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
“言哥,我这一趟可真是惊心动魄啊……”
酒店的网球场边,沈星嘴里叼着烟,给王言讲着磨矿山一行经历的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哪怕他早就在王言这听说了磨矿山的事情,对于猜叔让他做的事情有了一些想法,但他的能量太小了,王言不涉足的情况下,他是逃不出既定轨迹的。
甚至于王言已经插手了他的经历,却也还是回归了他原本的轨道上去,还是给猜叔跑边水。
所以这一次的磨矿山一行,也还是如同原剧中那般,因为传出了鸽血红的消息,吴海山被联邦政府盯上,憋着劲的要找到鸽血红宝石,封锁了整个磨矿山,跟吴海山过从甚密的更是严查。沈星最后在装扮成了和尚,历经多天,好不容易才回了达班,将那一块鸽血红宝石交到了猜叔的手上。
与此同时,他也更收获到了达班集团的信任,更进一步的成为了他们的自己人。
只不过这一次沈星没欠猜叔的钱,也没有所谓的跑边水还债,猜叔直接给他减了一白趟。而是给了他二十万,算是对他的感谢。该说不说,猜叔可挺抠的……
“死里逃生都不算什么,言哥,小郭,你们不知道,猜叔跟我说了,这一块鸽血红,就是跟麻牛镇的那个治安官合作的礼物,拿到了鸽血红,下一步就是去麻牛镇跟那个治安官谈合作,这件事谈妥了以后,就能让那个治安官跟他身后的班隆打听我舅的消息了,这下可是有盼头了。”
王言含笑点头:“正好,到时候你再跟他们打听打听桑康的情况,这小子不死,始终是个炸弹,影响我睡眠呐。”
“没问题,言哥,我肯定打听清楚。其实言哥你直接跟他们问也行,他们肯定给你面子。”
“那不就搭他们人情了?虽然这也没多大事儿,可认可不认,但我是好人啊,我有原则。你说万一哪天打起来了,我杀是不杀?我现在都这个地步了,总不能还受窝囊气吧?”
沈星无语凝噎……
因为他理解的受窝囊气,和王言理解的窝囊气不一样。他至今忘不了,岩白眉吓的一脸要死,哆哆嗦嗦的给王言大钱买命,却被王言说成是受气的样子……
“吴海山是陈昊的手下吧?”
“陈昊?”
“就是陈会长。”郭立民在一边接着话。
“啊,是,我听那边的条狗说了一嘴。海山矿场有这个陈会长的股份,还是大股东。要说还是言哥你最牛逼,你是没看见啊,吴海山在磨矿山那边厉害的很,势力特别大,这样的人是陈会长的手下。你又干了陈会长,牛逼!”
沈星衷心的竖起了大拇指。
“让你看看更牛逼的。”
王言笑呵呵的拿起了桌上的诺基亚手机,翻弄了一会儿电话簿打了出去,还贴心的开了免提。
“哎呦,王先生怎么有时间给我老陈打听话啊?我可是听说了,王先生在小磨弄那边是老大的动作,大搞建筑啊,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当然是想陈会长了,许久没有听见你的动静,我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啊。”
“看你说的,王先生,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而且最近咱们合作的旅游生意,不是也很好吗,我听下边人说了,收入都提高了一截,这全是王先生的智慧啊。”
“还是你陈会长能量大,能保的住游客的安全。”
如此两人客套一番,眼看迟迟不入正题,陈昊直接说道:“王先生,要是有事儿你就说吧,你这样我可是真睡不着了。”
“你看你,好像我是催命的一样,我是个好人,你不知道吗?”
“对,王先生要是不好,那就没有好的了。”
王言笑道:“听说吴海山是你的手下?”
“手下谈不上,是合作伙伴,我入股了他的矿场,王先生找他有事儿?我让他现在就出发,去小磨弄拜见王先生。”
“我听说他那个矿里出了鸽血红,这不是我穷嘛,没见过世面,想开开眼。我就想着啊,这么大的事儿他肯定不能瞒着你陈会长,所以就找你问问。陈会长啊,你说我这辈子还有机会看看鸽血红到底是怎么个红吗?”
陈昊……
他挺委屈的……
沉默了几息,电话中传来了陈昊的笑声:“这有什么看不到的,当时他就给我送了一块过来,现在还没处理呢。既然王先生想看,那肯定是要看看的,我这就让州槟出发,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把东西送过去。你看怎么样,王先生?”
“我看你真该回来了,陈会长,外面再好,也不如你辛苦经营的老巢舒服啊。”
“是,我最近正打算回去,林场那边有点儿麻烦,不得不处理。对了,王先生,刘金翠对你可是心心念念啊,要不我让她过去看看你?”
“对我心心念念,也没耽误她跟别的男人玩的花不是。等我去大曲林自然就找她了,陈会长,咱们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我这人说话算话,踏实的回来就行。”
“主要是我这几年一直在大曲林,突然出来走一走,感觉也很好。”
“我还是那句话,哪好都没有你的老巢好。你的老巢要是不好,你在外面也好不了。”
“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呐。”
“行了,玩的开心啊,陈会长,就这样。”
“好,期待与王先生再见。”
眼看着王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扒拉到一边,目瞪口呆的沈星失声说道:“他就是那个陈会长?”
