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战斗中释放的能量波太过恐怖,云湄早已布下保护结界。
此时,她的保护罩摇摇欲坠,而她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眸子,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不难看出此刻的她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展寒霜在她心里是天神一样的存在,高高在上,难以触碰,但她心目中的天神和英雄,竟被处处低他一头的夏语冰废除近半修为,然后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云湄甚至想,她此时此刻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在做梦。”
南鸢朝她看来,皮笑肉不笑,“轮到你了。”
南鸢将口吐鲜血动弹不得的展寒霜踹到一边,然后伸出一根指头戳破了云湄的保护罩。
云湄一脸惊恐地望着她,“你、你要做什么?”
“显而易见,教训你。”
南鸢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对了,你是什么花来着?”
“咔,咔咔,我……我是莲花。”
“莲花?
莫非还是白莲?
难怪了,看上去如此楚楚可怜。”
白莲花的外表,绿茶的心机,杀伤力的确不容小觑。
云湄努力反抗,但她反抗的那点儿法力在面对眼前这女人时,掀不起丝毫浪花。
云湄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近!之前夏语冰三番五次算计她,那个时候的她总有办法避开,但这一次,她直面了死亡。
别说像之前那样躲避甚至回击了,她什么都不能做,夏语冰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这个人真的是夏语冰吗?
夏语冰怎么可能将伏魔仙君踩在脚底?
她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爱伏魔仙君,这个女人哪怕伤害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她的道侣。
其实云湄从未想过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刚刚入仙籍的时候就听说了伏魔仙君的大名,那个时候她远远见过对方一面,只一眼便惊为天人。
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在下凡历劫的时候跟伏魔仙君发展一段感情。
虽然那段感情无疾而终,但云湄知道,如果不是冰玉仙子插手,她那一辈子就会成为伏魔仙君的妻子。
有时候是因为离得太远,所以不敢妄想,可一旦发现自己离得那么近,从前想都不想的事情近在咫尺,甚至差一点就属于自己,很难不滋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云湄生出了妄念。
第二世她和伏魔仙君没有再遇到,历经磨砺后成功返回仙界,但第一世的无疾而终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所以她大着胆子去找那时已经恢复了记忆的伏魔仙君,她轻唤他在第一世的名字,说出了两人定情时他许下的诺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个时候伏魔仙君没说什么,对她的态度很冷漠,但第二日他却主动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弟子。
云湄心凉了一大截,想着自己能离他近一点儿也好,凭她的身份,想要日日相见只是奢望。
可后来,云湄几次试探后发现,伏魔仙君也没有放下那一世的感情!他心里也有她,只是他不敢去想。
云湄欣喜若狂,又有些怅然若失。
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自己,就够了。
她不会去打搅这二人,只盼能日日伴着他。
可是她没料到,冰玉仙子竟连她做仙君的徒弟都容不下。
之后她做的那桩桩件件的恶毒事,让云湄逐渐失去了对她的尊重。
她觉得这样的夏语冰根本配不上伏魔仙君!所以她开始反抗,开始用一些小心机,她无声地激怒夏语冰,让她拙劣的计谋暴露在伏魔仙君面前,伏魔仙君对她越来越失望,二人渐渐离心。
云湄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她这么做并非为了自己,她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师父不能被这样一个浅薄又歹毒的女人困住。
濒死之际,云湄的脑中闪过从前种种,各种情绪也一一掠过,但她独独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就在云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掐死的时候,那扼住她喉咙的力道却蓦然一松。
南鸢嫌弃地弹了弹自己的手指,“汗津津的,脏。”
“我方才只是吓唬你罢了。
你这人,要说做了什么,其实也没做什么,但要说没有做什么,你那些小心机和小动作又实在令人膈应。”
展寒霜和夏语冰的感情不牢靠,就算没有云湄,日后还会有其他什么湄来破坏两人的感情。
南鸢不会把全部的责任怪在云湄一人头上,但是,现在就是她在搞事儿啊。
变心的已经收拾了,搞事儿的当然也得收拾。
不过这个度不太好把控,总不能把云湄的眼珠子挖了嘴巴也割了。
虽然她心里挺想这么做,但现在的她已经是大功德傍身的大善人了,做事儿不能有失公允。
啧,烦人。
但很快,南鸢便想到了办法。
她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黑黢黢的丹药塞进了云湄嘴里。
丹药入嘴即化,想吐都吐不出来。
云湄刚刚感受过濒临死亡的感觉,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你喂我吃了什么……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
云湄的冷静两秒破功。
“还有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云湄立马变出一面镜子,这一照差点儿没有晕厥过去!她的声音变得沙哑粗噶,像一个垂垂老矣的婆子,而她如凝脂雪玉般的肌肤竟变成了沉暗无光泽的蜡黄色!仔细看还有斑点!一瞬间像是老了二十岁,变得奇丑无比!其实云湄现在这张脸放在凡尘界也算不上多难看,毕竟五官摆在那儿,可这张脸放在人人美如玉的仙界,还真就属于丑八怪行列。
南鸢欣赏着她那崩溃得仿佛天都要塌了的样子,突然发现一件事。
在云湄心里,展寒霜的伤好像还没有自己这张脸来得重要。
这个真相愉悦到了她。
展寒霜这傻叉生生世世都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夏语冰还爱他的女人了。
“别哭丧着脸了,你又不是死了爹,我这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只是让你丑个五十年,又不是一辈子。
五十年一过,这药效便淡了。
你要是好好修炼,还能缩短到二十年。
你说,我对你是不是很仁慈?”
不等精神崩溃的云湄发表意见,南鸢便满是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好烦啊,她真的越来越善良了,此刻的她一定在散发圣母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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