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195章菲奥娜兹
&ep;&ep;“那的确是假的，但这不代表所有传说都是虚构的，女巫的确拥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而且有时候她们会因学艺不精，无法很好地控制这股力量，但这才更加危险。”
&ep;&ep;伯瓦尔露出轻松的笑容：“可她在你面前就像个小鸡仔。”
&ep;&ep;很显然，他并没有把李昂的话放在心上。
&ep;&ep;李昂加重了语气：“但这不代表她不危险，我希望你们能更谨慎地对待神秘学。当然，这只是来自一个猎魔人的微不足道的忠告。”
&ep;&ep;卡露莲娜微笑道：“里昂骑士，我和伯瓦尔会将你的话铭记于心。”
&ep;&ep;“但现在，你们应该在我的贴身侍女艾米琳和索菲亚的侍奉下，去泡一个舒适的热水澡放松下紧绷的神经，最后再换一身干净衣服。”
&ep;&ep;伯瓦尔笑道：“没错，你们可是今晚宴会的主角，我的兄弟，你不会想着穿一身铁甲来参加宴会吧？”
&ep;&ep;李昂点头道：“我们会尽力使自己显得体面些。”
&ep;&ep;两个穿着淡绿色长裙的侍女带着暧昧的笑容，引领两人向楼顶的客房走去。
&ep;&ep;其中一个有着大波浪卷发，窄臀长腿的侍女笑着打趣道：“大人，您喜欢一起还是单独？”
&ep;&ep;李昂愣了下，看向已经显得有些窘迫的洛迦，道：“单独，我们不习惯一起做这么私密的事。”
&ep;&ep;这里他指的是泡澡。
&ep;&ep;推开客房门，依旧是他曾住过的那间。
&ep;&ep;在房间的最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橡木制成的木桶，里面已经装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
&ep;&ep;名叫索菲亚的侍女抓住了李昂的衣领，金色的卷发垂在脸侧，她湖蓝色的眸子里柔情似水。
&ep;&ep;“大人，我伺候您脱衣服。”
&ep;&ep;…
&ep;&ep;面对艾米琳的体贴入微的服务，洛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不太习惯这些……实际上我只需要单纯泡个澡就够了。”
&ep;&ep;在侍女讶异的目光中，他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ep;&ep;他从未料想到自己会落入如此窘迫和紧张的境地。
&ep;&ep;“我的声音吓到你了吧？”
&ep;&ep;“没有呢，大人。”
&ep;&ep;侍女轻笑道：“您的声音也独具魅力，只是他人不懂的欣赏。”
&ep;&ep;他再三确认侍女眼中并没有任何嘲弄与厌憎。
&ep;&ep;洛迦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开始和侍女随意攀谈起来。
&ep;&ep;猎魔人惊险刺激的经历，使得没见过世面的小侍女很快便惊呼连连。
&ep;&ep;…
&ep;&ep;索菲亚柔嫩的小手为李昂按摩着后颈，她的脸颊随着水汽弥漫，升起两朵红霞，就像熟透的苹果。
&ep;&ep;“大人，舒服吗？”
&ep;&ep;“嗯。”
&ep;&ep;她将手指放在李昂的脸上，轻柔抚摸着，如同贝壳般半透明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
&ep;&ep;但后续的发展并未如她期待的那样，这个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ep;&ep;他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明确拒绝道：“我们学派的戒律使我不能随便接近女色，这无关你的魅力。”
&ep;&ep;“好……好吧。”
&ep;&ep;明明语气很温和，但索菲亚却从中听到了不容置喙的威严感。
&ep;&ep;洗完澡后，在索菲亚幽怨的目光中，李昂将外衣扣紧，遮住了自己棱角分明的胸膛。
&ep;&ep;“谢谢你，索菲亚，你的按摩手法使我很舒服。”
&ep;&ep;索菲亚幽怨道：“比起按摩，我还有更擅长的东西你没能领略到。”
&ep;&ep;李昂尴尬地笑了笑，他将装饰用的缎带系在手臂上，走出门，正看到倚靠着栏杆作沉思状的洛迦。
&ep;&ep;“我以为你会出来得更晚一些。”
&ep;&ep;洛迦调侃道。
&ep;&ep;李昂挑了挑眉，嘲讽道：“巧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ep;&ep;洛迦摊开手，很无所谓道：“可我是个不死者，你该知道我永久地失去了这种能力。”
&ep;&ep;“啧，真惨。”
&ep;&ep;“结果不还是一样？”
&ep;&ep;李昂拍了拍洛迦的肩膀：“当然不，有能力去做而不去做，跟有心无力完全是两码事。”
&ep;&ep;在洛迦幽怨的目光中，李昂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吧，去参加宴会，真正的男人从来留恋女人。”
&ep;&ep;“那应该留恋什么？迎男而上？”
&ep;&ep;洛迦小声吐槽着，跟在李昂身后向楼下走去。
&ep;&ep;比起之前，大厅内装饰着成捆的，用缎带扎起的槲寄生和石楠花。
&ep;&ep;前者是一种绿色藤蔓类植物，后者则是一种散发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气味的粉白色花朵。
&ep;&ep;“真是糟糕的气味。”
&ep;&ep;李昂站在人群中，皱眉道。
&ep;&ep;伯瓦尔轻笑道：“这是温莎堡的习俗，寓意很深刻，代表今晚你可以随心所欲和你看上的任何一位姑娘在谷仓里打滚，即使她是有夫之妇，这是殿下对你的犒赏。”
&ep;&ep;李昂环顾宴会，的确有一些即便以他的眼光，仍旧算得上不错的姑娘。
