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深有着绝对的自信,这个世界没有自信不可能修炼成高手,更不可能成为江湖大佬,聚起双龙山这么多人马,成为绿林届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之前对方背后无数黄金剑阵确实很吓人,但可以推测他更擅长的是远程攻击,如今这么近距离,自己人质挡在前面,他那剑阵也起不了作用。
看到周围那些人投鼠忌器的模样,杨深不禁有些自傲,心想等我出去过后就可以在江湖上吹了,老子在万军丛中抓得人质而归,如入无人之境,那些狗官没一个人拦得住我。
嗯,到时候不能自己亲自吹,显得太掉价,可以让手底下去宣传一下,到时候别人问起来,我还能谦虚一下。
就在这时,他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只怪鸟,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啸,整个人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前面而来,此时状况下的杨深根本反应不过来,身前的谢道韫便被吸了过去。
他吓得大惊失色,本能地想要去抓,却发现人质已经落入了祖安手中,对方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杨深心中一沉,知道大势已去。
不过他也是悍勇,清楚这种情况下逃跑也没有了意义,于是直接挥手一刀往对方斩去。
之前对方看着应该是个远程,这种近距离交手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
因为关系着生死存亡,他这一刀斩出了自己的极限。
看着眼前那巨大的刀光,仿佛有着开天辟地的气势,他忽然悟了,将这份感悟记住消化,假日时日自己境界又能提高一层。
眼前这小白脸修为确实比我高,但实在是太托大了,又想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不仅这么近的距离和自己交手,还伸手抱着那女子的腰,等会儿出手都不方便。
自己这一刀让他们黄泉路上有个伴,想来应该也会感激我吧。
就在这时祖安动了,伸手要拔剑。
杨深眼中有一丝不屑,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刀势已成,你哪还来得及?
不过下一秒他就觉得眼睛仿佛瞎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乍现,那一瞬间仿佛太阳近在咫尺。
自己那一刀瞬间黯然无光,然后消融不见,紧接着他浑身剧痛,整个人犹如一个破败的沙袋一般掉在了地上。
“好厉害的一剑!”他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同时有些好奇,对方为何不杀自己,以那一剑的威力,他没道理幸免的。
旁边那些羽林卫一个个下巴都快跌到地上了,很多人之前没看到祖安施展剑阵打散几千叛军,只是听同僚转述,心中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这一刻他们确实是震惊了,在他们印象中还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一剑,军中似乎都没几个比他厉害了的吧。
王伯林和张子江则是冷汗涔涔,回想前些日子两人各种针对祖安,心想当真是坟头跳舞啊,幸好祖大人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计较。
谢道韫此时眼中则是异彩连连,之前大家都是同学,同龄人中如果谁超过了她,她说不定还有些不服气要奋起直追,但祖大哥不一样,祖安如此厉害,让她只有一种深深的钦佩之感,甚至还有一种崇拜之意。
那个少女不喜欢这种盖世英雄呢?
而且对方一手抱着自己,还只能一只手动……
感受到臂弯的热意似乎透过腰间浸入了身体深处,她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祖安并不知道周围人的心思,而是盯着杨深:“说吧,你为何要冒这么大风险来抓她?”
之前以为杨深时看中谢道韫符文师的能力,能给双龙山叛军的实力带来质变。
但现在却推翻了这个猜测,要知道符文师再珍贵,也不至于他冒这么大风险,个中必有蹊跷。
但其他人不这么想,纷纷将视线投向了他怀中的谢道韫,神色都带着一丝暧-昧的吃瓜之色。
这叛军头子惹谁不好,非要去动我们将军的女人。
张子江则寻思着自己已经得罪了祖大人,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介意,但一点芥蒂都没有怎么可能,不如以后我走走夫人路线,从谢姑娘这边入手,把她哄高兴了吹点枕边风也好呀。
嗯,谢姑娘一看就是文化人,那自己得找点文化人喜欢的礼品才行。
王伯林有同样的想法,不过很快愁眉苦脸,在这方面他自认为比不上张子江,那小子更会舔,自己前途堪忧啊。
其他羽林军的士兵倒没有这么多想法,他们对谢道韫的长相更感兴趣,纷纷打量着这个未来的领导夫人。
谢道韫本来就漂亮,不过平日里因为气质和打扮的关系,整个人显得有些素雅,但如今在祖安怀中被这么多人盯着,当真是双颊浮晕,娇羞无限,比那玫瑰还要艳丽几分。
这时候杨深叹了一口气:“真是命啊,没想到她有个这么厉害的男人。”
听到这话,谢道韫再也扛不住,直接将脸埋在祖安怀中装驼鸟。
祖安望着杨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杨深哈哈大笑:“我刀疤杨深在这江湖中也算一个人物,一辈子反抗这狗屁朝廷,平日里最恨那些投降朝廷的叛徒,今日自己落到你们手中,又岂会摇尾乞怜,让天下英雄笑话!”
随着几声大笑,他整个人一震,已然气绝身亡,哪怕死后头颅都不曾低下半分。
临死前很多事情走马灯浮现在眼前,其实他也算是官宦之后,当年父亲是一个地方县令,被人弹劾任上发生了一起恶性轮-奸妇女案件,事后贼人还残忍将女子脚剁了下来。朝廷震怒责令郡里彻查。
郡里官员前来调查,案情真相是一个大家闺秀庙会时和家人走散,被几个地痞流氓掳走,第二日家人将其找了回来,对外宣称她只是鞋掉了。
那几个地痞流氓早已因为犯了其他事被问斩,如今凶手已死,如果彻查此案,那小姐名节尽毁,而她家风甚严,最后只能自尽,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为了保护那小姐,父亲就想了个办法遮掩此案,结果成了政敌眼中的把柄。
郡里知道案情后回去禀告,但朝廷不信,觉得他们是官官相护,下令继续彻查。
郡里只好又另外派人来调查,为了给上面有个交代,这个新来的官员便让父亲花钱买平安。
父亲为官清廉,但事已至此,只能四处借钱倾家荡产凑了一个数目孝敬上去。
本以为此事就过去了,谁知道不久后一道命令下来,父亲渎职被撤职查办入狱,生性要强的他受不得这个屈辱,悲愤而死。
母亲收集之前各种书信往来的证据,想要去上告郡中官员,结果那些证据却被郡中官员勾结父亲生前一个好友骗走销毁,母亲因此郁郁而终。
杨深见识了官场的黑暗,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他流落江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多少次在鬼门关转圈,终于学成一身本事。
回到家乡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报仇,诛杀了当初骗他们的郡中官员,还有当年父亲好友,将相关人员尽数灭门。
他自然也被朝廷通缉,一不做二不休落草为寇,想着推翻朝廷,彻底洗清官场的黑暗。
只可惜,如今这一切都做不到了……
祖安也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刚烈,完全不给谈判的机会。
默然良久,然后吩咐手下:“将他好生安葬,传令下去,此事必须保密,不许泄露一点风声。”
同时心中越发好奇,对方为什么宁愿死也不说出抓谢道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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