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她一直在昏睡中度过,没有再见到他们任何一人,身旁只有灵心一个人在照料着,一直做着梦,梦中是和小洛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发现似乎对以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不想再醒,她知道那是在逃避现实,但是她真的不想醒,也许她真的很适合做缩头乌龟,她就想这样一直下去,直到回去为止,那样就不用再为做选择而痛苦,不用再愧疚和不舍,就当成是一场梦吧,所有都是一场梦,一场比较长的梦……
“还没有醒的迹象么?”看着一脸疲惫走出来的古灵心,幕寻枫垮下双肩,有些颓废,都两天了,自那天起她就似乎要永远陷入沉睡般,明明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人却没有醒来。
古灵心只是点点头,扫视了一眼坐在石桌旁的白昊文和段殷天,因为冰妍的事情他们倒是暂时‘休战’了,看来段殷天真的很在乎冰妍,怕是不会比白昊文少多少,不然身为堂堂一国之主也不会这样一忍再忍,这也大概是白昊文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和他死拼吧,她相信如果白昊文愿意的话,他背后的那个神秘力量绝对可以,再加上凤行,就算段殷天出动整个陵墨国兵马都未必对她们有什么效果,毕竟江湖和朝廷本就是各自为政的。
看着这情景,若不是担心冰妍的身体,她倒还真希望她不要再醒了,省得又被刺激到,“她不醒来估计的她意志所决定吧,她不愿意醒来,冰妍平常看起来虽然乐观坚持,可是她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逃避大概是她认为最好的自我保护办法吧。”
“那难道要这样一直睡下去吗?这样不吃不喝的沉睡,就算没有感觉,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吧。”幕寻枫烦躁的望了望里殿,最后只是不安的踱步。
幕寻枫一说完,那石桌旁的两束灼热如火的目光直接射向古灵心,带着疑问和担忧。
古灵心颓废的叹了口气,她也快没有办法了,妄她还自称江湖上一等神医,现在却束手无策,“没错,冰妍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煎熬本就很不好,而她也大概是伤心过度只想回去所有一度放弃身体,所有身体更糟糕,现在这样,她的身体已经渐渐衰弱了,若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一觉不醒。”话说着眼睛却瞪着那两个脸色灰白铁青的男人,虽然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但也相差不远。
白昊文瞬间站了起来,只是眼前一晃,花园里已经没有那白衣飘飘的身影。
古灵心和幕寻枫同时不自觉的挡住了也要闯进去的段殷天,瞪着满脸杀气的段殷天,古灵心抿着嘴杨起下巴,“段殷天,如果不想她加速变成尸体你们就消停点,我相信你对冰妍的感情,但是这感情若是建筑在她的痛苦上,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你喜欢的不就是她的阳光和温暖,这些我很了解,对于我们这些从来都在黑暗中的人,这样的一缕阳光有多么吸引人,可是你那样的做法,你想禁锢她,这样让她失去了笑容失去了本质失去了心,那样最后也难逃轮进黑暗的命运,你也知道她不会在这里留太久,这样又何苦弄得大家都痛苦呢。”
古灵心难得心平气和的一翻话,虽然段殷天脸色越发的阴沉,眉眼中酝酿的风暴让两个人背脊都有些发寒,不过他还是有听进去的,古灵心的话无疑说到他心里去,也是他总挣扎不休的原因,但是又怎么样,他放不开,特别对于白昊文,为什么什么都要让给他,对于冰妍的争夺,他有自己的渴望,也有不甘,来自于对白昊文的不甘,他为君他为臣,而他自出身起凭什么就奠定了还债人的位子,凭什么从小就要像木偶般**纵着,而他却可以随心所欲。
一时间安静的花园里气流低沉,半响后就在冰妍以为他要开打或下令干什么时段殷天只是冷哼一声后直接转身离开。
走出花园后段殷天直接拐进一处假山,“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
“回皇上,都准备好了。”地上跪着的将士明显已经等了很久。
段殷天只是点点头,转头看向寝宫,眼中闪过狠戾,白昊文,一山不能容二虎,况且你已经知道了,朕就不可能再放着这毒刺在身边。
想到冰妍昏倒的那天晚上……
被古灵心赶出寝宫,尽管心中怒火高涨,但是还是忍了下来,阴霾的瞪向白昊文,一切都是因为他,想到刚刚两人相拥的样子,感觉很刺眼,那时就有中杀人的冲动,对于冰妍怀孕那件事,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一想到自己所爱的女人,一个本属于自己的女人却同另一个男人同榻同欢,一想到两人在床上相拥而眠,他就想直接杀了他。
而白昊文倒没有去注意段殷天,依然是一袭白衣,只是那白衣上却添了几多红梅,妖艳的刺眼,也刺痛几个人的心,看着上空难得的圆月,一声轻叹从嘴角溢出,却带着坚定,“皇上,也许我们该谈谈。”
“谈?”段殷天危险的眯起眼,一直未散去的杀意更深,“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你凭什么和朕谈?”
