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修为最高的亦不过是中辰位五叠的莽汉而已。
并且,他们身法笨拙,群殴起来反而处处是破绽。
夏轻尘脚尖一点,人影如风。
几个呼吸,满场就血流成河,惨叫连天。
最后只剩下那名凶狠青年。
后者倒吸凉气,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他早听智者说过,神秀公国有卧虎,有藏龙,不可冒犯。
但多年来,北国人在神秀向来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从没出过问题。
唯独今日,竟被他遇上一个深不可测的可怕少年。
“等等!我认错,愿意前往巡逻司领法,并且从此遵守神秀公国的律法。”凶狠青年立刻服软。
只是低头间,一抹狠辣之色,在眼中闪过。
他心中道,只要躲过这一关,就以北国使者的身份,向神秀公国施压,一定要这个人偿还代价!
断掉他们十几人的胳膊,此仇,必以血来偿!
然而,令他心中一冷的是,夏轻尘眸光淡淡。
“我夏轻尘说一不二,说断你们胳膊,就不会放一人。”
说完,一个健步闪过去,手起而落,将其胳膊齐根斩断。
顿时间,凶狠青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倒在地上不断的扭曲。
夏轻尘抖了抖袖袍上沾染的血迹,淡淡道:“犯我神秀者,虽强必诛!”
言毕,脚踩一地的鲜血,迈步而去。
不久,整个帝都都轰动。
北国使者街头作乱,偶遇那位大人物夏轻尘,被他一怒斩断所有人胳膊。
此举令闻者精神大振,喜悦不已。
许多人相邀好友,共同来酒楼庆祝。
公国放纵北国人欺压他们平民百姓,早已令他们愤慨不已。
如今,那群野蛮人终于得到血的教训,如何不令他们高兴?
正因如此,当晚的酒楼全部爆满,一座难求。
赵子善和几位同僚,连续寻找几座酒楼,都无一空位,不免扫兴。
“什么情况,都疯了吗?”赵子善诧异道。
国君最近身体一天差一天,随时可能驾崩,整个太医院都忙碌起来。
赵子善已经连续工作七八天,没有离开皇宫。
丝毫不知外界发生什么。
他们略一打听,才知道,是一群蛮夷使者遭到报复,全被一位狠人斩断手臂。
听罢,赵子善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匹夫之勇啊!看似是爱国,实际上是误国!”
“想那北国何等强大,雄踞北方,对我们神秀公国虎视眈眈,贸然打了北国人,如果引发战乱,不是祸害整个国家吗?”
同行的数位官僚听到,不由得冷了几分。
真是可笑!
那位狠人爱国行径,怎么到了赵子善嘴里,就变成祸害国家?
两国的交战,涉及到整个大局,岂会是几个人打架斗殴就能引发的?
赵子善自以为冷静,其实只是懦弱而已。
他自己畏惧北国人,便不许别人对北国人强硬,以免存托出自己的懦弱。
几位同僚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轻蔑。
这赵子善,在太医院也经常自我感觉良好。
总以为自己很优越似的,时常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其实他算个什么东西呢?
有谁真正把他这位太医助理放在眼中过?
只不过,大家都是同僚,没有人戳穿他而已。
“咱们爱国呀,一定要理性,要克制,四肢简单,头脑发热,其实只是误国!”赵子善丝毫没有察觉到同僚们的鄙视,洋洋得意的讲述自己的冷静爱国观念。
岂料,刚讲到一半,从二楼上砸下一壶酒。
虽然赵子善躲避及时,但还是被淋了一身的酒。
“放你妈的屁!就是朝中多了你这样的懦夫,才让北国人越来越猖狂!”
“就是,什么狗东西,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此时的酒楼里,都是特地赶来庆祝的酒客。
谁能容忍赵子善的荒谬言论?
几个同僚默默拉开距离,唯恐被赵子善给牵连。
众人怒骂中,赵子善悻悻离开,面色铁青道:“一群愤青,一点都不懂得冷静,这个国家没救了!”
说着,愤然的拂袖而去。
当路过某处街道口时,忽然瞥见两道人影。
正是夏洁和赵初然母女。
她们前来坊市采办日用品,身后远处跟随着一批绿柳别院的便衣护卫。
“母亲、妹妹?”赵子善快步走过去,拦住两人。
见到是他,夏洁还好,毕竟是自己儿子,难以生出讨厌。
但赵初然则直接露出厌恶:“好狗不挡道!”
赵子善负着手,打量他们母女手中买来的日用品。
都是不怎么值钱的货色,比赵府中使用的差得多。
“看来你们日子过得并不舒心呐。”赵子善讥诮道。
当初死活要跟着夏轻尘走,如今可好,生活一落千丈。
“你们现在要想回来,那还有机会。”赵子善一副施舍之色。
赵初然好笑。
她们住在绿柳别院,吃的是帝都最好的山珍海味。
随意一道菜的钱,赵子善和赵田辛苦一年都挣不到。
并且夏轻尘另外给了她们一张百万白银的钱卡,让她们随意花。
只是她们母女不愿浪费夏轻尘的钱,才特地买来普通日用品。
没想到,被赵子善误会。
赵初然似笑非笑:“什么机会,你说。”
赵子善好整以暇道:“要答应两个条件!”
“说。”赵初然强忍冷笑。
“这第一嘛,母亲,从此以后,你断绝和云孤城那群人的关系,不要再往来。”
“第二,妹妹你,马上嫁给刘大公子,还必须心甘情愿。”
“答应这两个条件,我和父亲会考虑宽宏大量,让你们回来。”
断绝和夏府关系?
嫁给刘大公子?
赵初然终于忍不住露出冷笑神色。
哥哥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啊!
她们正因为跟夏府保持关系,才能有如今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奢华生活。
谁想回赵府?
还要求着你们父子,在你们宽宏大量下,感动的回去?
“怎么样,我的要求很简单。”赵初然淡淡道:“只要答应,可以考虑让你们回来。”
“你不用考虑了。”赵初然轻视道:“除非我做鬼,否则永远不会再回赵府半步!”
夏洁亦失望无比。
儿子越来越像他父亲。
自以为是,唯利是图,淡漠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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