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
“我们离开吧。”
清平子等人逃离,露出真面目的老修仙者并没有在意而穷追不舍,甩了甩手里的800亿支票,将之放入兜里。
“是、是,上仙请。”房先生终于在修仙者面前露出了奴才样,这位就是真正的老板。
就在此时,修仙者面色一变,大叫了一声:“快退。”并不理会众人,只将身法推至极致,往半空远处遁走。
修仙者惊声刚起,只见山顶白光一闪,随之成圆形光圈往四周扩散,连浓雾也蒸腾不见。没有爆炸声,没有惨叫声,山顶及上面的一切,包括十九人,瞬息气化消失不见。
嘭的一声,老修仙者自半空坠落山腰林间,又狼狈的滚出数丈,方在一棵树的阻挡下停了下来,惊慌站起身,张嘴血吐。
双臂齐肩消失不见,没有血,除了似弧形的缺口,什么也没有。
老者冷汗冒出,一阵后怕涌上心头,只一线之差,今日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会留下。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当年就知道,他曾有幸亲眼见证它的诞生,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这是引爆后不到0.01秒就可以将四周温度推至100万度以上的恐怖杀伤性炸弹,名为凝固天火弹,焚化万物。虽然爆炸范围不是很广,但对修仙者来说,却是比激光更恐怖的武器,是与神经免疫炸弹同等次的存在。
据他所知,天泰王朝只存不足五颗,现在又没有制造能力,绝对是战略武器般的存在,一个小小的艺人,普通的景门弟子,他们哪里来这种东西?就是司臣也拿不到。
“旁皋,没想到会是你。”
就在老者后怕回忆时,一个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晨雾中,慢慢现出一道黑衣蒙面身影,负手来到老者身前约五米处站定。
“你……你是谁?”
被唤作旁皋的老者,面对叫出他名字的陌生人,见了惊天气势,脚步连退。刚才他在爆炸中内腑受创,双臂已失,正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时候。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他没有任何印象,只能确定不是司臣。闾丘无封是景门弟子,他最先想到的是司臣,可声音不对。
“旁皋,你不认识我,我却记得你。忤逆之人,叛贼之身,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你……你……”在清平子等人面前非常平静的旁皋,面色终是大变,本想抬手一指来人,可惜已没有,“你和赵正书是什么关系?”
“哈哈……”来人大笑起来,“你还记得赵老,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愤怒?”随之慢慢走向旁皋,“今日真是意外的收获,你躲起来苟活十五年,也该到地下去赔罪了。”
“我不管你是谁!”旁皋望了一眼天上,雾太浓了,卫星画面肯定不成,“我现在是坤门之人,知道我来齐郡之人不多,但也不少,你敢动我,不仅你死罪难逃,今日来山上之人,谁也逃不掉,乾坤门不会放过你们。你好好放我离开,我可以指天发誓,从此退隐江湖,绝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
乾门、坤门,同出一源,同气连枝,江湖上一向合称为乾坤门。
“坤门怎样,乾门又如何?夜榜已现,你觉得如今的武林,乾坤门有多少余力来关注一个小小的逆贼旁皋?你与封神之战比起来,又算什么东西?”旁皋不断后退,来人不断逼近,“我也可以让你死不瞑目,今日根本没有人上山来与你们交易,韩卿他们,现在应该正在酒店的餐厅里,众目睽睽之下吃早点,一切不过是你们的演练,意图反复利用社稷图发财而已。还有,十五年前,你私藏社稷图,乾坤门知道后会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可能,绝不可能。”旁皋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置信,他当然知道阵法、奇术、异能,今日之会,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局,本来是属于他的局,现在却成为了被算计之人。十五年来,社稷图之事一直没人提及,所以他才准备拿出来搞钱,他这个所谓的幕后老板,刚才就是想财物两得。
“你……你……赵正书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杀了我又能怎样?”旁皋吞了一口唾沫,“我……我身上有800亿支票,我给你,全都给你,我的积蓄也可以全部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
“800亿?哦……我想起来了,当年你收了500亿和一套掌法,然后就出卖了灵魂,对不对?和今日是如此的相似。”来人摇了摇头,“旁皋,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贼吗?别说800亿,就是八万亿,今日也换不了你的狗命。你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到地下去向赵老请罪,向当年为护赵老而战死的百千英烈请罪,向被王朝迫害的无辜英烈亲族请罪,我真恨不得将你们这些逆贼一个个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说着催人泪下之言,来人却没有丝毫波动,就好似一个无情的木头人一般。
“够了!你既然认识他,要为他报仇,那就该明白,他为何要死,他为何必死,他不该死吗?”旁皋咬牙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修仙者也好,普通人也罢,都只是怕死的人而已,老生常谈。”来人轻嗤一声,“但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都无法改变今日的结局。我本来还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掌法,值得你出卖灵魂,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只能带着遗憾送你下去。”
“就算没有双手,我也不是泥捏的,想杀我,我怕你也要陪葬。”
“是吗?”
二字刚出,旁皋双腿刚运起劲力,准备奋起反抗逃命,来人瞬间闪过,已到了他身后。
“你……你……”旁皋身子猛然一转,望着来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是……你是……”
同样只有两个字,不清不楚,来人背影逐渐远去,消失晨雾不见。正如他方才之言,800亿,根本不放在心上。
雾气里,旁皋脖子爆出剑气,脑袋旋向半空,随后与身子同炸的粉碎,飘散林间,和着晨露,将那一方天地,染成血红。
瞬息之间,一掌、一剑,旁皋却连出招也来不及,自是差距,已入黄泉。
清平子不知道山上发生之事,早带着韩卿他们到了接近山脚的地方,随后降落地面,散去太极图,道法一起,又变回了上山前土里土气的模样,往山脚下走去,连银色箱子与包也隐去。
“韩姑娘,这箱子里的社稷图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贫道亲自出手?”清平子终是忍不住。
到了无人的路边,四人静静等着出租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