对于段殷天的冷笑和杀意,白昊文恍若未闻,“就凭我不想让她再受一点的伤害。”回过头,眼睛濯濯的对上段殷天的冷眸,一时谁也没有退却之意。
看着两个人,幕寻枫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一丝自嘲,也许自己该高兴那感情发觉得太晚了,也没有那么深,不用参到那痛苦的争夺中,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很羡慕他们呢,羡慕他们有正大光明争夺的权利,“好了,难道你想让冰妍再这样继续下去?三天两头的昏倒喝药?有些事还是尽早解决好,省得伤害越来越多。”
对于幕寻枫的话,段殷天无可反驳,想到那张苍白的小脸,那如破败娃娃般躺在床上的人,心中又是一痛,难道他给她的就真的只有痛苦和折磨,难道他真的错了?转头看向幕寻枫,眼眸一闪,心中冷笑,其实你也一样吧,幕寻枫,冷哼了一声后直接甩袖进大殿。
毕竟是两个人的对抗,幕寻枫没有进去,只是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有些低落。
“说吧,有什么话趁现在,虽然朕觉得没有必要。”段殷天坐在宽大的金龙椅上,冷眸斜睨着一如谪仙般的白昊文,心中闪过一丝丝的妒意,他很想毁掉这样的人,只因为他无法拥有他的随意和自由。
白昊文也没有含糊,“我今天只想和你做个交易,妍儿留在这里时间不长你也知道了,这个时候你没有必要因为她而让刚刚扶起来的政权再落他人手中,你在边疆的那些小动作相信凌也付诸行动了,这个时候若再这样陵墨国将会出现危机,这点,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能给我和妍儿半年时间,半年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先皇留下的那些你也可以收回,那份密旨我会交给你,至于你想要的称霸我也可以帮你。”
听着白昊文的话,说不震惊是假的,没想到他会要谈这样的条件,为他卖命吗?说不诱惑是假的,他最不满的就是他的自由,若能把他也拉到那浑水中也好,只是……“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提这样的条件。”段殷天虽阴着脸,但是对于白昊文明显的退步还是很得意的。不过对于他的自信还是很不满,他凭什么。
“就凭现在的局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曼陀罗国已经发出最后通告,现在曼陀罗国和焱国可以算的一体的,祁国也虎视眈眈,陵墨国现在刚刚清除内乱,正当弱时,又没有盟国,若这个时候他们合作来犯,相信单靠现在的陵墨根本抵挡不了多久,这些,相信凌也全通知你了,我只想要半年的时间而已。再加上白家一门的人命。”
如果说前面的话让段殷天对白昊文越发防备的话,那最后一句无疑已经让白昊文震惊,起了杀心,而且是非杀不可。为什么他会知道白家的事情,是父皇让他知道的还是凌说的,应该不会,“你知道了?”
“白家吗?”关于白家的事情他几年前接触朝政时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放在心上而已,也可以说他无情或无心,白家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如果不是偶然知道了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和那些搭上,对于那时,他想做的只是兑现承诺然后离开,离开这个黄金堆砌而成的坟墓,“白家一门的冤案就当欠你的,一笔勾销。”……
思绪回来,段殷天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花团锦簇的宫殿,虽然那晚上他说了考虑,但是他知道他是不可能答应的,尽管白昊文表现得很不在乎,但是他不可能那么放心,对于一门的灭门,他不相信他可以无动于衷,本没有下定决心除掉他,现在是不能再犹豫了,他不能留着一批随时可以取你性命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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