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苍颜这话,我马上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让他们停手,开棺再检查一下不就完了!”
毕竟奶奶被偷袭的齿痕是老鼠咬伤的无疑,如果老张头的死也和老鼠有关,那只能说明,昨晚上阎宇森很可能来过!
苍颜却拉住我道:“说你是傻萝卜,你还真傻啊,你不想想,就算是鼠教头阎宇森来过,这荒郊野岭的,对他一个陌生人来说,找到老张头未免太费事了吧!何况你也说了,老张头身手了得,捞尸人出身,阎宇森和他单挑未必能得手!”
“你的意思是说,村里很可能有人和阎宇森相熟?做了他的内应?”
苍颜点点头道:“总算脑子还算开窍!如果这群人里真有阎宇森的眼线,此时验尸岂不是打草惊蛇?”
不得不说,苍颜考虑的确实比我多!
不过,史刚却有些疑问,看着苍颜认真道:“苍姑娘,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似乎很笃定害人者就是阎宇森啊!但是,据我所知,江湖上比较下作的鼠教头可不止这一个吧,你怎么就认定是阎宇森呢?”
我骂道:“废话,这还用说,我奶奶去世前,阎宇森曾经造访过村子,所以,不用想也是他!”
苍颜尴尬一笑道:“其实史警官说的没错,如此武断确实有些仓促。不过……”
“不过什么?”我揶揄道:“今天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那个雷厉风行的苍老师啊!”
苍颜白了我一眼,有些不自然道:“其实来找你之前我得到消息,阎宇森最近很可能会在燕东这一带出现!”
我皱了皱眉,心中有点小失落,还真以为她是担心我来的,没想到是寻着阎宇森来的!
“为什么先前没听你说起?还有,你一直也没告诉我,你找阎宇森到底做什么交易啊?”
“交易的事,日后再和你说!”苍颜脸色有些低沉,不过稍纵即逝,正色道:“至于这个消息,因为不是出自品尚楼,所以真假不知,我想着先确定好真假,到时候再叫你和我一起去!”
“去?去哪?听苍小姐的意思,你知道阎宇森的目的地?”史刚眯着眼看着苍颜,似乎在审视这苍颜的神色!
虽然我对史刚职业病看谁都要查一查的习惯很不喜欢,可是不得不说,史刚这个“去”字抓的很准确,苍颜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有了目的地!
苍颜长出一口气,看了看史刚又看了看我道:“好吧,本来不想对这个傻大个警察讲的,但是你们追问,我也只能说了!一年一度的燕山玉黑市要举行了,道上很多人都会聚过来分一杯羹。前一阵子阎宇森在云城赌博输了个底儿掉,我猜测他不会错过这个热闹的!”
“燕山玉黑市是犯法的!”史刚大喊道!
苍颜一摊手,朝我无奈道:“怎么样?我就说不能和一个土鳖警察说这事!”
我对史刚道:“你大惊小怪什么啊,国家规定不能嫖娼呢,结果还不是出了一个大东莞!”说罢,我赶紧朝苍颜谄媚问道:“苍老师,别管他,快说说,什么是燕山玉黑市啊!燕山玉很值钱吗?”
苍颜没吭声,仍旧盯着史刚!
史刚叹了口气,瘪了瘪嘴道:“行行行,我不管了行不?你说吧!”
苍颜一笑,这才认真讲述道:“其实燕山玉只是个假称,黑市上交易的其实是红山玉。红山玉是重要文物,不允许私下买卖,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行内交易都称燕山玉。因为从地理角度,红山一带本来也是燕山余脉。近年来燕山东部又现了热河玉,是一种属于蛇纹石类的玉矿石,虽然玉质较软,但是颜色艳丽,很受欢迎。所以,市面上所称的燕山玉是指热河玉,只有道上的人在黑市交易时所说的燕山玉才是红山玉!”
原来如此,没想到真应了那句话,各行有各行的门道!要不是苍颜这番话,恐怕我一辈子都不知道燕山玉竟是红山玉的黒话!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因为听牛奋的情报里说,阎宇森这人最爱江湖淘宝,手上又缺钱,所以很可能会出现在这次交易上!
“那交易地点在哪?”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史刚也竖起了耳朵,等着苍颜回答!
可苍颜却不吭声,狡猾地看着史刚!
也是,黑市地点要是告诉了史刚,到时候这大蛮牛领着一队人马来个一窝端,苍家也就甭混了,非成为道上所有人的眼中钉!
史刚马上明白了过来,抬手誓道:“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是够有心眼的,到底是绺客帮会的千金。这样行了吧,这次黑市我绝不砸场子,不过我不保证下次不抓了这群文物贩子!”
苍颜笑道:“史队果然讲义气。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们,其实黑市地点就在凤凰山!”
“凤凰山?你是说我们镇的那座凤凰山?”我差点惊掉下巴!
“没错,就是那。那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农家院,店主不知是谁,但是据说这次来的人挺多的!”
我心中不禁一阵激动,除了因为很可能碰见阎宇森,更重要的是,我从小就喜欢玉器,总觉得这水一样的石头很有灵性!
“老史,这场面咱们得去瞧瞧啊!”
老史抹了一把大下巴道:“必须去啊,我倒要看看,所谓的江湖儿女都长什么德行!”
苍颜看着我俩道:“去行,但是你们没身份,只能作为我的跟班,不许多嘴,要是漏了马脚,被人现了,按照规矩可是要剁脚筋手筋的!”
我艹,听起来还挺吓人的!
见我们三个在一旁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李大富凑了过来,朝史刚谄媚地笑道:“史警官,人安葬完了,晚上赏光,到我家吃饭?”
史刚一笑,客气道:“李村长办事效率就是快,真实这小山村的福分。至于吃饭就免了,上边查得紧,吃了饭,掉饭碗的!”
李大富哈哈一笑,点点头,说了句那好,转身要走!
我开口道:“李叔,别急,我能问你点事吗?”
李大富一怔,看着我道:“小卜呀,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过,还是那句话,别挂李叔心狠,问完你还是离开村子吧,这不,你回来了又死人。就算我不信迷信,可是村民不干啊,小卜你说是不?”
我心中冷笑一声,可脸上心平气和道:“放心李叔,明天我就走。我想问的事是,二十年前据说生了一场大水灾,咱们村死了两个人!”
李大富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满是怨气道:“是,死的其中一个还是我第一个老婆。你想问什么?”
“不问什么,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淹死!饿死!困死!冻死!行了吧?警察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怎么死的?你要是就问这个事,那就算了,因为我一无所知!”
李大富似乎对十八年前这场水灾讳莫如深,并不愿多说,一扭头就走!
“李叔,还有一个问题,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你和元叔在大虎坟前,我想知道你们在干嘛?”
李大富面色凝重,哼道:“说啥?还不是大虎那孩子!刘元觉得他老婆守着大虎的坟早晚还会疯,所以准备去上海投奔他父亲的一个远方亲戚去。但是放心不下大虎的坟,便托付我日常照看照看!怎么,你们俩家关系那么好,他都没和你说?呵呵,也难怪,大虎的死毕竟和你有关,搁谁心里都不舒服,你呀,好自为之吧!”
李大富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妈的,小人!”看着李大富得意洋洋的背影我忍不住狠狠唾了口唾沫!
“卜爷,你的手怎么了?”史刚突然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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