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柳浩天看到蒋胜利那突然变化的表情,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笑吟吟的说道:“蒋胜利,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有两个身份证和两个户口本,当真是把你手中的权力使用得淋漓尽致啊。”
&ep;&ep;蒋胜利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他通过分析心中已经确定,柳浩天其实并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
&ep;&ep;所以,此时此刻的蒋胜利依然满脸的傲气,冷冷的说道:“柳浩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p;&ep;柳浩天笑了笑:“蒋胜利,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心理素质真的很过硬,我估计你一定会认为你没有任何的破绽。
&ep;&ep;而且从正常的逻辑来看,如果仅仅是掌握了你有两个身份证,也并不足以确定你存在什么问题。
&ep;&ep;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有两个身份证的吗?”
&ep;&ep;蒋胜利摇摇头。
&ep;&ep;柳浩天笑着说道:“其实呢,我之所以确定你存在问题,得感谢科技的进步,更得感谢抖音,为什么呢,因为我是在抖音上,看到了一个小偷发布了一篇视频,在视频上,这个小偷潜入进了一个别墅,并且在这栋别墅内找到了一个床垫儿,并且从床垫儿里面,找到了整整一床垫儿的现金,数额达到了几百万,好有钱呀!
&ep;&ep;而且小偷还在床垫内发现了一个户口本,户口本上标注的就是蒋正中这个名字,而照片就是你的照片。
&ep;&ep;当我无意间刷到这个抖音的时候,我真的有些震惊了。
&ep;&ep;而且小偷在视频中明确表示,他会把这些钱全部拿走,而且他敢保证,这个叫蒋正中的业主一定不敢报案,而且他还肯定的说,这个叫蒋正中的人一定是个贪.官。”
&ep;&ep;听柳浩天说到这里,蒋胜利的脸色微微动了一下,柳浩天接着说道:“不过呢,这个小偷有些太嚣张了,他虽然没有等来这个蒋正中的报案,却等来了警察的直接定向抓捕,而且这个小偷也忽略了现在信息技术的发展给警方带来的巨大的便利。
&ep;&ep;这个小偷被警方直接拿下,并且交代了他在这座别墅一共找到了980万现金的超级盗窃案。
&ep;&ep;而我之所以看到这个信息,正是因为我最近在刷抖音的时候看到了这个视频,而且我还看到了户口本上那个名叫蒋正中的人和你长相非常相似。蒋胜利,你能否告诉我一下,你在北明市这套价值700多万的别墅与别墅里那将近1000万的现金到底是哪里来的?你不会想要否认你不是蒋正中吧?”
&ep;&ep;蒋胜利淡淡的说道:“我本来就不是蒋正中,我为什么要否认呢?”
&ep;&ep;柳浩天看到蒋胜利依然还在那里抵赖,直接拿出他的手机,找出一段视频推到了蒋胜利的面前,然后冷冷的说道:“蒋胜利,你可以否认你是蒋正中,但你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北明市身为我们北一省的省会城市,天网系统非常强大,通过天网系统调取的监控视频,我们县纪委发现,就在前几天,在这个抖音视频出来之后,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深夜进入了这套别墅,而且他的手中还有钥匙,直接打开了别墅的房门,并且在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酒店里面逗留了一个晚上。
&ep;&ep;第2天,此人拿着蒋正中的身份证去了附近的一家银行。
&ep;&ep;不管是五星级酒店也好,还是别墅小区也罢,这里面都有密集的监控系统,正因为如此,此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出现在了高清监控画面里。
&ep;&ep;通过对此人的行动轨迹进行大数据分析,最终我们确定,蒋正中就是蒋胜利,你们的行动轨迹完全一致。”
&ep;&ep;蒋胜利使劲的摇摇头:“柳浩天,你完全是在信口胡言,北明市这么大,而且还是省会城市,并不排除某些人和我长的很像。”
&ep;&ep;柳浩天微微一笑:“蒋胜利,你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有一点你却无法辩驳,那就是你虽然改名换姓了,甚至你可以说有人和你长得很像,但你总不能说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拿着你的手机,按照你的运行轨迹在行动吧?”
&ep;&ep;说到此处,柳浩天又拿出了一个手机北斗定位导航图,直接拍在了蒋胜利的面前:“蒋胜利,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一看,你所有的行动轨迹通过手机北斗导航定位系统,已经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你在当天的运行轨迹,完全和这个叫蒋正中的运行轨迹一模一样。
&ep;&ep;难道你现在还想否认吗?”
