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策
“他脸上不是有胎记吗?这样的人,也能选上?”刘危安不理解。
“太子伴读,要的是忠心,至于聪不聪明,好不好看,都不重要,相反,丑点更好,太好看的伴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首相大人道。
刘危安明白了他的意思,历史上,龙阳之好的人可不少,越是一些掌握了权利的人,思维就越与常人不同,朱温喜欢自己的儿媳,曹操好人妻,明朝有个皇帝喜欢奶娘……选个漂亮的男伴读,万一太子哪根筋不对,产生了奇怪的想法,那是要死好多人的。
“一起被选上太子伴读的有四个人,最后只剩下楚易襄一人。”首相大人道。
“其他三人呢?”刘危安好奇。
“有一个得了重病死了,一个犯了错被逐出了太子府,还有一个性格为太子不喜,坐了冷板凳。”首相大人道。
“也就是说,最后只有楚易襄一人受宠。”刘危安道。
“没错,太子很看重楚易襄,后来太子继位,楚易襄也得到了重用,别人为官,三年一升都是快的,楚易襄是一年三升,短短的十年,就走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走不到的高位。楚易襄是子爵里面最快晋升为男爵的人,这个记录,至今没人破了。”首相大人道。
“后来呢?”刘危安其实对楚易襄的小时候的事情并非很感兴趣,“楚易襄应该是没有从军的经历吧?太子就放心让他监军?”
“这就是楚易襄的厉害之处,楚易襄找到老夫,让老夫去说情。”首相大人嘴角溢出一缕自嘲,他一辈子打鹰,没想到最后被鹰啄了眼睛。
“他是怎么说服你的?”刘危安来了兴趣。
“老夫在军中没有什么话语权,楚易襄说他可以成为我在军中的一把剑,制约大公爵,他是文官,肯定不会偏向大公爵的。”首相大人道。
“只是你没想到他的野心那么大?”刘危安刚说完,马上又觉得不对:“他的野心应该很明显,你不会看不出来。”
“这就叫着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老夫都不会看一眼,没有野心的人是不敢制衡大公爵的,老夫失算的是太子打压大公爵的决心。”首相大人,苦笑一声,“楚易襄就靠着左右制衡之术,从伯爵跨越到了侯爵。”
“厉害!”刘危安点点头,首相大人知道太子忌惮大公爵,但是他忽略了一点,太子也忌惮他,大将军死亡,大公爵退隐,屠夫独木难支,那么朝堂上最大的威胁就是他首相大人了。
首相大人掌权太久了,之前有大公爵在外镇着,首相大人不敢太出格,没了大公爵,首相大人岂会甘心按部就班?
楚易襄准确地把握了太子的心思,现实制衡大公爵,把大公爵扳倒后,楚易襄的刀锋转向,指着首相大人。
在首相大人与楚易襄之间,太子几乎不用思考,肯定是相信楚易襄了。
“老夫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打压了大将军。”首相大人道。
“为什么?”刘危安看着他。
“大将军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是一个出将入相的人物,当时,没人不忌惮他,相比之下,屠夫有勇无谋,对皇权没有威胁,帝王之术,从来都是平衡,我却打破了平衡。”首相大人这些年在狱中并不是天天发呆,他一直在检讨自己。
他悟出了一个道理,平衡。其实,这个道理谁都清楚,但是知道和做到,不是一回事,为官者都希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进入了这个圈子,容易迷失自己,首相大人也是离开这个圈子,才发现当年做了多少错误的选择。
但是,如果有轮回,有些错误,他或许依然会犯。
“这两天,你对外界的情况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刘危安问。
“楚易襄的权利来源于皇权,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他代表的就是皇权,只要把他身上的皇权无限削弱,依附他的人就会自动离开,没了帮助他的人,楚易襄也就不足为惧了。”首相大人道。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侯爵府三个字已经和玄泽省绑定在了一起。”刘危安道。
“削弱皇权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打击楚易襄的声望,这一点,总督大人已经在做了。”首相大人道。
“第三步呢?”刘危安期待地看着他。
“楚易襄当年利用职务之便,弄了不少武器,这些武器如果不找到,对总督府,始终是一个威胁。”首相大人道。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刘危安皱了皱眉头,确实,厉害的武器,别人弄不到,却难不倒楚易襄,任何朝代,强大的权利都是可以改变规则的。
不需运送威力强大的武器到火星上这个规定只能约束绝大部分人,约束不了楚易襄这样的少数人。
“最后就是第二军和第三军。”首相大人道。
“第二军和第三军?”刘危安眼神一缩,“在哪里?”平安军的情报系统因为建立的比较晚,不是太厉害,但是两大军团,数十万人,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一笔巨大的负担,可是,平安军的情报系统至今没有找到有关两大军团的任何线索。
很奇怪,两大军团仿佛已经离开了火星。
数十个人藏起来很容易,随便什么地方一钻都找不到,可是,数十万人,这是没办法藏匿的,他做出来到侯爵府大后方搞破坏的根本原因,就是忌惮两大军团。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一天没有找到两大军团的踪迹,一天他都不敢放松。
“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是听命楚易襄的,两位团长,一位和楚易襄联姻,双方已经是一家人了,一位被楚易襄救过命,对楚易襄言听计从。两大军团藏在什么地方,这可难倒老夫了。”首相大人也不知道,他出来的时间太短,在监狱的时间太长,错过了太多的信息。
刘危安不说话了,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