&ep;&ep;“比起女人，我更想敞开肚皮大吃一顿。”
&ep;&ep;他看向那些蒙着白色餐布的长条桌，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在大厅外面的花园里，燃着巨大的篝火。
&ep;&ep;篝火上架着一只油脂四溢的烤全羊，以及一大锅散发着浓郁馨香的肉汤。
&ep;&ep;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有吟游诗人抱着鲁特琴，用不知何地的方言唱着动人的优美歌谣。
&ep;&ep;气氛很热烈。
&ep;&ep;人们挤满了院子，不单单是贵族，还有很多平民也在此欢聚。
&ep;&ep;曾经质问李昂为何不拦下猫派猎人的骑士芬利，率先端着酒杯向他走来。
&ep;&ep;“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ep;&ep;他将泛着白色泡沫的酒水一饮而尽。
&ep;&ep;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ep;&ep;李昂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跟别人喝了多少杯酒，这里到处都是姑娘们热辣的眼神，令他倍感吃不消。
&ep;&ep;最终，他选择端着酒杯，坐到了女巫的桌旁。
&ep;&ep;啤酒的度数不高，凭借猎魔人的强大体魄，即使已经有不少人喝的醉醺醺了，他却依旧跟没事人一般。
&ep;&ep;他问道：“魔药调配完成了？”
&ep;&ep;“嗯，只需要发酵一晚，明天早晨就能服用。”
&ep;&ep;女巫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把玩着一枚硬币大小的红色鳞片。
&ep;&ep;李昂又问道：“这是人鱼的鳞片？”
&ep;&ep;“你还见过人鱼？哦，对了，你是猎魔人，没准还帮过哪位性癖奇特的贵族老爷捉过这种异种。”
&ep;&ep;“我可没做过这种事。”
&ep;&ep;李昂皱眉道：“我有一个人鱼朋友，所以我见过这种鳞片。”
&ep;&ep;“呵，猎魔人跟异种做朋友？”
&ep;&ep;女巫抿了一口啤酒：“不过也对，那群荡妇最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可惜猎魔人恐怕完全不可能跟那群人鱼诞下小鱼苗，隔离太严重了。”
&ep;&ep;她伸出手指，问道：“方便告诉我是哪个族群的人鱼吗？莱茵支流？南波罗的海？还是赛纳族？”
&ep;&ep;李昂摇头道：“不方便。”
&ep;&ep;女巫微微蹙眉：“我也有人鱼的朋友，这枚鳞片就是她送给我的纪念品。”
&ep;&ep;“抱歉，虽然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我依旧不会吐露朋友的秘密。”
&ep;&ep;女巫端着酒杯，嗤嗤笑着：“我似乎对你有些改观了，你跟一般的猎魔人很不一样。”
&ep;&ep;“你对猎魔人有偏见。”
&ep;&ep;“的确，但你对女巫不是同样有吗？”
&ep;&ep;“不一样，我的姐姐和母亲都是女巫，所以我知道女巫的危险性，但这不代表我讨厌女巫。”
&ep;&ep;女巫恍然道：“难怪。”
&ep;&ep;李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p;&ep;“这么冒昧问女士的芳名吗？”
&ep;&ep;女巫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逛了一圈才坐到了我这里，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如果你能像发情的孔雀一样，张开尾巴逗我欢笑，我或许能满足你的愿望，与你在星空下的草原，邻家的阳台上，城堡的屋顶上，白色的骏马背上，清澈的小溪里任何你能想象得到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ep;&ep;李昂冷笑了声：“不久前我才差点像掐死一只鸡一样掐断你的脖子，你觉得这会是猎魔人对你一见倾心的表现？”
&ep;&ep;女巫语塞，良久才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ep;&ep;“我只是想跟其他神秘学人士聊聊，顺带躲避那些疯狂的女人，我的同伴洛迦已经快被那群贵妇人给吃了。”
&ep;&ep;“呵，一群小荡妇。”女巫端起酒杯，和李昂轻轻一碰，“我叫菲奥娜兹，不用你自我介绍，我知道你叫里昂，貌似还有个骑士头衔。”
&ep;&ep;李昂微微颔首：“很好听的名字，掐头去尾的话，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鱼人朋友。”
&ep;&ep;“你说的是鱼人而不是人鱼，对吗？”
&ep;&ep;女巫的神情变得阴沉：“你在侮辱我！”
&ep;&ep;鱼人以丑陋而著称，人们往往会称赞一位女士像人鱼一样美丽，但却绝不会说出鱼人这个单词。
&ep;&ep;“只是巧合，我没你所以为的那种意思。”
&ep;&ep;李昂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没人知道“菲兹”的梗。
&ep;&ep;有时候脱口而出一句没人听得懂的梗，就容易回想起曾经的那个世界。
&ep;&ep;“你太敏感了。”
&ep;&ep;菲奥娜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知道是我敏感还是你说的话容易惹人误会？”
&ep;&ep;ps：鲁特琴其实出现于文艺复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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