“我逗你很有意思?”王言好笑的摇头,“估计你也没好好看看当时你手里那块鸽血红吧?没事儿就等等,咱们一起看看,我还真没见过鸽血红到底是怎么个红。”
“鸽血红?”赵梓樱气喘吁吁的走过来,直接在后边搂住王言的脖子,“我也想看。”
“看多没意思?要是块头比较大,给你们弄个耳饰,或者镶到翡翠上,做个戒指、玉牌什么的。”
“那还是找好的工匠吧,你别上手了。”苏苏在旁边无情吐槽。
“你那镯子就是我雕的,不好看啊?”
“翡翠有很多,鸽血红就那么一块嘛,物以稀为贵,还是稳妥点儿好。”
王言好笑的摇头:“没事儿,猜叔不是说要把那块送给麻牛镇的治安官吗?到时候我去他那再拿回来,那咱们不就有两块了?是吧,星儿?”
“不是,言哥,你千万别激动啊,好歹等他打听了我舅的事儿以后再动手,我真求你了。”
“看你急的,我就是那么一说,还真能不顾老沈啊?麻牛镇跟小磨弄还是有点儿距离,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要办也是先办达班,这是眼前的。你看看他们,又是开赌场,又是走水,这都是跟我抢钱呢。”
沈星都要哭了,王言哈哈笑,“行了行了,逗你呢,我现在手下的事儿都还没理顺呢,没功夫搭理他们。真要跟他们对上,估计那时候你早都回国过舒坦日子了。把心放肚子里。”
他拍了拍赵梓樱的手:“行了啊,你都给我捂热了,喝点儿水缓缓接着打。”
于是赵梓樱撅嘴,拍了王言一巴掌,去到旁边喝水去了,她很有脾气,但是听话,不听话也不行,王言是真不惯着她。
苏苏也没再多话,去到一边休息,她也有些汗了。
在王言的各种食补,以及传授了强身操的情况下,赵梓樱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状态十分不错,现在已经很有几分气力,勉强算是可以跟苏苏打的有来有回。
姐妹俩打球还是很好看的,都是大长腿,只不过沈星和郭立民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一眼……
王言点了支烟,给两人散了两支,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说道:“这么说……猜叔是要跟陈会长合作?”
“应该是吧,那吴海山是陈会长的手下,我从吴海山那拿了鸽血红给猜叔,猜叔要把鸽血红送给麻牛镇的治安官,这一串下来,要说猜叔跟陈会长没有事儿,谁都不信。
不过猜叔没跟我们透露这些,他只是跟我说,想要做冷链运输。现在这边贩牛,都是拉的活牛,运输效率不高,周转的慢。要是上了冷链,直接杀牛分解冷冻,快的多,而且一车拉的肉也更多。猜叔应该是看中了这一块。另外刚才陈会长还说了林场,我觉得陈会长可能也是想要走麻牛镇的路,把木材走到咱们国内。”
王言挑了挑眉:“星儿啊,你现在真是有进步了,想的多,想的透。立民啊,你得多学习。”
“我比不过星哥脑子活。”郭立民笑的憨厚,转而说道,“不过言哥,星哥,你们说那猜叔跟山里的毒枭那么亲近,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想要拿麻牛镇的那条路往咱们国内出货啊?”
“不可能!”沈星说的很果断,“达班不出货,但拓跟我说,猜叔他媳妇就是被那些毒贩杀死的,死之前还遭受了折磨,所以猜叔就对着佛祖发誓,这辈子不出货。”
“星哥,他说啥你信啥啊?你当那个猜叔是言哥呢?我跟你说,三边坡这边的人,他不可靠。”郭立民肺腑之言。
“不能吧?”
“你问我呢?”王言好笑的摇头。
最后猜叔确实是那么干了,还加以大义,说是借着国内的手,干死让他出货的逻央,相当大义凛然。
不过这时候,麻牛镇的治安官艾梭,大概率是真的在贩牛,没有夹带什么东西,因为贩牛的利润也比较可观。
中南半岛五人组,或多或少的都提供了牛肉。好像国内都成梗了的防城港,那边就是走水贩牛肉,比国内的正经牛肉价格要低很多,这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当然路线开辟出来,一定也不只是贩牛,那毕竟太单一了,最基本也得是有来有往。何况艾梭自己掌控了一条线路,看起来还很安全,甚至他还出钱修路。因为那边是密林,可以阻挡卫星侦察,而林子中的地方又大,确实是防不胜防。
艾梭就守着这条路收过路费,再加上贩贩牛,他日子真的很滋润。
而且看起来,他的野心也没有超出麻牛镇之外,他实际上没有亲自出货的必要,甚至于他还要维护他的线路不出货。因为那会招来国内的打击,会破坏他躺赚的滋润生活。
所以后来他死了!此所谓怀璧其罪。
沈星纠着脸:“我真不知道啊,言哥。我就是个跑腿干活的,这么大的事儿,我估计但拓都不能知道,他还是猜叔头马呢。”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那咱肯定不能让他那么干呐,言哥?那可是往咱们国内出货!我干不过他们,我告诉你啊,你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吧?”
