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哥在
晚宴过后，天台的花园上只剩下了江洋一人。</P>
整个太平岛的夜色很美，江洋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默默的抽烟，似乎有无尽的心事。</P>
有外套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P>
陈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站到了他的身后。</P>
江洋回头，看见是陈岚后微微一笑：“还没睡。”</P>
陈岚没有回答，淡淡的道：“谢谢你把我妈接过来。”</P>
江洋道：“为什么说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P>
陈岚看着远方，不再说些什么。</P>
江洋道：“她的身体好些了吧。”</P>
陈岚道：“好多了，已经可以吃东西了，醒来的时候一直在问王叔叔。”</P>
江洋微微沉默。</P>
陈岚继续道：“我问了郑医生，他说王叔可能……”</P>
江洋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的灯火：“是我连累了你们。”</P>
陈岚想了想，开口道：“江洋，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P>
江洋看向陈岚。</P>
陈岚道：“你还爱我吗？”</P>
面对这个问题，江洋沉默两秒，张了张嘴巴，刚想说，陈岚笑道：“不爱了，对吗？”</P>
看着满脸认真的陈岚，江洋并没有多说什么。</P>
陈岚继续道：“我们之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我想我现在已经有了答案。”</P>
江洋伸出右手，想去抚摸陈岚的头发，被她躲开了。</P>
陈岚道：“京都一别后的再次相遇，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至少，我们的心会紧紧的贴在一起。”</P>
江洋道：“我们不会分开的。”</P>
“可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意义吗？”</P>
陈岚看着江洋：“你是人人敬仰的江先生，我是人人羡慕的江夫人。你高高在上，我锦衣玉食。在所有人眼里，我们恩爱有佳，是别人口中说的神仙眷侣，模范夫妻。”</P>
“但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P>
“不是吗？”</P>
陈岚抬头看着江洋，眼神中闪烁着晶莹。</P>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痛苦。</P>
“八年。”</P>
陈岚看着江洋：“这八年来，我无数次幻想我们未来是如何度过。我想过田园人间，挑水耕田。想过我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下班后我在做饭的时候，可以看着你为孩子辅导作业。我想过我们携手白头，坐在护城河边肩并肩的看日落，想过到那时无论我们两个谁先离开，总有一方会是那么的舍不得。”</P>
“我想了太多太多，但我总是跟不上你的脚步。”</P>
“江洋，我们的变化太快了，太快太快……”</P>
两行清泪滑过脸颊，陈岚用右手快速擦拭掉：“从我认识你那天起，该死的自卑在我的心中就从来没有消失过。以前我是那么慢悠悠的一个人，自从和你在一起，我的步伐开始急躁了起来。”</P>
“我在你后面拼命的追赶，拼命的追赶。”</P>
“你走的太快了，你变的太快了，我跟不上……”</P>
陈岚转身看向远方，任由眼泪不停的落下：“我们总是那么的不匹配，你身边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优秀的女人，我像是一个附属品那样，所有的价值都是你给予的。我知道的，我在她们的眼里就是一个洋娃娃，一个瓷瓶，一个精致的绣花枕头。”</P>
“没有你，我将毫无价值。我不是一个拎不清的傻女人，我看清了这个现实，但我欣然接受，甚至在暗自窃喜。我认为我的男人可以给我这一切，是我的福气。”</P>
“可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没有追上你的脚步，还是被你忘记在了某个角落。”</P>
陈岚的眼泪终于停止：“江洋，这三年来，我一直想要找机会，想要和你回到过去，想要重新回到你身边。可我发现，我们回不去了。”</P>
江洋拿出香烟，想了想，还是没有点燃。</P>
陈岚道：“如果……如果可以让我回到过去，我不要在毕业后回到石山县，不要去学校教书，不要认识你……”</P>
说到这的时候，陈岚突然泣不成声。</P>
江洋不忍，伸手拉过陈岚，硬生生的抱她入怀。</P>
起初她在挣扎，不停的哭泣。</P>
在反抗不过男人的力气后，把所有的怨言化成泪水全部哭了出来。</P>
“陈岚，如果我正面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你或许会恨我。”</P>
突然，江洋开口了。</P>
陈岚的脸埋的很深，但哭声明显小了许多。</P>
她想听。</P>
江洋就那么站着，抱着怀里的女人道：“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P>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P>
“又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P>
江洋道：“我记得当初去送江甜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跳的很快，很快恨快。”</P>
“我觉得你漂亮极了。”</P>
“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那样。”</P>
陈岚的哭声又小了许多，只有偶尔的抽泣。</P>
江洋的声音在继续：“实话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上了你，但我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跟你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我知道那样的想法很无耻，但我控制不住。”</P>
说到这的时候，江洋明显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锤了一下。</P>
江洋没有理会，继续道：“后来，我们在石山饭店遇到了。黄德发为了讨好白承恩，带着你到我们的包厢来唱歌。你不肯，他要打你，当时我的心中非常愤怒，当着所有人的面动了手。”</P>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愤怒，但我心中很清楚，我要保护你。”</P>
“我承认我对你的保护是有目的的。”</P>
陈岚抬头：“什么目的。”</P>
江洋道：“为了以后或许可能会跟你发生什么。”</P>
陈岚蹙眉，眼睛有些红肿：“发生什么？”</P>
江洋想了想，道：“上床。”</P>
“你……”</P>
陈岚哑口无言，高跟鞋在江洋的脚上踩下。</P>
江洋轻笑，把她搂进怀里。</P>
“我不知道这时候我是不是爱你的，我不确定。”</P>
江洋脸上很平静，淡淡的道：“再后来，福楼村之行，我们住在了同一个房间里。你睡床上，我睡地上。”</P>
陈岚点头：“我记得。”</P>
江洋道：“那时候你说我如果冷的话可以到床上睡，我想都没想就上去了。”</P>
陈岚“切”了一声，没有说话。</P>
她有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这一刻，她抱的是如此的贪婪，仿佛一松手，以后就再也抱不到了。</P>
江洋道：“那晚我什么都没做，因为我答应了你，我只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P>
“再后来，回到石山县里的时候，我准备了一所房子送给你。也就是在那个房子里，我终于得逞了。”</P>
陈岚闷声道：“摘星阁，我们的第一个家。”</P>
说罢抬头：“我很喜欢那幅画。”</P>
江洋低头道：“白哥送我们的，可惜他已经不在了。”</P>
陈岚道：“如果白哥在，你一定不敢这么欺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