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躯
“果然是揭谛金刚掌!”
“真是揭谛金刚掌!”
太平间里见状之人,一时议论纷纷起来,看向云轿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公子,这……这……”蓑笠翁一时也慌了起来,不是揭谛金刚掌还好,至少有追凶的可能,一旦确定,该如何是好,“还请公子为曹国做主。”
“蓑太尉不必忧心,揭谛金刚为祸非小,乾坤门绝不会坐视不理,该出手时,自会出手。”
“敢问公子,是否悬空子仍在人世?否则这揭谛金刚掌……”问话的是流照君,也问出了在场不少人心中的疑问。
“100年前,竹之武带领枪鬼、悬空子等人浴血走出阴川,成为武林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悬空子悟出揭谛金刚掌后,为祸武林,戮害女子,残杀江湖人士,为世人所不耻。60年前,乾坤门遵从武林同道之愿,派出三位高手追杀悬空子,在下正是其中之一。悬空子被我等斩杀,绝无疑问,怕只怕悬空子留下了揭谛金刚掌诀,如今不知落于何人之手,此乃一大麻烦。”
“公子,是否可以从掌印判断出此人的修为到底如何?”王凌禄问出这话,也是现在不少人关心的。要是此人修为太高,行踪、目的不定,那所有门派、世家都要加强防备。
之前解门被人杀上山,夺走造化之钥,谁知会不会与此有关。而与悬空子曾正面交手的兰台公子,是现场唯一有发言权之人。
“王将军尽可放心,在下方才一试,加上当年与悬空子几番大战的经验,已大约判断出此人修为,绝不是王将军的对手,若非用下作手段偷袭,王将军若遇上,必胜无疑。”
“呼!”
王凌禄等人终于松了口气,若修为不及王凌禄,那对各大世家、门派不会有多大威胁,至少翻不起什么大浪。只有蓑笠翁与符奇真面色难看,这般修为之人,世间不说毫毛充栋,人数还是挺多,岂非没有什么猜测行凶者的突破口?
“蓑太尉,在下目前能助曹国的,也仅止于此,为太子雪冤之事,鉴于武林公约,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太尉见谅。”
“公子折煞在下。公子迢迢而来,在下与曹国已是感激不尽,不知何以为报,如何敢再要求公子行此牛马,真是让在下汗颜。”
“既然此事已明,在下还有他事待办,一口清茶后,自当告辞,众位江湖同道,有缘再会。若是日后有亲送弟子前去阴川赴会的同道,在下定当扫榻以待,倒履相迎。”
兰台公子离开后,蓑笠翁与符奇真正准备离开正堂,去守着曹正纯遗体,宗柱一位狱卒慌慌张张跑来,到伐无道耳边小声道:“将军,出事了。”
听完狱卒所说,宗柱将校无不色变,伐无道沉声道:“即刻派人去传御医及111所大学士。”
“是,小的马上去办。”
狱卒离开后,伐无道走到司臣、程子衣面前,道:“二位将军,古三公猝死狱中,还请二位将军同我等前去确认一下,有劳。”
古三公身份非比寻常,又牵涉到当年轰动整个天下的旧事,伐无道等人不得不小心谨慎。
“行,程将军,我们一起去瞧瞧吧。”司臣当先抬步动身,走往宗柱天牢的方向,程子衣、冀中堂等人也随之而动。
“蓑太尉,天泰王朝之事与尔等无关,还请留步。”眼看着蓑笠翁、符奇真等人也跟在后面,流照君转身开口阻止。
“怎么?宗柱的天牢里还有什么秘密吗?无法见人?嘿,再说,古三公非同小可,十五年都挺过来了,我家太子仙逝,他也跟着去了,老夫只是觉得奇怪,真巧啊!”
“蓑太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伐无道也转身问道。
“没什么意思!”
“算了,看看也好,可以免了流言蜚语,蓑太尉,请吧!”司臣发话,伐无道看了流照君一眼,二人也不再坚持,冷哼一声,自往前行。
程子衣看了蓑笠翁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不少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外乎说天泰王朝是在借古三公之死来转移视线,甚至不排除利用古三公之死来嫁祸曹国,以冲淡曹正纯身亡在天泰王朝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乾坤门兰台公子确定曹正纯亡于揭谛金刚掌,也就是说,曹正纯虽亡于洛郡,却与天泰王朝没有多大关系,之前蓑笠翁闹的挺厉害,还到御首江统那里去撒泼,大家都很不愉快,他担心天泰王朝照猫画虎,也非无的放矢。
当然,蓑笠翁可以拿着曹正纯的借口跟着,其他人却不敢,只好留步。所以,除了京机阁与宗柱,就只有蓑笠翁与清平子两个不相干之人。
“将军救命,公子救命。”众人走向古三公停尸房的时候,一间监狱里面的女子对着众人大声呼救。
古三公的遗体,自然不会放在天牢里,已经移了出来。就像蓑笠翁所言,天牢里确实有些秘密,尤其是经历过星门攻入后,肯定会做一些加强和改善,别说一个曹国太尉,连京机阁也不想让其随意一观究竟。
“吵什么吵?老夫迟早宰了你们。”众人只略看了一眼,蓑笠翁却杀气腾腾走了过去。
“太尉大人,你老千金之躯,何必与几位姑娘一般见识呢?”清平子身形一晃,已经站在了监狱前面,挡住蓑笠翁前路。
监狱里面关着的,正是白云山庄知春、知花、知秋、知月四位姑娘,受曹正纯之死牵连而关了起来。如果蓑笠翁只是骂几句,清平子或许不会过问,但你要动手,就有些过分。
先不说这是天泰王朝天牢,你身为曹国太尉,凭什么来处置他国天牢里的犯人?再者,四女到底是不是犯人,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想拉几个人陪葬发泄而已。
要说对太子之死负责任,就算不找你蓑笠翁,跟在曹正纯身边、眼睁睁看着他被杀的符奇真更有责任,怎不见你将他抓起来喊打喊杀,好像还相处融洽的样子,不就是因为四女身份普通,好欺负嘛!
“列先生,我们是冤枉的,求你救救我们。”清平子纵身到狱前,知秋连滚带爬冲了过来,伸手抓住清平子的衣角,憔悴脸上,泪水断线风筝一般滚下。
也就伺候一个男人而已,谁知道竟有将性命搭进去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