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逮捕
范克勤道:“地址写下来,我会让咱们军统长沙站的人,回头去查一查这小子。”说着将旁边的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推了过去。
赵洪亮听罢,伸手抄起钢笔,将项思羽的地址写在了笔记本上。道:“那科长,熊晨和纪伟两个人现在是不是……给他们上个更强的手段?”
范克勤道:“不用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如果是凶手的话,就算有一整个团队,但是刚刚杀完七个人,七宗罪嘛,必然要歇上一歇,总不能来个八宗罪,自己将自己的计划打乱吧。我们就利用他们这个心理打个时间差,将这两个人全都秘密逮捕,让他们自己交代,所有案发时间他们在哪,在干什么,有什么人证,我就不信他们会安排的天衣无缝。”
范克勤的意思赵洪亮和马超群自然知道,没有人能够将事情弄得天衣无缝,因为你只要被锁定,到了审讯这一步,很多事情你就算被训练的再是如何精锐,你也没办法解释,比如你案发当时在哪?在家?谁能证明?没人证明的话,那你完了,不是你也是你。军统办案跟警察可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铁证如山,只要能把线索链弄清楚,是没发现你的指纹,也没目击者,但所有的线索链条中你嫌疑最重,是最符合逻辑的一个,那么不是你,也得是你。
直接先大刑伺候再说,屈打成招?不可能的。最起码范克勤认为自己不会屈打成招,因为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的话,作案过程,什么手法,以及各种细节,你不可能全都对的上。除非范克勤想故意脏谁。至于真的间谍会不会也利用这个?太天真了,只要你说了话,别管真假,你就再也闭不上嘴了。而且假话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撒的慌能经得起调查?你顶多能够说一些无法查证的东西,或者玩个死无对证。但你只要这么说了,你的嫌疑反而会变的更重。凭什么你交代的东西没法被证实,那你必然是有问题的。
赵洪亮道:“咱们的兄弟,已经给熊晨和纪伟上了常规的手段。那……我看现在就挺好,不是都在家吗?直接闯进去,把他们摁住。而且谁采取最激烈的反抗,谁的嫌疑就更重。”
范克勤道:“我看可以。”说着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道:“现在是九点零五,你们一人负责一个,将这两个小子统统逮捕回来,立刻开始突击审问。记住,要从背景开始问,我就不信他们的父母,亲戚,朋友全都死了,或者都在敌占区。谁要是连这方面都交代不清,或者交代了却根本没法查,那谁,就一定是日谍分子,直接大刑伺候。”
“是!”“卑职明白。”两个人各自挺身回答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范克勤出言叫住了他们俩,又吩咐道:“你们一定要记住,是秘密逮捕,千万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因为日谍一定是个特务小组,肯定有其他成员,如果闹出太大的动静,可能会让其他人跑了。”
“明白。”两个人再次答了一句,直接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范克勤见他们走了之后,抄起电话,给钱金勋家里拨了过去,响到了第八声,才有人接起电话,估计对方可能是刚躺下,要睡没睡的状态,所以语气略有不满,道:“谁啊?”
范克勤道:“哥,是我。”
“克勤呐。”钱金勋随即回复了正常,道:“怎么了?有事?”
范克勤道:“咱们军统长沙站的电话,你有吗?我要让他们帮我查一个人。”
“哦?”钱金勋道:“你的案子有结果了?对方跑长沙去了?”
“不能算是。”范克勤解释道:“这个人嫌疑到是有些,但我查他更多的,是为了保险起见。”
钱金勋道:“长沙站……不是咱情报处负责的,最好让处座出面。然后跟他们的站长沟通一下,这样就肯定没问题了,你是不是挺急的啊,你出面倒也好使,但是他们肯定得磨蹭到明天才肯给你办。”
“啊,这么回事啊。”范克勤道:“那成吧,我给处座家里打个电话。”
“恩。你打吧。”钱金勋道:“处座必然鼎力支持你。”
“那行了。”范克勤道:“你接着昏睡吧。”
“我昏睡个屁。”钱金勋笑骂道:“我那叫正常的睡眠和休息。”
“嘿嘿。”范克勤笑道:“恩,行,那你睡吧。不跟你啰嗦了。”挂断了电话,他跟着又给孙国鑫的家里去了个电话。
没一会的功夫,费红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道:“喂?是谁呀?”
范克勤道:“嫂子,是我。”
“哦,克勤呐。”费红霞道:“怎么了?找你大哥啊?”
范克勤笑道:“嫂子英明,正是要找我大姐夫。”
“哈哈哈!”费红霞听了登时大笑,道:“这是什么关系啊,把我弄晕头了……你等着啊,我给你叫去。”
没一会的功夫,孙国鑫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克勤呐?处里出事了?”
“没有,您别担心。”范克勤道:“我这面有个嫌疑人,我想确定一下他的身份,但是这个人现在在长沙,听副座说,长沙那面不是咱情报处负责的。所以我想清处座出面。让长沙站配合一下。”
“没问题。”孙国鑫道:“是什么人?有地址吗?”
“他叫项思羽,项羽的项,思想的思,项羽的羽。”范克勤道:“地址是,长沙坝平东路,一百一十一号。”
孙国鑫直接重复了一遍,道:“行,我现在就给他们打。让他们连夜给你查。”
范克勤道:“谢处座。那……您早点休息。我这面没事了。”
“好。”孙国鑫道:“你也注意休息。”
挂断了电话,范克勤谨遵处座的命令,来到里面的休息室,躺床上开始昏睡。到了大约是后半夜,范克勤听到走廊里隐隐有些动静,随即一轱辘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