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视觉所限,我看到的第一个东西自然是我身下的坐骑。
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头骆驼!
“卧槽!”旁边响起了猴子的惊讶叫声。
我立刻抬头看去,四周黑茫茫的一片,不过可以隐约看到,这里乃是一片戈壁滩,远处有几个隆起的山包,视线所及之处,则尽是沙子。
沙子,数不尽的沙子。
这里是沙漠!
“咱们这是横穿了大半个华夏吗……”我目瞪口呆,回忆这一路的颠簸,确实有些震撼。怪不得来过这地方的周明也不知道11号训练营在哪,这特么能知道才有鬼了!
四周也是一片惊讶之声,属华东的那帮人最能聒噪,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和他们的星将一模一样。不净大师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双手合十默念佛号,和那个流连于烟花之地的花和尚真是云泥之别。
南宫云等人也挺稀奇,不停地东张西望,而猴子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在我们前面十几米处,则有一个大宅院,四周都有土黄色的围墙围起,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就是感觉挺大的,至少有数千平米。
正对面的围墙之上,竖着几个大字:11号训练营。这些大字已经残破不堪,看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而在围墙之下,则有一扇黄色的小门,小到什么程度?正常身高的都得低头才能进入。
正感慨这门,这门便已开了,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竟是魏老!
我们立刻下了骆驼,纷纷站好,向魏老问好。魏老笑眯眯地走到我们身前,说大家一路辛苦了吧,请随我来吧。魏老转身而去,我们也立刻跟上,还有几个面色冰冷的汉子跟着我们。
我们一个个钻过小门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个大操场,操场上各种训练的器械都有。而在操场四周,则是一排又一排的平房,怎么说呢,像是监狱的格局……
因为太大,又因为晚上,视线所困,其实也看不出个什么。只是偌大一个训练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有些令人发毛。
操场边上是一道长廊,魏老走在最前,边走边说:“今天也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再集合起来。”
走了一段,来到几间屋子前面,魏老分别安置下我们之后,又嘱咐我们早些休息,便带着其他几个星将走了,显然他们是有其他住宿地方。
我们四拨人分别进了四个房间,房间内的格局简单,有些像大学宿舍,四张上下床,一共八个床位,我们五人一人一个,还余三张床呐。
我们走了整整一天,可真是累个半死,都迫不及待地躺了下来,唯有马杰出于职业习惯,立刻四处搜寻起来,看看有没有监听、监控装置。
……别说,还真被这家伙揪出来几个。
“怎么办?”马杰抓着几个黑漆漆的玩意儿问我们。
我不知道,我看向猴子。猴子肚子上的伤还没好,捂着肚子说道:“应该是训练营的东西,用来监控这里面学员的,不过我可不习惯被人监控,你给它弄聋了就好。”
弄聋了的意思,就是不要毁坏,让它失去作用就好。
处理这些玩意儿,马杰最是拿手,三下五除二地就整好了,说现在好了,没人能再监听咱们,可以放心地说话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我们也不会说些太机密的玩意儿,无非都是闲聊罢了。我说咱们这走了整整一天,又是飞机又是大巴又是骑马的,至少得穿越大半个华夏了吧?
猴子却是摇头,说不会,咱们肯定离京城不远。
我吃了一惊,说怎么可能,咱们光坐飞机就好几个小时呐。
猴子冷笑,说好几个小时怎么了,可以在空中转圈啊。
我说你又没有看到,怎么那么肯定?
郑午也说就是,你全程蒙着眼睛,也是瞎说罢了。而黄杰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猴子坐了起来,说来来来,哥再给你们上一课啊,省得你们不相信我。
猴子用手在床单上比划了一下,说咱们华夏有这么大戈壁滩的地方不多,也就新疆、内蒙、甘肃、宁夏、东北等地罢了,这些地方基本都在北边,而且外面冷风如刀,确定就是北边。
再者,从京城坐飞机到这些地方,哪怕是到最远的新疆,两三个小时也足矣吧?可咱们坐了多久?四五个小时都有了!没绕弯子才怪,就是故意混淆咱们的时间观呐。
还有,咱们这一路更换多次交通工具,是不是感觉长途跋涉、路很难走?可不知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训练营的围墙左侧有一条长长的跑道,这说明飞机是可以到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魏老比咱们到的早得多,他还洗了澡、换了衣服,甚至睡了一觉,因为他出来迎接咱们的时候精神奕奕。所以我断定,咱们距离京城肯定不远,或许就在内蒙古的境内!
