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古南实在太远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你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个照应。”
“这样,你等我参加完炼丹大赛,我陪你一起去。”
张小卒放心不下让白虎一个人去古南。
白虎摇头拒绝道:“你哪有时间陪我去古南,还是抓紧时间找失散的人吧,中岳这么大,找几个人可不容易。”
周剑来、都可依和董小姐传送过来后都落在了中岳,这让他们下意识地以为牛大娃几人也落在了中岳,却不知牛大娃几人散落在了天外天各处。
张小卒闻言沉默,因为白虎所言确是当务之急。
他这次去参加炼丹比赛,势必要夺取未完,请翻页)他了。
白虎飞离百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张小卒。
“忘记什么了吗?”张小卒见状问道。
“谢谢!”白虎朝张小卒伏了伏身。
“谢…这家伙。”张小卒刚想说“谢什么”,却见白虎话音未落就转身逃也似地离去,双翅一振,眨眼间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不禁摇头苦笑,心想白虎这是害羞了。
他望着南边天际,心里的失落感不由得更重了。
白虎这一声谢,既是谢张小卒这些年的养育和庇护,也是谢张小卒的友善和宽容。
它和张小卒之间存在主仆契约,如果张小卒强行把它留在身边,把它当成战宠一样饲养,它根本没有自由。
张小卒忽然迫切地想要回到柳家村,回到张天赐身边,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能在孩子小的时候陪伴在他身旁,那么等孩子长大以后,再想陪伴,孩子却已经不需要了。
他自己就是如此,对父亲和母亲的依恋和眷恋比正常人家的孩子轻很多。
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父母,这是他自小缺失父母的生活环境所导致的,没办法改变。
然而时间并没有因为张小卒的归家心切而慢下来。
他和叶明月进泰望山结界时,是年前十月份,出来时已经是年后的九月份,如今又在深山里闭关了三个多月,转眼间又到年底腊月了。
张小卒掐指算了下,不禁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天外天四年多,将近五年了。
离开的时候张天赐才一岁零八个月,而现在他已经是六岁零三个月了。
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也惟有无奈长叹。
琳琅阁举办的炼器炼丹大赛将于明年三月初三在柳家堡举行,距今还有三个多月,时间尚且宽裕。
张小卒四人长途疾奔,于年底赶到了铁骑寨,同苏正六人一起过了个年。
两年多不见,苏正六人的修为全都有较大长进。
这两年是他们来到天外天后过得最安心的两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
因为蒋怀龙和李巧燕已经确立了伴侣关系,只等张小卒来给他们主持婚礼。
二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张小卒等来了,听张小卒说很快就要走,也不挑别的日子了,直接选了大年初一这一天,来了个喜上加喜。
喜庆冲淡了他们的思乡之情,让这个年过得比较欢快。
在铁骑寨呆到初三,张小卒独自动身去往南边,于千里之外找了一座繁华的大城市,把藏在须弥芥子里的柳无志和龙思卿的一些东西给便宜处理了。风闪匕首就是其中一件。
对这些打劫来的非消耗类的器物,张小卒全都保持着警惕,所以会把它们全部存放在须弥芥子里,因为他觉得须弥芥子比他的虚空空间的隔绝性强。
接下来他要去柳家堡参加炼丹大赛,柳无志的东西一概不敢在柳家人面前暴露,与其留在须弥芥子里占地方,不如换些药材丹药。
“该死!”
“气煞老夫也!”
顺着那一抹一闪即逝的感应从泽玛森林寻到北边靖南山脉附近的柳春雷,突然感应到风闪匕首出现在了南边,气得差点把眼珠子瞪裂了。
但是握着妖兽精血,感受到对风闪匕首的感应力持续没有消失,他不禁由怒转喜,立刻动身向着感应的方向飞去。
……
初十,张小卒返回铁骑寨,给苏正六人留下足够的修炼丹药,然后四人离开铁骑寨向着多罗城飞去。
张小卒不是要去找布兰德报仇,而是惦记着多罗城东边的那条小型龙脉。
他的那件玉佩还在多罗城的拍卖行放着,总要收点利息。
恰好周剑来的万剑匣里正缺一条龙脉。
如果布兰德不答应,那正好把旧账一起算算。
……
凤思君凭栏独坐,淋着凄冷的月光,独自哀伤饮酒。
距龙思卿的魂灯熄灭已经过去四个月,可她仍然无法接受龙思卿已经死亡的事实,每日都躲在这崖顶的亭子里饮酒和作画。
她一口饮尽杯中烈酒,抬起右手,将手中画笔对向右前方的画架,可是怔怔地盯着空白画纸看了许久也没有下笔。
旁边的地上扔了许多张画纸,都是她近几天画的,大部分都只才画了一半,有几张甚至只画了一笔,就被她从画架上扯下扔掉。
她已经有六七天没有画出一张满意的画了。
她画的不是山水风景,也不是飞鸟虫兽,而是一个人的素描。
以她的画功而言,画素描像最简单不过。
简单却画不出,是因为她脑海里对想要画的那个人的面孔越来越模糊了。
她渐渐记不清龙思卿的面容了。
越想把他刻在脑海里,反而越模糊,越记不清。
“啊!”
凤思君突然厉吼一声,把手里的画笔扔下了山崖,把画架一掌拍烂。
这是人生第一次,她如此讨厌作画。
“凤儿…”
忽然,一声轻唤在凤思君身后的天空中响起。
凤思君闻声身体陡然一颤,醉酒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猛地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