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杰的动作并未停止,继续伸手拆着身上的金属条,一根又一根,每一根落到地上,都发出“砰”的一声重响,不光是地面砸出一个坑来,甚至还有烟尘激荡出来。
显而易见,这金属条重的很。
原来刚才的黄杰是背负着这些金属条和田正打架的,那之前的黄杰只是以微弱优势败在田正手上,现在卸下这些金属条后,岂不是分分钟可以秒杀老太子田正?
全场的人都震惊莫名,田正的脸颊也颤抖不已,而赵春风却是先惊讶、又兴奋,接着哈哈大笑:“好啊,没想到我儿子还有这一手,不错不错!”
我和猴子也都松了口气,我们当然知道黄杰的秘密,但黄杰这个秘密一般并不示众,就像我的毒龙手一样,这是我们的杀手锏,岂能随随便便就让外人知道?
但是现在,黄杰不惜当众公开自己的秘密,可见他对这太子之位确实看重。黄杰身上的鲜血还在流淌,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却变得更凌厉了,似乎浑身上下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这股气势直接覆盖整个会场,就连号称青族第一高手的青蝎子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田正不傻,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黄杰的对手,慌乱中又攀起了亲戚:“那个,侄子……”
“迟了!”
黄杰冷冷地爆出两个字来,然后手持回龙刀冲了上去,速度果然较之先前更甚,顷刻之间便已到达田正身前。接着,黄杰高高跃起,狠狠一刀朝着田正劈出,力量也较之先前更甚,带着一股霸道的威压斩下。
一出手,便是龙啸风云!
田正立刻举刀就挡,只听“铛”的一声过后,田正完全不是对手,连人带刀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接着又落到地上。黄杰使过大招,照例会疲惫一些,但他并没有减缓速度,继续持刀朝着田正冲了过去,似乎准备一鼓作气地将田正干掉。然而黄杰刚到田正身前,田正就高喊起来:“我认输、我认输!”
按照比武规矩,虽然生死不论,但只要其中一方认输,另外一方不得再进行攻击。
于是黄杰停住了刀。
接着,回头走了。
田正躺在墙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过去风头尽出的老太子,今日倒在墙下的败将,怎么看怎么可怜。而,田正还想挽回一点面子,说:“好啊、好啊,真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很欣慰咱们青族能有这样优秀的青年,我虽然败了,可是败得开心、败得高兴……”
田正还未说完,便咳咳咳的咳嗽起来,一大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显然刚才和黄杰对峙的那一招已经让他受了内伤。虽然黄杰赢了,赵春风很开心,但田正到底也是自己手下的老兄弟,所以赵春风立刻朝他走了过去,一边将他扶起一边说:“老田啊,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级了,折腾个啥?和我一起退休不好吗?”
田正刚站起来,腿又一软,再次摔倒在地。赵春风哎呦呦叫了一声,又要去扶田正,田正却摆了摆手,说没事族长,我休息一下就好。
赵春风只好将他放下,田正重新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赵春风一根,自己叼着一根,说族长,劳驾,借个火吧。
赵春风摸出火机,先给田正点上,又给自己点上。田正抽了口烟,说族长,其实我也不想折腾,我知道黄杰这孩子非常优秀,将来一定可以带领青族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但我身为老前辈吧,也不能让他得到的太轻松了,好歹要经历一些波折是吧,不然以后不珍惜怎么办?
田正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但是一听就虚伪不堪。不过,黄杰已经将太子之位拿在手里,赵春风也懒得揭穿他了,便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青族会永远记着你的,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赵春风便登上台去,先走到黄杰身前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是满满的赞赏和欣慰,说儿子,干得好!
讲真,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偏心了,而是毫无遮拦、毫无底线的庇护,我这个打心眼里希望黄杰能夺得太子之位的人都有点看不下去,担心遭到青族中人的不满。
不过还好,赵春风在青族之中威望极高,并无人因此有何怨言。就在刚才赵春风和田正闲聊的时候,几个外科医生已经把黄杰身上的伤处理好了,接着黄杰又将那些金属条一根根系在了腰上。
赵春风笑脸盈盈地看着众人,显然要准备宣布黄杰为新任太子了。看着这一幕,我也松了口气,和猴子说:“应该妥了吧?”