“抬我是吧?”王言好笑的说道,“能不能管,得看有没有实力。我连小磨弄的政府军都干不过,咔咔给人家送钱求平安,还去干人家大毒枭呢?”
“早晚的事儿,我觉得他们玩不过你,言哥,只要你稳扎稳打,小磨弄早晚有一天是你话事。”沈星好像狗头军师。
“又是头马,又是话事,跟猜叔学挺多啊。”
“他讲粤语嘛,我听多了也就会了那么两句。”
王言没有跟沈星他们说太久,等姐妹俩打过了网球回去,也就走人了,又是沈星给郭立民讲着那边的见闻,郭立民爱听这些。
之后沈星也就走了,并没有等着好好的端详一下鸽血红的美丽。
鸽血红确实很好看,它的红很极致,纯净、饱和、明亮,似火焰,也似鲜血,红的纯粹,红的迷人,也红的闪耀着金钱的光芒。
因为鸽血红宝石很少有超过两克拉的,越大越值钱。
但也就那么回事儿,毕竟王言什么好东西都见过。除了现代保密的武器装备,什么名贵的东西他都感受过,像红宝石这种自然界的产物,对他并不是稀奇的东西。
毕竟他也曾是马上打天下的皇帝言,威加海内,鞭笞四夷,各种的上贡,谁敢不上好东西,留着自己玩,让他知道了那下场可不好。手下的文臣武将,也是穷尽心思搜刮好东西。
没办法,帝国太强了,他们没正事儿,可不就是讨好皇帝,争权夺利了么……
王言翻看着手上未经处理的原石,说道:“处理过以后,估计能剩个七八克拉左右。州槟啊,要说还是陈会长大方,是吧?这要是拿出去拍卖,怎么不得个两三千万红钞?”
“会长特意交代了,让我最快速度赶过来,不能让王先生久等。”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大曲林?”
“说是快了,就这几天。”
州槟很谦卑,自从第一次见面以后,他隐隐的傲慢就不见了,他都恨不得见着王言就磕头,实在太凶悍了。
“陈会长跟达班猜叔做什么买卖,你清楚吗?”
“这件事联系很久了,是猜叔从中撮合,想要借麻牛镇的路走木材。”
“是这样吗?不想走别的?”
州槟摇头道:“不瞒王先生,据我所知,陈会长确实跟銮巴颂多有来往,銮巴颂虽然是开赌场的,但有没有参与这些,是不是要借着麻牛镇的路出货,我是真的不清楚,艾梭很难搞,猜叔接触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松口。而且现在陈会长已经不信任我了,这些事以后我也接触不到。”
“我知道了,要是在陈会长手下实在不开心,可以来我这里。你也知道,我这人从来说话算话。目前为止,唯一一次不算话,就是在陈会长身上,这老小子跑的快,现在倒是不好动了,毕竟我又拿钱了嘛,是吧。”
“对对对,王先生为人最是诚信,这在三边坡是很珍贵的。”
“我觉得陈会长现在跟我也很讲诚信。”王言笑着摆手,“时候不早了,就在我这酒店住一晚,体验体验小磨弄的风情。”
“谢谢王先生,大曲林那边还有事要做,陈会长回来之前,我得把事情都打理好。”
“那你就注意安全,夜路不好走啊。”
“是,多谢王先生,那我就走了?”
“我还能拦你啊?你又没得罪我,走吧走吧。”
“王先生再见。”
州槟很懂礼仪了,尤其面对王言,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在三边坡,在陈会长手下,能如此讲文明。不过他很明白自己的状态。
为什么陈会长现在诚信了?因为枪顶头上了!
边上坐了一阵的赵梓樱按耐不住,见州槟走人,小跑过来从王言手里抢过了鸽血红。
“这就是鸽血红啊,你别说,还真挺好看,是吧,苏苏?”
苏苏也凑了过去跟着一起端详,她说道:“要不还是留着吧?这么一块石头值上千万,以后总也是条退路。”
“收拾好了,给你们姐妹俩戴身上也是一样。我不需要什么退路,到了三边坡那天,我就没想再活着回去。这东西啊,还是留给你们俩退吧。我处理处理,给你们俩弄个戒指镶上。
安全的时候可以戴手上,不安全的时候找根绳拴脖子上。真有那么一天,到安全的地方出了手,这辈子也不用愁了,也算我对得起你们姐妹两个。”
苏苏没说话,沉默的走过来抱住了王言。
她感动到了……
赵梓樱也放下鸽血红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了王言的腿上。
她环着王言的脖子,亲着王言的脸:“我身体挺好的了,今天咱们一起快活啊?”
苏苏并没有离开。
哪怕绝对掌控着局面,掌控着男女关系,也还是要适当的提供一些情绪价值,这样有助于大家一起愉快的相处。
王言很明白这些。
他微笑的摩挲着赵梓樱的脸,也抚着苏苏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