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离当然是有私心的。
他对颛顼有着一颗诚挚不灭的心。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投奔对方。
甚至在穷蝉处,他也做好了许多准备。
只要穷蝉出了不周山,回到了姑幕国,就有了操作的空间。
而等到穷蝉回到了颛顼阵营,就能暗中给他前桥拉线,将他介绍给颛顼。
将因为楚河的失信,而断掉的计划重新续接起来。
略为思索之后,帝江觉得东阳离的计划,算是最有想法,也最为靠谱的计策了。
“好!便依你之言,如此去做吧!你们谁负责押送穷蝉去姑幕国?”帝江问道。
这是一个危险的任务,一个操作不好,就会陷入颛顼部所属腹地。
东阳离早知有这种结果,正要主动请缨。
却有一人道:“此事交给我来办吧!”
东阳离心中一喜,迈出半步的脚尖,又退了回来。
有人背黑锅最好。
否则一旦穷蝉离手,他是全责。
时间紧急,必须赶在假穷蝉与骊羌仙子大婚之前,戳穿对方的虚假面目。
所以,就在做出决断后不久。
一小队人,悄悄押送着穷蝉,秘密的赶往姑幕国。
而就在共工氏外围的某处。
一个庞大的夸父巨人,已经‘死去’。
他的身体倒在地上,犹如巨大的山脉一般。
一些植物已然在他的身上生长,他的躯体正在石化。
一旦这种转变彻底,那么共工氏的区域内,将多出一块福地。
押送穷蝉的队伍,途径了这死去的夸父巨人之处,远远的都看了一眼,心情不错。
只是很快,他们那种不错的心情就被打破。
因为原以为已然死去的夸父巨人,竟然翻身起来,乘着他们不备,一巴掌拍了过来。
轰隆!
巨大的蛮力,压塌了大地。
最强大的巫修,用双手举着长矛,死死的抵住巨掌,却在恐怖、霸道的力量面前,一触即溃。
夸父巨人瓤,张大了嘴巴,用力的吹出一口气。
狂风席卷,将四周变得荒芜。
被锁在木牢中的穷蝉,显露了他已经饱受‘风霜’的身体。
一把抓起木笼子,夸父巨人瓤甩开大脚丫子,便朝着颛顼部方向狂奔。
而不周山下,帝江这才猛然算出这种可能性,察觉到了气机的变化,愤怒之下,驱使着烛龙,朝着之前瓤装死之处赶来。
当看到损失惨重,几乎全部牺牲的押送队伍之后,帝江心中压抑的怒火爆发。
“很好,竟然如此算计吾等,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等胆量,竟敢如此。”
“苍!我需要你的帮助。”帝江对身边的巨大烛龙开口道。
烛龙闻言,发出龙吟之声。
原本紧闭的独目,猛然睁开。
这一睁眼之间,便是日月分离,黑白颠倒,乾坤变化。
而在这种变化之中,不仅时间的脉络会变得明显,就连世间大量的规则,也仿佛清晰可见。
就在这种时间明了浅显之时,帝江带着烛龙一起,跳跃了时间,竟然赶在了夸父巨人袭击押运队伍,夺走穷蝉的那一瞬间出现。
夸父巨人的速度很快,但是再快的速度,也比不上逆流的时间。
当瓤抓住关押穷蝉的木牢那一刻,一道锋利无边的水光,朝着瓤那巨大犹如山脉般的胳膊斩过来。
瓤的身体当然并不僵硬。
身躯越大,动作越慢,这是一种偏见和误解。
只是,帝江的这一击更快,快的瓤还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便是胳膊一疼。
一条胳膊便被斩断落下,砸在山河之间,纵横南北,横贯西东。
鲜血如滔滔江河汹涌洒下。
瓤发出悲痛之声,却在疼痛中想起了楚河的交代。
取出一把尺子来,将自身天生的神力按压进去,然后用力一挥。
时间的异力,开始无序的在这片空间内散发。
以时光尺的力量对抗帝江和烛龙联手的穿越时空之力,表面上是不可能。
但是,此时因为烛龙和帝江的原因,此处的时空本已变得很不稳定。
时光尺的挥洒,就像是在原本混乱和不稳定中,加推了一个新的作用力,让由烛龙和帝江强行维持的某种平衡,彻底倒塌。
轰隆!
异响从时空的另一端开始蔓延,渐渐的如同火焰般,燃烧到了两端连同的时间。
帝江发出一声怒吼。
而烛龙则是全身的鳞片都竖了起来,睁开独目,嘶吼不已。
在时间的逆袭下,它的鳞片炸飞,鲜血直流。
瓤也不好受,在这股时间波纹的冲击下,他受伤不轻,却抓紧时间,不仅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木牢,更带走了一些烛龙的鳞片和血肉,继续甩开步伐,朝着颛顼部方向狂奔。
等到时间的波纹被平定,帝江变化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烟尘浩渺之中,发出恐怖的誓言:“不管你是谁,夸父巨人!我一定要找到你,杀了你,然后让你们整个族群,彻底灭绝。”
半响之后,又说出了第二句话,传遍四野,甚至蔓延三界:“还有那个站在这个夸父巨人背后的人,我也会发现你,知道你是谁。你的下场,只会比夸父巨人更加凄惨。”
夸父巨人虽然生来强力,但是脑子里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念头。
这个夸父巨人,有这样的心机,以装死来麻痹共工氏,乘机抢走穷蝉,便一定是另有人指使。
而这种行事方式,却也不像他的老对手颛顼。
故而帝江才断言,另有其人,在操控夸父巨人。
发生在共工氏的风波,暂时影响不到楚河。
此时的楚河正在为第二天的婚礼做准备。
不过,当他收到重禄发来的消息时,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楚河留给重禄的三个锦囊。
前两个是教她如何在颛顼部站稳脚跟,并且掌握实权,不被排斥。
而第三个,却是让她悄悄去接应瓤,将穷蝉接手。
否则的话,瓤直接没头没脑的去到空桑,交出了穷蝉。说不定还真有不要脸的,将这功劳据为己有,从而压制楚河的晋升。
虽然上古时代,这种没节操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
不过楚河却不能不防备这种可能性。
“既然两个目的都达成了,还意外的与魔刀兵主有了一些合作。那么这个婚我还结不结?就这么变成已婚人士不好吧!婚前我浪一点,那叫风流。婚后要是还浪,就是下流了。”想到这里,楚河便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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