猴子却摇摇头,眼睛还是看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田正,说:“我总觉得那老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肚子里还憋着什么坏水儿,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我说都这样了,他还能折腾出什么浪来,不会是要造反吧?
我只是随口胡说,猴子却“卧槽”了一声,说妈的,真有这个可能啊,田正能当九年太子,在族中的势力也不是虚的,要是真想造反,赵春风都未必抵挡得住,咱们机灵一点。
猴子这么一说,我也紧张起来,不断地盯着左右,看看哪些家伙图谋不轨。这么一看,还真看出一些端倪,有好几个香堂堂主不断和墙下的田正交换着眼神,似乎在预谋什么。
我把这事和猴子一说,猴子点头,说他也看到了,安排我去盯着其中一个,他则去盯另外一个。我俩立刻兵分两路,朝着各自所盯对象而去,我盯的那个堂主叫做柳长亭,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和田正频繁交换着眼神。我无声无息地走到柳长亭身后,虽然不知他像素干什么,但我还是摊开缠龙手,准备随时制服这个家伙。
猴子也是一样,悄悄摸出金銮刀,盯住了他身前的一个堂主。
与此同时,赵春风在台上讲起话来:“好,刚才那一场精彩的战斗,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二人的表现都可圈可点,老田同志虽然输了,但是虽败犹荣。那么从今年起,青族的新任太子,就是黄杰了!”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接着赵春风继续说道:“另外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东洋政府近期可能会对咱们进行一些制裁措施,未来的日子咱们可能不太好过。我希望在这段日子里,大家能够团结一心、携手同行。而这势必会是一场激烈的持久战,我的年纪也大了,担心身上会吃不消,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逐渐转移中心、退居幕后,逐步将事情交给太子黄杰处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甚至还有人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赵春风说当然,我并不是说我要退位,只是希望能有人来分担我的工作而已,所以大家也不要揣测过多……
“族长。”有人说道:“我们不是揣测这个,是你……”
“我?我什么?”赵春风一脸纳闷。
“您流鼻血了。”这人吞吞吐吐地说道。
站在赵春风旁边的黄杰也回过头去,果然看到赵春风的鼻子下面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看着不像是血,但又是种液体。
赵春风顺手一抹,那坨黑乎乎的东西便在手上化了开来,接着赵春风的鼻子便如水龙头一般,哗哗地往下流起了黑乎乎、黏糊糊的液体,又噼里啪啦地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赵春风都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挡,但那鼻血有势不可当之势,根本就挡不住,反而抹了赵春风一手。众人也都吃了一惊,谁都不知道赵春风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黄杰也破天荒地露出惊慌之色,立刻回头:“医生呢,医生!”
幸好刚才给黄杰包扎伤口的那几名医生还没有离开,此时立刻奔了过来,但他们即便过来也没什么用,他们终生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流鼻血他们见过,但是流黑色的鼻血,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他们虽然聚在四周,却束手无策。
“族长,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田正此时艰难地爬起,踉踉跄跄地朝着赵春风奔了过来,台下的人也都一窝蜂地涌上。
黄杰大叫:“都别过来!”
他们过来也是添乱。
所以众人纷纷停住脚步,紧张地看着鼻血流个不停的赵春风。随着赵春风的鼻血越流越多,他的脸色也迅速煞白起来,整个人也微微晃动。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青蝎子走上前去,用手托住他的后背,着急地问旁边的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想个办法啊!”
一位年纪大些的医生说道:“看族长这个情况,应该是中了毒,还是赶紧将他送到医院去吧。”
黄杰一听,立刻弓下身去,准备将赵春风背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都不要动,族长中的是‘墨花毒’,越动、毒性扩散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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