听完猴子分析,我们均是佩服不已,这王八蛋总是这么心思缜密。
猴子往床上一躺,说当然啦,知道这些也没个卵用,上面这么费尽心机地带大家绕道、转圈,就是不想让咱们知道11号训练营的真实地址,所以大家没事也别瞎分析了。
我差点吐血,难道最先分析的不是他吗?
猴子说睡觉睡觉,明天还不知魏老要用什么招儿整咱们呐,先把精神养好再说。
我们几人都躺了下来,我照例又运了一圈真气。刚准备睡觉,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而且口音叽里呱啦的,完全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细细一听,竟是东洋话。
我当然听不懂东洋话,但是好歹也看过不少东洋片子,所以知道。我坐了起来,猴子他们也都坐了起来,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不明白为啥这三更半夜的,有个东洋人在外面说话?
猴子通日语,我们立刻问他怎么回事,猴子细细听了一阵,说是那人在朗诵东洋的一首有名的诗歌,翻译过来便是《石板路上》:花瓣像流水一样落下,随风飘舞,向少女的脸颊上、肩上撒去……
猴子一边听一边给我们翻译,感觉他自己都沉迷在这诗歌中了。
我立马叫停,说你怎么还朗诵上了。
猴子嘿嘿一笑,说这诗歌虽然是东洋人写的,但确实写的不错,描绘的很有意境。我说再有意境也不行啊,这都睡觉了,他在那吵吵个什么鬼?猴子说是,那去和他交流一下吧。
猴子刚跳下床,就听见外面乱了起来,原来是华东六圣已经按捺不住,率先冲了出去,和门外的人闹了起来。这么好的热闹,我们当然也要看了,于是纷纷穿了拖鞋出门去看。
门外果然站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穿武士服、脚踏木屐,头上梳个髻,竟是东洋武士打扮。
这11号训练营中,竟然还有东洋人?!
华夏之人,普遍对东洋人没什么好感,更何况这东洋人半夜不睡觉,还在我们睡的地方外面朗诵诗歌,那他妈谁能受得了啊?
所以华东六圣都比较激动,围着这个东洋人漫骂不休,宋秋雨更是抓住这人的领子,还把硕大的拳头举起来,说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这华东六圣就是霸道,和他们星将一个脾气。
而这东洋人却是据理力争,但他说的全是东洋话,华东六圣一个字都听不懂,所以两边完全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不净大师也出来了,不过他没有管,而是笑脸盈盈地看热闹。
南宫云等人也是如此,他们那一代的更恨东洋人,所以更是乐得喜笑颜开,还在那边起哄,说打、打!
不过,毕竟这是11号训练营,谁也不知道这东洋人是什么来头,所以华东六圣也未动手,只是不停地让他滚蛋,别来打扰我们睡觉。
可惜的是,东洋人并听不懂。
见状,猴子立刻走了上去,对宋秋雨说道:“让我来和他说吧。”
“你?!”宋秋雨疑惑地看着猴子。
猴子点了点头,便有日语和那东洋人攀谈起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大概四五句话。那东洋人频频点头,说哟西、哟西,然后便整整衣装离开了。
众人都问猴子说了什么,猴子则说没有什么,只是告诉那东洋人,这里不适合朗诵诗歌而已。
“切,那么麻烦干嘛,直接揍他一顿不就完了?堂堂华夏人说什么东洋话!”宋秋雨丢下一句话,便领着华东六圣进了屋子,不净大师和南宫云他们也各自回去睡了。
这场风波过后,这一夜也很快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就起了床,张宇杰在门外等着我们。其他星将也是如此,带着自己的人朝着操场方向走去。
此时旭日初升,天气仍旧冷得很,操场上却挤满了人,众人都在挥汗如雨,做什么运动的都有,各个屋子前面也都是人来人往,让我恍惚间以为来到某所大学。
操场某处,魏老正在等着我们。
“睡得好吗?”魏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我们都答还可以,魏老便继续说道:“那好,我们现在进行第三项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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