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穿肠
“我可不是吹牛。”周剑来表情认真地都可依说,然后端起酒坛问道:“再来一杯?”
“可以吗?”都可依想喝,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腼腆询问。
聪明的她,知道一定会得到周剑来的肯定答复。
周剑来怎会拒绝,如期所愿,倒满酒杯。
二人聊着天喝着酒,也没就菜,连喝了十多杯。
都可依感受到酒劲上头,这才停下来。
她的脸蛋已经被酒劲浸得红彤彤,都快滴出水来了。
周剑来也已经有几分醉意,不是被酒醉的,而是被眼前的可人儿醉的。
“不知可否请公子帮小女子一个忙?”都可依开口问道。
“愿为姑娘解忧。”
“希望公子在比武大赛上夺魁,但是……得等我恢复记忆后再决定是否……是否与公子成亲。”借着酒劲,都可依大着胆子说出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乐意之至。”
“你别再来这里了,万一被我师父或是师姐发现,恐怕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放心,我走的是小道,不会有人发现的。”周剑来得意道。
“咳……”
寂静的山林里突兀地响起一声干咳。
“不好,是师姐,你快走。”都可依闻声识人,惊慌催促周剑来快快离开。
“定不负姑娘所托,这坛酒送给姑娘。”周剑来把剩下的半坛酒推给都可依,然后纵身后跃,消失在夜幕下的树林里。
噗——!
他刚一离开树林,脸上突然泛起苍白,压制不住体内逆涌的气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再敢来向阳峰,打断你的狗腿!”
一个声音直接在周剑来脑海里炸响,震得他脸色苍白,脑袋要炸开一般。
周剑来心神震惊,被都可依的师姐吓到了,未见其面就把他伤了,让他禁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圣境修为。
他不敢造次,乖乖离去。
不过,震惊害怕之余,他心里还有一丝疑惑。
他觉得都可依的师姐应该早就来到附近,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出面呵斥?
难不成是觉得他还不错,与都可依很般配?
如此一想,他竟高兴地勾起了嘴角。
都可依有种做坏事被师姐当场抓住的感觉,羞臊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没脸和师姐打招呼,蒙头往山上跑去。
但跑出几十步,她又顶着一张大红脸折了回来,把剩下那半坛剑梅酒收进须弥芥子,然后逃也似的消失在夜幕里。
“疯丫头……”
树林外的一块大青石上,谭熙芝见都可依回头拿走了酒坛,不由地摇头笑骂了一声。
她抬起右手,手里抓着一个酒葫芦,张口含住葫芦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烈酒,抬头望向夜空,眼睛里露出朦胧醉意,喃喃说道:“酒有甜的,也有烈的,还有苦的,希望你喝的酒永远是甜的。”
事实上今日白天,丙良辰和都可依的窃窃私语被她尽收耳底,这才是她没有驱逐周剑来的原因。
她给周剑来一点教训,是想让周剑来知道,都可依身后有强大倚靠,不是好欺负的。
翌日,比武准时开始。
今天的人数比昨天少了一半,所以进行的很快。
但轮到周剑来时,依然到了下午。
今天的参赛者全都非常亢奋,因为都可依没有像昨天一样坐在大殿里,而是站在石阶上大方地观看比赛,好似在挑选如意郎君,这让参赛者门如何不兴奋。
都可依对其他人的比武完全没有兴趣,她是来看周剑来比武的,只是没想到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周剑来上擂台。
所以下午比武开始时,都可依再次出现在现场。
“快看,二百五十号上擂台了。”
“这家伙昨天没有出剑就把对手打下了擂台,实力深不可测啊。”
周剑来刚一登上擂台,许多上午晋级的人都涌了过来,想通过观看周剑来的比赛了解周剑来的战力,以求知己知彼。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悬念,周剑来剑也未拔,直接用剑鞘把对手送下擂台,获胜晋级。
待比赛全部结束,晋级的一百二十五人抽选明天的对手。
这次周剑来没用抽,是二号抽到了他。
都可依面带微笑离开,周剑来的实力让她放心。
周剑来回到住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人。
“没想到耶律兄竟如此深藏不露,这次比武招亲的魁首非耶律兄莫属了,丘某在此提前恭喜耶律兄得抱美人。”那人见周剑来走进房间,起身迎上去向周剑来恭贺道。
此人名叫邱广志,是蛮乌国人。
“比赛未到最后,一切皆未可知。丘兄的擂比在下看了,战力非凡,闯进前二十名不在话下。”周剑来谦虚道。
邱广志摇头苦笑,道:“我明天的对手非常强,想赢下来有点难啊。”
“你明天的对手是多少号?”
“三百三十三号。”
“这人我有点印象,实力确实可以,不过我观他后力欠佳,丘兄明天不妨先守再攻,一旦进攻就不留余力,不给他回缓的时间。”
“多谢耶律兄指点,明天在下若是能侥幸赢下,定要请耶律兄喝酒。”
“一言为定。”
第三日的比赛不到中午就结束了,周剑来仍未出剑,已然成了最具实力争夺魁首的几个人之一。
邱广志按照周剑来所授方法,果然战胜了他的对手,登时对周剑来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知他从哪里买来一壶酒,还有一只烧鸡,邀请周剑来在房间里喝了起来。
他的运气非常好,明天轮空,自动晋级下一轮,所以今天没有压力。
周剑来的对手是四百八十八号。
此人他有印象,名叫井下修远,实力非常可以,如果没有遇到他,晋级肯定没有问题。
只可惜运气不佳,被他抽到了。
“伯父,务必小心,一击不中,立刻回来。”
“放心,不会有意外的,没人能在无防备的情况下挡下老夫的暴雨飞针。”
夜半三更,东面一间客房里的两个人窃窃私语几句,然后其中一人打开窗户跃出房间。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刚一跳出窗外,就和夜色融为一体,没有一点声响。
不一会儿后,他的身影似鬼魅一般出现在西边一间客房的窗外。
他站在窗前,静静聆听,耳力甚佳,听到了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声,通过呼吸声辨别出二人睡觉的位置。
随即他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双手对着窗户连连投掷,数百上千根绣花针自他手中飞射出去,穿透窗户射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