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道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纤弱身形,其他几女神色古怪,这妮子实在是傻白甜得可以啊,到了现在竟然还摸不清状况。
不过在这种局势下,明明弱小的她还敢站出来为祖安说话,这份勇气实在让人惊叹,要知道前不久那些宗师,动不动就被赵昊一下子捏死,真要被激怒,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灰飞烟灭了。
祖安这家伙何德何能,竟然让她如此死心塌地,这种时候都敢维护他?
这小子,泡妞的本事真的大得很呀。
来自云间月的愤怒值+111+111+111……
来自秋红泪的愤怒值+111+111+111……
来自燕雪痕的愤怒值+111+111+111……
感到这一连串的愤怒值,祖安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更多的还是感动,实在没想到谢道韫竟然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给他求情,要知道一旦被定性为自己的党羽,她恐怕也在劫难逃,说不定还会连累家族。
“一片苦劳?”赵昊都有些意外,这小姑娘看着挺机灵的,怎么有点蠢啊。
“这小子是真在这里排除隐患,还是特意给我埋藏隐患呐。”赵昊望了望不远处早已消失的祭台所在地,“他查了那么久,结果还能在这山顶上藏那么多炸药都没发现?”
谢道韫身形虽然依旧发颤,但语气比刚刚镇定了不少:“皇上,祖大人之前调查的时候这金顶擂台还没开始修呢,后来他又被调走了,一直待在皇上身边,炸药一事怪不到他身上吧?”
赵昊乐了:“怪不到他,难道还怪朕?”
“这小子早已有不臣之心,刚刚还想着火中取栗呢,朕要是再装作不知道,将来又如何统御臣民!”
听到他语气中的森然之意,谢道韫脸色一白。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祖安阻止:“令儿妹妹,不必了。”
令儿妹妹?
旁边的三女瞬间竖起了耳朵。
连小名都喊上了?真够亲热的。
虽然此情此景,确实不适合吃醋,但三女还是有些情不自禁。
来自云间月、秋红泪、燕雪痕的愤怒值+66+66+66……
祖安一脸无奈,不过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对方虽然强大,但束手就擒并非他的性格。
谁知道赵昊仿佛无视掉了她一般,反而直接望着谢道韫,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之意:“小姑娘你是何人,朕似乎感受到了学院的气息。”
谢道韫微微欠了欠身,对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明月城主谢弈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如今成了颜羡古的弟子,想来未来成就不再乃父之下。”赵昊越看越欣赏,眼前这个女子知书达理,表面柔弱,骨子里却格外有见地和勇气。
这么多年,也就在碧玲珑身上见过类似的气质,若不是碧玲珑在前,她完全可以做太子的贤内助。
一想到碧玲珑,忽然他眉头一皱,望向了祖安:“当初在太子历练的秘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太子妃还瞒了我什么?”
虽然当初祖安和碧玲珑都解释得天衣无缝,但他实际上并不相信,要知道太子身上可是有他的阳神存在,怎么可能稀里糊涂被灭了?
听皇帝这口气,这小子还和太子妃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云间月、燕雪痕、秋红泪三女望着祖安,此时甚至都没心情生气,反倒有些佩服,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们不知道的。
听到他提起此事,祖安则是很清楚他恐怕已经不打算和自己虚与委蛇了,今天显然没法善了。
一边暗暗传音提醒几女准备战斗,一边故作不解地答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五一十禀告给皇上了么,为何这样问?”
赵昊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事,霍然回头望向谢道韫:“你为什么会来紫山?”
谢道韫一愣,还是一五一十将这次的任务说了一遍。
“颜羡古派你来查紫山的阵法?”回答过后赵昊脸色微变,仿佛想到了什么。
祖安却忽然福至心灵,想通了之前很多的疑惑。
于是他直接开口道:“既然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不现身相见?”
旁边的诸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在和谁说话。
反倒是赵昊如临大敌,眼神凝重地望向某个方向。
这时候半空中忽然打开一道裂缝,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此人一头银发,虽然年纪大了,但看得出年轻时是一个大帅哥。
关键是此人有一种出尘的气度,又不像赵昊的气势那般迫人,不过并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祭酒?”谢道韫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景见到这个人。
莫说是她,就连燕雪痕也有些失神,身为白玉京行走在世间的代言人,她也见过祭酒好几次,双方也算有一定交情。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云间月则是一脸紧张,悄悄元气传音道:“阿祖,形势不妙啊,等会儿你带红泪离开吧,我掩护你们,能走一人是一人。”
以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说出这种丧气话证明她没有了半点信心。
单单是赵昊一个人,他们一起合力,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机会。
但加上祭酒的话,那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能逃得掉一个人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和燕雪痕不同,魔教出身的她和祭酒也算是对头,自然下意识将他也当做了敌人。
祖安则安慰道:“未必有你想的那么悲观。”
云间月一怔,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只见祭酒疑惑地看向祖安:“我藏的连皇上也未必知晓,你为何会识破?”
祖安微微一笑:“我瞎猜的,可能我这个人运气比较好吧。”
他当然不是瞎猜的,这些年他了解到了很多信息,但始终没法将之串联起来,直到刚刚谢道韫提起学院颜大师派她过来,赵昊神情异常时他终于想通了很多事情。
当然仓促之间他那些推论也不够完美,甚至没有完全想清楚,但赵昊的危机迫在眉睫,于是只能试探性地诈一诈,没想到真的将人给诈出来了。
见他不愿意说,祭酒也没有勉强,而是望向了另一边的赵昊。
“你不该来!”赵昊眼神微眯,神情比刚刚面对齐王的时候凝重得多。
“我还是来了。”祭酒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夹杂着沧桑、唏嘘、坚定的复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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