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因为爹爹,上次你出言不逊之时,已经被遣送回去了!”
崔彧言罢,便给崔老夫人行了一礼,道:
“祖母好生静养,孙儿先回了。”
说完,便离开了韶华居。
之后叮嘱了管家,找了两个嬷嬷,去收拾崔瑾的东西。
整日的挑三唆四,崔彧自然不能将她留在府中。
七七本就不想在府里待着,再给她添这些烦心事,只怕更想走了。
这两年内,他还没办法带她离开,还需要她留在京中一段时日,若她真的心生厌恶,萌生离意,可就麻烦了。
崔彧说完,又让人提了厨房管事的来。
厨房的两个婆子原是在后院,只怕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见王爷,这会被叫到前厅,个个心惊胆战。
“谁准你们将王妃的膳食随意让人端走的?”
两个人普通跪在地上,颤声道:
“回王爷的话,是瑾姑娘......”
崔彧看了一旁的管家一眼,管家上前便给了那婆子一个耳光。
“这府里谁是主子?”
那婆子被打懵了,伏在地上,悔恨不已,不应该贪崔瑾那二两银子。
“王爷,王妃是主子。”
崔彧没有说话,管家明白崔彧的意思,这是要替王妃在府里面立威。
王妃性子懒散随和,并不管事。
原本立威这样的事情,需要王妃亲自来的,但是显然王妃没放在心上。
王爷怕这府中的人轻贱王妃,便亲自动手处置了。
管家知道崔彧的打算,此时道:
“每人打二十板子,找了人来,将一家老小的身契卖了出府。”
两个婆子一听,吓坏了。
在这个府上好吃好喝,因为王妃吃的都是好东西,采买的油水大,而且,她们还能跟着沾光。
现在都卖出去,哪里还会有这样好的差事,两个人跪地求饶。
只是已经晚了,王爷既然要替王妃在府里立威,她们两个就刚好撞到了刀刃上。
此时的外院书房,小七听长乐说完,眨了眨眼看着她:
“王爷真的那样说?”
长乐一脸喜色。
“是的,王爷说您是府里的女主人,如何教训瑾姑娘都正常,处处维护着您,还将瑾姑娘送走了。而且,后厨的两个婆子也打了罚了,让人卖了出去,这以后府里没有人不干不把您当回事。”
小七哦了一声,看着自己餐桌前已经空了的碟碗。
王爷对她这么好,她刚才不应该全部吃了的,应该给王爷留些的。
小七赶忙补救,喊着长喜。
“长喜,你快去给王爷准备晚膳,王爷忙了一天了,肯定还没吃东西。”
长喜笑着去了。
崔彧回来的时候,小七专门到院里迎了迎他,见他回来,欢喜的走到他年前,拉着他便往内室拖。
到了内室,又是帮他脱了官服,又是给他松了玉冠,让他坐下,帮他揉肩捏腿,很是殷勤周到。
崔彧反倒是不习惯了,笑看着她:
“今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在本王面前讨好不成?”
“没有呀,就是怕王爷累了。”
崔彧却是笑睨着她,故意隐去笑意,板着脸说道:
“那你今日扣了崔瑾一身汤是怎么回事?”
小七微怔,“你不是说不怪我嘛?”
崔彧一听就知道这是有耳报神把内院的事情跟小七说了。
“你觉得你做的很对?”崔彧沉声问道。
小七见他板着脸,也不给他捏肩了,哼了一声。
“谁让她一直抢我膳食,你又不准我用随口禅,还不准我让她脱衣服跳水缸,扣她一头汤都是轻的,以我的意思,是准备让她去大街上跳脱依舞!”
说完,想到崔彧又训自己,气不过刚才自己那么殷勤周到的服侍他,拿着玉冠摔到他身上。
“烦人!又训我,说话不算话!”
见她使小性子往内室走,笑着将她拉了过来。
“本王几时训你了?你是炮竹吗?一点就炸,嗯?”
小七被他拉回,坐在怀里,不高兴的微嘟着嘴巴。
崔彧轻点了她一下,笑道:
“本王是想告诉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何须你亲自动手,就不能等本王回来,该打该罚,本王都替你担了,万一那汤盆烫到你怎么办?”
小七歪头看着他,一颊的玉雪香腮。
“你真是这样想的?”
“自然。”崔彧不想旁人对她说三道四,更不想人说她没规矩。
既然她不喜这些礼教,便在他能力范围内护着她,守着她这份灵动活泼。
小七的脸色这才转阴为晴,展颜欢喜。
崔彧笑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冤枉了本王,说,如何罚你?”
小七想了好一会,既然王爷对她这么好,她就忍痛割爱吧。
“长喜将前几日我打来的野兔做了麻辣兔头,兔丁还有兔腿,我分享给王爷两个。”
崔彧觉得,自己对她抱得希望太大了。
小七一看王爷的脸色不好,赶忙又道:
“那五个好了,不能再多了,一共也就打了十只野兔。”
“......本王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如此大方?”
“好说好说,咱们俩谁跟谁吖。”
崔彧:“......”
他八成是娶了个木头。
进入十月后,天气渐冷,中旬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下雪天跟火锅更配,每到这个时候,小七就格外的想斐鸢。
府里竟无一人能做出像斐鸢做的那样的火锅底料,小七对斐鸢的思念也愈发的深了。
恰逢此时,苗疆的族人来了。
这次来的不仅有大长老,还有苗疆王。
他们来是找崔彧商议,接小七回去的。
苗疆信奉蛊神,白媱是上一任圣女,他们认定了是蛊神所选,既然小七是白媱的女儿,她是最有继承资格的。
崔彧从他们来了这几日,一直不让小七出门,连平日里去听曲儿都不准了。
生怕苗疆的人将她带走。
也不怪崔彧害怕,原本就是他答应了苗疆王,若是姑姑能治好小七,便将小七留在虞谷。
如今算是他食言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是以,崔彧只好将人藏起来,不准苗疆那边的人接触到。
小七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几日王爷搜罗了好多好吃的,又好吃的,她也很少出门。
崔彧只跟苗疆的人打着太极,只说是小七身体不好,在府内调养,等以后调养好了,去留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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