙拉着凤弈一起去躺进被窝里,长长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寝衣上,她心里火热热的,看凤弈的眸光都泛起了水色。
她早就出了月子了,不过最近忙着照顾孩子,因此也没有时间与凤弈多么亲昵。
可是今天,看见凤弈这样收拾了凤樟,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慢慢地滚烫起来,难得主动,黏黏糊糊地趴在凤弈的怀里,撑着他的胸膛探身去亲他精致的下颚,小小声地说道,“阿奕,你抱抱我。”
她有些羞涩,可是却多了几分热情,凤弈微微一愣,一双手下意识地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垂头去亲她的眼睛。只是亲到一半,他突然僵硬了起来,顿了顿,抱着唐菀藏进锦被里,闭上眼睛说道,“明天还要进宫。别累着你。”
“阿奕?”唐菀本觉得他的吻灼热得不得了,可是一下子他却又只抱着她睡觉了。
他都忍了快一年了。
早前总是用充满忍耐的目光看着她。
可是怎么她出了月子,他却不想要她了呢?
她歪着头躺在被窝里,一脸茫然可怜的样子,凤弈抿了抿嘴角,探头去亲她的嘴角,又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声说道,“今天你累了。”
东山王府闹了一晚上,唐菀的确有些劳累,她想了想,觉得凤弈是在怜惜自己,倒也就罢了。
不过她还是抱着凤弈乖巧地说道,“阿奕,我已经出了月子了。”
这话谁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凤弈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叫唐菀有孕,还一生就是俩,心里就格外郁闷。
他怕自己这么龙精虎猛的,唐菀很快就会再有孕。
他仓促地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我真高兴。”
他果然是高兴的,唐菀便也开心地笑了。到底今天累了,就与凤弈一同睡了。等到了第二天,因为凤弈踹了凤樟,虽然不至于叫凤樟断子绝孙,不过也有些过分,唐菀就忙着往宫里去,免得凤樟与罗嫔恶人先告状。
果然,她到了宫里的时候,罗嫔正在太后的面前哭。
“太后娘娘,清平郡王这一回太过分了。”罗嫔今天早上听了人说凤樟差点被凤弈给踹得断子绝孙,连牙齿都给踹飞了好几颗,哪里还受得住,只想求太后给凤樟做主。此刻已经对没有说话的太后拿着帕子擦眼泪,哭着说道,“陛下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太子……”
她顿了顿,便对太后继续哭着说道,“谁不知道如今阿樟得为陛下开枝散叶呢?堂兄弟们有争执,吵架,打闹,我也不说什么。可怎么能这么狠毒,踹阿樟的……若是阿樟子嗣有碍,那清平郡王就是皇家,就是陛下的大罪人!”
如今皇帝想要延续血脉,都指望着凤樟呢,可清平郡王口口声声要把凤樟给送进宫当太监,就算罗嫔如今低调了很多,也不能承受这样的事。
她觉得皇帝也不能允许清平郡王这么嚣张。
她哭诉着自己委屈的时候,唐菀恰好进来。
见唐菀进门,罗嫔抬眼看了唐菀一眼,又垂头哭了起来。
都是为了这个狐狸精!
在清平郡王与二皇子之间挑唆得兄弟反目成仇。
她因昨晚的事,对唐菀又生出厌恶,就算唐菀再能生,她也不喜欢了。
太后却看见唐菀与凤弈进来,只对罗嫔的哭泣置若罔闻,笑着叫唐菀跟凤弈到面前来,见凤弈给唐菀解了披风放在一旁,唐菀俏生生,虽然生了孩子却依旧纤细婉转,便笑着问道,“怎么孩子们没进宫来?”
唐菀这次只怕亏空不少,多少的补药吃进去,竟然都没有长胖,太后心里越发怜惜唐菀几分,对罗嫔的哭诉就已经很不耐烦了。
唐菀就当没听见罗嫔的哭声似的,对太后忙说道,“念哥儿今天难受得很。我瞧见了心里怪不忍心的,毕竟东山王府的事……”她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慈哥儿和和静陪着哥哥呢。”她一说这个,太后哪里还管什么二皇子,只关心地问道,“念哥儿心里不好受吧?”
东山郡王没死成,的确叫人心里怪不好受的,
唐菀心里嘀咕了一声,便轻轻点头,低声说道,“念哥儿昨天也受了惊吓。您也知道,他才四岁呀,还是个孩子呢。”
“东山王府这一回有些过了。”东山王妃竟然在京都,在宫里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当皇家都是死人不成?太后便沉了脸说道,“当初见她伶俐乖巧,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是这样狠毒的妇人。”
她提都没有提东山王妃生的那个凤含以后怎么办,倒是罗嫔,见唐菀一进门太后就把二皇子撇在脑后,哪里还顾得什么,急忙说道,“太后娘娘!我家阿樟他……”不管怎么说,也得给她的儿子一个交待吧?
不能就叫这件事轻飘飘的过去,哪怕训斥清平郡王夫妻一句也好啊。
“他不是没有事么。”太后看着罗嫔不耐地说道。
“什,什么?!”罗嫔呆呆地看着偏心偏到咯吱窝里的太后。
“太医刚刚不是说了,就是疼得厉害,要静养个一个多月,除此之外并无大碍。可见阿奕也是有分寸的。”昨天太医就跟自己禀告了这件事,等知道这是凤樟自己犯贱,缠着唐菀不放,太后心里已经充满了恼火。
凤樟这看似情深,可是把唐菀与凤弈当成什么了?
以为谁都喜欢跟他一般在京都闹什么风流的传言么?
