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谣双目通红,嘴唇颤抖,那般的神色,好似当真多么在意那个死去的庶弟。
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姜黎心中嘲讽,嘴角刻意勾起挑衅的笑,“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这里是大魏不是姜国,可惜,这大魏的主人不是周太尉,大魏的皇后姓姜不姓周。陛下的决断,也绝非一介后宫女子能左右。”
姜黎话说得似是而非,字字讥讽。
周云谣咬牙切齿,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黎嗤笑,似胜利的公鸡大步昂首挺胸走下台阶。
走出几步,她又朝着旁边的贺兰雪吩咐了一句,“贺兰,派个人盯着,有什么动静即刻向本宫禀报。”
“殿下是怕……那大魏皇帝挨不过周贵妃痴缠?”贺兰雪眉峰一紧,不解之余略有几分担忧,“可是殿下,若大魏皇帝下令彻查……”
“查就查,我又不曾动手,怕什么?”姜黎打断了他,凤眼微眯,忧思道,“本宫只是担心,周氏畏于皇权,最终选择息事宁人,这杀人的罪名便死死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随着渐行渐远的步伐,姜黎清冷的声音逐渐淹没在黑夜里……
另一边,周贵妃冒着寒风凛冽,在紫宸殿外又哭又嚎的,仗着数年独宠,她愣是闹了整整一夜,又是哭她庶弟惨死,又是道她与皇帝鹣鲽情深,说到最后,竟不知死活的说起了她爹助萧弋登基的劳苦功高。
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偏周贵妃口不择言,结果没能为她弟弟讨回公道,反而被皇帝打了一顿板子,说她以下犯上,连带着她爹周太尉也被请进宫里狠狠敲打了一顿。
听沈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姜黎正躺在榻上嗑瓜子儿。
她半眯着眼睛,姿态悠闲又惬意,仿若此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反倒是沈渡,满脸兴致勃勃的往嘴里塞了颗花生米,绘声绘色道,“阿衍,你是不晓得,今日周太尉从紫宸殿出来之后,那脸色,面如死灰啊!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
喋喋不休的扯了一通,沈渡又向姜黎凑近了,嬉皮笑脸,“阿衍,你说陛下跟周太尉说了些什么?”
“兴许是要罢了周太尉的官儿吧!又或者是……要揭周家的家丑!”姜黎嗤笑,说话间人已经从榻上坐起来,这个时辰她该去紫宸殿汇报功课了。
顺道看一看笑话……
吩咐内侍准备好轿子,姜黎特地换上了一件喜庆的红衣,一路春风满面的赶到紫宸殿。
今日的紫宸殿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守卫严密了许多,气氛格外压抑,就连平日里笑呵呵的杨内侍也未见半分笑貌。
“衍殿下!”姜黎刚走到门口,杨内侍忽然喊住了她,皱眉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些,一会儿可注意着说话,实在不行,就提提先皇后……”
什么意思?萧弋心情差不是因为周家么?
姜黎满腹的幸灾乐祸瞬间变成了疑惑……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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