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沉声答道:“伯父,我有我的用意,可惜目前不方便解释,还望伯父不要见怪。”
桑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说道:“你都喊我伯父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不问了。”
这臭小子当我不知道么,当初我可是在明月城当过太守的,神仙居的花魁秋红泪和他关系暧-昧,这家伙真是花心得很。
想到自家女儿,不知道为何他有些不爽,接着说道:“我现在去一趟太守府,和张太守商议一下押运那魔教妖女的事情,你刚刚在外面奔波太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多谢伯父。”听他答应,祖安松了一口气。
正要离开却被桑弘喊住:“阿祖,我要提醒你,年少慕艾是人之常情,不过也要分清对方的身份,有些女人最好不要沾染。”
祖安顿时瀑布汗,看来果然还是没法瞒过他啊,只好说道:“伯父教训得是。”
见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神色依然有些不以为然,桑弘悻悻然哼了一声,也懒得劝他,反正倩儿也就借他用一下,又不是真的要招他做女婿,自己只要孙子就行。
看着桑弘带人往太守府走去,祖安则回码头那边,高英和裴佑询问他之前孙循有没有刁难他,他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致回应了一下,因为担心秋红泪,便借口要休息便回房了。
高英和裴佑也是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困得要死,也纷纷回房休息。
祖安则是在屋中偷偷换上了绣衣使者的衣裳,来到了肖建仁的房间。
因为一开始桑弘、祖安他们都离开了,船上的大本营终究需要人镇守,肖建仁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他正在挑灯夜读,眼睛都快杵到桌子上了,显然近视是相当严重。
不过他毕竟是在能人辈出的绣衣使者队伍中一路脱颖而出的,虽然眼睛不太好,听力却十分敏锐,祖安刚进屋他就察觉到了异样:“谁?”
“是我!”祖安瓮声瓮气地说道,“以前提醒过你晚上别看书了,眼睛会受不了的,回京后找学院那边给你弄一副琉璃眼镜或者长明灯吧。”
之前祖安特意打听过,学院那些祭酒亲传弟子,一个个五花八门的发明都有,像眼镜这玩意他们也有,只不过不是用的玻璃,而是琉璃,同时刻有特殊符文法阵来起到和眼镜同等的效果,因此造价相当昂贵。
至于长明灯,之前祖安送给谢道韫的就是其中一种,只不过是最珍贵高级的。虽然祖安很同情肖建仁,但在男人和妹子之间,他肯定选择妹子嘛。
“没事儿,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肖建仁将书签夹在刚刚看到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合上,仿佛在对待什么宝贝儿一样,“学院那边生产的琉璃眼镜和长明灯都太贵了,不是我这种人消费得起的。”
祖安也十分无语,其实他身为银牌绣衣使者,俸禄也不算低,稍稍攒上几年,还是可以搞到一个的,只不过他每次都把钱第一时间用来买书了,而且他是什么杂书都看,只要是有字的,哪怕是京城一些酒楼的糕点包装袋,他都能津津有味地看半天。
各种书都买,让他成了绣楼里最穷困潦倒的人,自然舍不得去买学院的东西了。
“对了,你可知魔教在易郡的据点?”祖安没忘记正事,急忙问道,他需要尽快联系上云间月,才好和她商讨看如何营救秋红泪。
肖建仁忍不住说道:“大人未免太抬举我了,魔教的据点要是能轻易被人知道,早就被官府灭了。不过我可以试试联系本地的绣衣使者情报网络,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不那么机要的据点,这样的据点往往每个地方的探子都会留下一两个在自己监控范围内,免得打掉了又需要重新花力气去查探魔教新的据点。当然这种据点一般也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不知道对大人有没有用。”
“你先找到再说。”祖安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如果万不得已,他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行动了。
“好!”肖建仁拱了拱手,正要离去,忽然祖安伸手拦住了他。
他正一脸疑惑之时,祖安沉声说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了。”
“有人么?”肖建仁骇然,他素来小心谨慎,还特意在房间四周布了一些小机关,自己耳朵素来又很灵,也就十一大人这种才能摸进屋了才被自己发现,其他的人很难瞒过他的耳目。
而如今哪怕有十一大人提醒了,他专心致志倾听,也听不到任何呼吸声,也感受不到元气波动的声音,对方要办到这一点,修为得多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已经足够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你听见,果然不愧是金牌绣衣。”
话音刚落,窗户被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肖建仁正要拔刀,忽然间愣住了。
因为那道黑影直接扯掉了外面的夜行衣,露出了里面的衣裳,那特色的云龙纹,不正是绣衣使者的制服么?
而且对方领口镶金边,竟然还是金牌绣衣使者!
肖建仁急忙行礼,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可是负责此间情报网络的金牌第七大人?”
他常年混迹在绣楼档案馆,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金牌第七?”祖安好奇地打量着对方,要知道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别的金牌使者。
对方容貌被面具遮挡自然是看不清的,只不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角微微露出的鱼尾纹大概能判断出他是个中年人。
身材虽然瘦小,但站在那里有一股肃杀之气,看一旁肖建仁大气都不敢出就能略知一二。
祖安感知了一下对方身上的元气波动,大约九品的样子。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也明白了随着修为等级的提高,元气波动并不能准确判断出真实的修为,因为除非生死关头毫无保留地爆发,否则元气波动强度总有较大的误差。
更别提世上还有一些遮掩气息的法器或者功法了。
那瘦小中年人拿出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展露在祖安面前:“验明身份,金牌第七。”
绣衣使者的东西都是制式的,外人根本无从仿冒,特别是令牌上面刻有特殊的防伪符文法阵,绣衣使者能很容易判断出来。
肖建仁急忙拿出了随身的银牌,只可惜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直勾勾望着祖安。
一副这里是高级长官的谈话,你到一边去的感觉。
祖安也拿出了金牌十一的腰牌,互相之间验明了正身。
金牌第七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眉头一皱:“你修为怎么这么低?”
对方身上有白妃的香囊,再加上修行者明镜非台的功法,很难让人看清真正的修为。
祖安淡淡地说道:“打得过想打的人就行。”
金牌第七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一个六品修为,口气倒是不小。
不过他倒是有几分欣赏这份心性,要是对方唯唯诺诺的,反倒是堕了金牌使者的威风。
这人修为这么低,想来是皇上和大统领更看重他其他地方。
“我这次过来,是想让你们帮忙查证一件事情。”金牌第七缓缓道出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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