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天奇阁主临逃前,居然还不忘抢了他的空间玄戒。
这家伙偷偷摸摸放到天奇阁主衣袍上的追心蛊,需要在追心镜的勘探下,才能找到具体方位。
追心镜在哪?当然是在火麟的空间玄戒里装着了!
现在可好,原本指望追杀天奇阁主的道具,此刻居然被对方给夺走了。这尼玛还追个屁?
附着在对方身上的追心虫就等于是个摆设啊……
更何况,空间玄戒里面远远不止一面追心镜而已,还有诸多的五行灵石、太寇国银票、玄晶、甚至连他新得的一部玄阶中品孤本功法,和最趁手的玄阶上品玄兵也在其中。
戒指被夺,就等于他瞬间丧失了所有,一贫如洗。
一念至此,火麟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眼中的血丝也愈发密布,终于一声咆哮:“啊啊啊啊!天奇阁主,我火麟与你势不两立!”
看着状若癫狂的嘶吼,湖对岸的王府高层皆不由暗叹——
“啧啧,天奇阁主还真敢下得去手啊,割耳朵割鼻头还不够,临走前硬是把人空间玄戒都给撸掉带走。”
“不过,火麟没死,就算天奇阁主拿了他空间玄戒也无用啊?火麟是四星玄王,天奇阁主只比他高一个星级,无法强行抹除空间玄戒内的寄魂,里面的东西他自然也拿不到。”
“现在没用,不代表以后也用不到好吧?万一火麟哪天死了,戒指内的寄魂消失,他不就可以侵而占之了?”
“再不济,顺走他的玄戒,天奇阁主最多是得不到,可火麟却是永远失去了那里面的东西,光是恶心都能恶心死对方。”
“哈哈哈哈……天奇阁主这手玩儿的是真黑。由此可见,他的性格是睚眦必报了。火麟威胁他,他就加倍的讨回来。啧啧,这种人最不好惹啊!”
……
听着身旁众人的低声议论,夏春秋宽大的眉头却始终紧蹙,心下暗道:“临走前抢了火麟的戒指是很黑,可那家伙真正黑的手段还在后头呢!”
“如今,火麟虽然未死,可他在我淮南王府丢了空间玄戒,掉了耳朵断了鼻尖,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得罪他的正主儿如今已远走高飞,他一肚子火,自然是会往本王的头上来撒……再加上他刚来的时候就语气不善,想必还有什么不快之事吧?如今新仇旧怨一气算,想想就觉得头疼啊!”
“可恶!早知道天奇阁主这么难缠,当初他起身告辞的时候,老夫就不该挽留他,也省的后面这一箩筐的麻烦事……”
一时间,淮南王肠子都快悔青了!
“唉!终究还是本王自己恶念作祟的下场啊!”
“若是肯听我孙女的建议,对天奇阁主动之以情事之以礼,在他被火麟威逼的时候站出来力挺他一下的话,事情也不至于演变到这般田地。”
这就是贪心不足的下场,总想着法子要招揽对方,招揽不行,就干脆使出类似于维系绑架的手段,想让对方屈服……
或许,当火麟提出天奇阁主只能效忠二选一的时候,夏春秋肯出面保辰申离开,而不是选择沉默、心里还惦记着或许对方被这么一逼迫,心里对火麟生出不满,反而会选择投效自己一方的话,便不会有后面这么多弯弯绕绕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夏春秋一步踏错,等待他的,便是一堆又一堆的难题……
淮南王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做好要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后,这才偏过头对属下道:“你们别噪舌了,随本王看看火麟将军伤的重不重?”
一行人再度祭出玄能裹足,踏水去到湖心阁内。
火麟以后再那个脸阴沉的都能挤出墨汁来,目中凶光凌厉,粗壮的臂膀肌肉膨大如丘,大半张脸都是血渍。
空间玄戒被撸,他连个疗伤的玄丹都没的吃,只能用暂时用护体玄气封住穴道来止血,整个人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是夏春秋有眼力劲儿,急忙给对方递上一瓶复机丹。
火麟冷哼一声,也不矫情,接过玄丹,囫囵吞枣般咽下,而后便盘膝而坐,以玄气迅速逼发药力,口眼紧闭,一言未发。
淮南王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着急言语,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皆落座原位,自己也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回到正位坐定,状若悠闲的抿了一口早已放到半凉的香茗。
百息过后,复机丹药效发作,让火麟的鼻尖长出了新肉,与之前一般无二,就是看着没有那么黝黑,一坨白鼻头,看起来甚是滑稽。
鼻子还算是好的了,最惨的是耳朵。
虽然复机丹能让人体绝大多数的血肉组织失而复得,但毕竟是药力作用,让他的重生出来的那只右耳耳廓形状很是怪异,连大小都跟另一边的不对称,活生生一畸形大小耳啊!
这卖相,乍一看就一小丑,哪还有半点一国大将的威仪?不认识都看到火麟这副尊荣,恐怕只会笑掉大牙……
疗伤完毕后,火麟猛然起身,二话不说便祭出一记掌风,把小王爷夏玉峰一把扇倒在地!
火麟咬牙切齿:“我的好侄儿,为叔因你多嘴被人割了鼻尖,现在掌掴你而不是要你小命,你都该烧高香啊!”
夏玉峰一个咕噜翻起身,胡乱抹了一把嘴角那丝血渍,双目煞然的瞪着火麟。
他刚想开口,怎料对方却果断转身,看都不看夏玉峰一眼,反将目光投注在正座之上的淮南王,厉声厉气道:“夏春秋!淮江寒潭孤岛是你所献,还说什么礁底密道是你亲手所挖,任何人都不知晓?你放你娘的狗臭屁!”
当着自己的面掌掴自己的儿子,之后还骂骂咧咧的质问自己?
夏春秋老脸一拉:“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老夫的淮南王府,不是在你太寇!”
“要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威胁天奇阁主,他岂能那般对你?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有何面目将怒火撒在本王的头上?”
这家伙奸猾着呢,他要来个先声夺人。
反正火麟又没死,一切罪责都往他自己身上堆便是了,总比自己服软、白白赔偿一大笔财物来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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