这样要毁了唐菀的名节,叫清平王府成为旁人眼中的笑料,叫太后说,凤樟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为过。见罗嫔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子,太后便冷冷地说道,“若他不是二皇子,若阿奕没有顾念他是陛下膝下仅有的皇子之一,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被打死。”
“您不能……”不能这么偏心啊。
罗嫔才想哭嚎,却见太后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就如同若是此刻,你那个李大人深情款款地叫你的闺名,皇帝能不能如阿奕一般宽宏大量饶了他的性命?”
这话一出,罗嫔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太,太后娘娘?”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所以,日后都在我的面前闭嘴!”
太后淡淡地说道。
当年的事,不管怎么样,逝者已矣。皇帝既然懒得计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太后也懒得计较。
可就算是懒得计较,也不代表着太后要去宽容罗嫔,还允许她在自己的面前拿着二皇子犯贱的事去指责清平王府的每一个人。
罗嫔却已经摇摇欲坠了。
“我,我和李大人没有私情。”她好半天才为自己争辩说道,“他只是,只是世交而已。我心里只有陛下的!”
“如今你自己都说不清,就应该知道这种事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又怎敢叫二皇子这样去污蔑阿菀?同样是女子,你就应该知道女子跟这样的事攀扯上关系,名誉有损是多么难过的事。”太后看着一副百口莫辩委屈得不得了的罗嫔平静地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受不了我这一句半句的,以后就少叫二皇子去这样攀扯阿菀。阿奕与阿菀这一次没做错什么,二皇子也该修身养性。一个一个女人抬进皇子府里,他是想做什么?!”
这话已经十分不满,罗嫔不敢反驳,却还是低声说道,“他纳妾也是为了陛下开枝散叶。”
“用不着。”太后不屑地说道。
如唐家女人养出来的孩子,有还不如没有。
“出去吧。二皇子行事这样卑劣,最近叫他闭门思过吧。你也是。”太后看着罗嫔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这件事是谁传话给你。”罗嫔如今被放出来,因为好歹也是后宫嫔妃,皇后又是宽容的性子,因此她娘家罗家的几个姑娘便时常来宫里陪伴。
如凤樟被凤弈毒打这件事,就是罗家的姑娘知道了,今天进宫说给罗嫔。
太后对这些罗家的姑娘也厌恶得不行,尚且闺阁女子,就喜欢嚼舌根子,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这叫她心里多了几分不悦。她挥手叫罗嫔出去了,这才对唐菀温和地说道,“你别怕。这件事是二皇子的错,与你无关。”
唐菀忙谢了太后,又问道,“东山王府的事怎么样了?”东山郡王不是亲口指证了东山王妃么?
“她已经招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能在天牢里撑过一晚上么,东山王妃昨天就招了,说的的确确是她下了毒。只不过不是为了毒杀东山郡王,而是为了毒死唐芝。
太后脸色有些异样。
女人嫉妒起来真是了不得。
不过也活该东山郡王自己瞎了眼,欢欢喜喜娶进门的女人就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
“好在东山王府的封地那里早就不用他来管理。”朝廷早就派了人过去了,太后便对唐菀说道,“他就在京都好生养着就是。”东山郡王日后也不会缺荣华富贵,只不过是得在病榻上享受了。
太后倒是觉得这样更清净一些,便对唐菀笑着说道,“宗亲已经有人向皇帝请旨说,东山王妃这样狠毒的妇人,竟敢谋害亲夫,无论到底是想毒死谁,可这样的一个蛇蝎心肠的妇人祸乱王府后宅,必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不严惩不行啊,东山王妃这一出下来,皇族有不少都怕了,都担心自家后院里也有人有样学样,回头也把他们这些最喜欢左拥右抱的混账东西给毒死。
“那怎么处置呢?”唐菀关心地问道。
“废了她的郡王正妃之名,施断指之刑,逐出王府,命她与她所生的儿子回归本家。”太后说道。
这就是要休了东山王妃了。
唐菀对断了她的手指并不感兴趣,倒是知道休了东山王妃心里很高兴。
一则是因为东山王妃蝇营狗苟这么多年,抢走了凤念生母的一切,如今,自己也成了一个皇家弃妇,苦心争夺的正妃的位置到头来一场空,自然很叫人高兴。
另一则,就是凤念的头上没有了继母,也少了很多的辖制。
至于凤含也被东山王妃带回娘家,唐菀并没有为凤含求情。
她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
不叫凤含跟着生母,难道叫他留下来成为凤念的麻烦么?
说她心肠冷酷也好,说她不知同情也罢,可是唐菀却更在意自己的儿子。
“她既然承认了下毒,好歹也算是给东山郡王报仇了吧。”唐菀与太后这样轻松地说着,仿佛东山王府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似的,然而却不知道,此刻尚且是朗朗晴空,北风凛冽,一个披着长长的披风,生得姿容绝色的年少女子已经哭着伏在了景王府的门口,哀哀,如凤凰泣血一般哭着说道,“王爷,我是阿芝,你的阿芝啊!当初的诺言,王爷都忘了么?王妃,王妃都带我进宫,愿意许我名分了。王爷,我回来了呀!”
暖暖的景王府之中,此刻却仿佛冰窟一般,景王捂着心口翻着白眼,颤抖地对脸色扭曲的景王妃指了指门口。
二皇子害了他!
他抖了抖嘴唇,往一旁歪倒,闭目不醒。
唐芝这一次闹得这样厉害,不仅令景王府震动,连皇帝在宫中都听到了。
“无法无天!”皇帝听了这些外头的笑料,几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拍案喝道,“唐家把皇家当成什么?!丑态百出,寡廉鲜耻!叫长平侯给朕滚到宫里来!”
长平侯既然不要脸,那这侯爷也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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