&ep;&ep;蒋胜利一下子就瘫软在椅子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柳浩天竟然连这样的东西都能搞到,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栽了,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说,仅凭着这些证据,自己也难逃法网。
&ep;&ep;柳浩天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表情严肃的说道:“蒋胜利,你听清楚了,我这个人耐心有限,我最多再给你5分钟的时间,如果你愿意交待问题,那么可以获得从轻处理的机会,如果你拒不交代,一旦等我们把所有的证据链条全都做扎实了,就算你不开口,有关部门也可以根据我们所提供的证据链条来定你的罪,而且到时候会从严从重。”
&ep;&ep;柳浩天说完,直接将手机上的定时器打开,定时器开始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一次滴答都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蒋胜利的心头,让蒋胜利额头上出现了滴滴嗒嗒的汗水。
&ep;&ep;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分钟左右的时候,柳浩天缓缓站起身来,直接对负责此案的李福勇说道:“老李,蒋胜利的案子直接走立案调查程序吧,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可以对他直接采取留置措施。”
&ep;&ep;说完,柳浩天迈步向外走去。
&ep;&ep;就在柳浩天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蒋胜利终于抵挡不住柳浩天那强大的心理攻势,大声喊叫道:“柳浩天,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ep;&ep;随后,蒋胜利交代了他利用担任县财政局局长、县国资委主任的机会,大肆捞取钱财的相关问题。
&ep;&ep;柳浩天静静的听着,等到蒋胜利说完之后,柳浩天突然说的:“你和矿业集团的董事长徐正达是一伙的吧?为什么这个问题你没有交代呢。”蒋胜利顿时心头一颤,有些震惊的望着柳浩天,他没有想到柳浩天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ep;&ep;柳浩天不屑一笑:“蒋胜利,我希望你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县纪委现在的整个团队已经和以前的县纪委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的团队凝聚力非常强,工作效率非常高,有一些事情你认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我们就不会知道,但你却忽略了一件事,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事情只要你做了一定会留下痕迹,而我们县纪委这个团队,有一个专门的小团队就是负责对你们所留下的轨迹进行追踪和监控的。”
&ep;&ep;蒋胜利彻底被柳浩天这一连串的动作给震慑住了,他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苦笑着说道:“徐正达的死我是知道的,是我通知他让他跳楼自杀的,而我是收到我妹夫马德武的指示让我这样做的。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单线联系。“
&ep;&ep;“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柳浩天冷冷的问道。
&ep;&ep;“我不知道。”蒋胜利摇头否认,但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估摸着应该和你一直在追查的矿业集团亏损案件有关。”
&ep;&ep;柳浩天听到此处,柳浩天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市国资委主任马德武肯定有问题,否则的话他不会让蒋胜利去忽悠徐正达去跳楼自杀。
&ep;&ep;而且徐正达身为堂堂的矿业集团的董事长,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受到了对方的忽悠和危险,也不应该选择跳楼自杀。但他偏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只说明一点,对方应该掌握了徐正达的命门和绝对软肋,所以才会这样去做。
&ep;&ep;想到此处,柳浩天冷冷的看向蒋胜利说道:“说说吧,为什么你能够让徐正达自杀啊?”
&ep;&ep;蒋胜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交代了:“这个其实很简单,我通过我的一些朋友,掌握了徐正达和我们县话剧团一位女演员的风流韵事的证据。”
&ep;&ep;“你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的这些证据?”
&ep;&ep;“是天虎帮交给我的。”
&ep;&ep;“为什么天虎帮会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别人?”
&ep;&ep;“很简单,因为我手中掌握着权力,因为那个女人曾经是我的情人。”
&ep;&ep;蒋胜利说到此处,柳浩天满脸的震惊,他没有想到,蒋胜利为了拿到这样的证据竟然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竟然把他的情人都献出去了。
&ep;&ep;柳浩天又接着问道:“你妹夫在矿业集团巨额亏损的这个案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ep;&ep;蒋胜利摇摇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因为我妹夫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很多事情他都不会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安排我去做。并且给我足够的好处。对我来说,有好处我就能给他做事。我们是很直接的交易关系。”
&ep;&ep;柳浩天点点头,他知道,现在终于挖出了矿业集团巨额亏损案中的一个重要的头目,那就是市财政局局长马德武。
&ep;&ep;不过考虑到马德武的级别,柳浩天对于这个事情不敢马虎,立刻向市纪委就此事进行了汇报。
&ep;&ep;市纪委接到柳浩天的汇报之后,市纪委书记最终拍板,让柳浩天继续跟进此事,并且可以要求市纪委提供力所能及的协助工作。
&ep;&ep;柳浩天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吃惊,本来按理说这个事情应该是由市纪委来调查的,但是市纪委书记却交给自己来调查,那我很显然,他对于市纪委来调查这个案子有一些顾虑。
&ep;&ep;而对柳浩天来说,由于这个案子前市委书记关运凯交给自己的,虽然关运凯已经不在是北明市的市委书记了,但是柳浩天依然想要把这个事情彻彻底底的做完,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观众才对他的信任。
&ep;&ep;所以,柳浩天接下了市纪委交给他的这个艰巨的任务。
&ep;&ep;不过柳浩天接下任务之后头就大了,因为仅凭他们目前所掌握的这点证据和线索,还不足以对马德武这位堂堂的市财政局局长采取相关的纪检监察措施,而且马德武是市长沈志杰的左膀右臂,在市财政局的任上工作非常出色,要想动他,难度非常大。最关键的是取证工作难如登天。
&ep;&ep;柳浩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从上午一直做到凌晨3:00,直到累的不行了,这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p;&ep;等他醒来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已经过来帮他收拾办公室了。
&ep;&ep;柳浩天打了个哈欠,缓缓坐直了身体,轻轻的拍打着自己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心中不断的质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