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病房门口,护士长敲了敲门,“量体温。”
然后就推开了病房的门,结果病房里面只有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陪着一个躺在病床上生病的男人。
护士长瞅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昨天那个医闹一样的病人家属,她悄然看了一眼阮苏然后给病床上的小强量体温。
一边量一边装作顺口不经意的样子,“昨天你那看护呢?怎么没见他?”
“他回去了。”小强解释,“以后都不会过来了。”
“那就太好了,昨天吵得我们头疼。”护士长笑了起来记录一了下小强的体温。
阮苏听到小强的话心里有一点失落,怎么就以后不会再来呢?
“他不会来了。阮医生,你怎么想要见他?”护士长好奇的看着身边的阮苏,“他就是丑男,丑死了。”
阮苏不想跟她解释太多,“就是想和他当面谈谈,让他以后不要再骂了。”
她想了想又说,“要是以后他再来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可以。”护士长满口答应。
阮苏告别了护士长以后转身离开,她哪也没有去,而是直接回了办公室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用电脑直接连接到了医院监控室的主机。
调到了昨天的监控视频,她开始一桢一桢的寻找画面。
寻找那个护士长口中的丑男。
她看了很久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那个丑男的画面。
当看到丑男的时候,她瞬间瞪大双眼。
她放大了画面,就看到屏幕上面的男人那张骇人的脸。
他有大半边的左脸上面横亘着长长的疤痕,就如同一只丑陋的蜈蚣一样趴在他的脸上。
除了这条长长的疤痕以外,还有纵横交错的无数条细小的疤痕,都遍布在他的左脸上。
只除了依稀右脸还算有个人样儿。
这张脸已经不能被称作丑来形容,它非常的骇人,就是如同护士长所说能够吓哭小孩子的那种程度。
可是阮苏却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亲生舅舅。
男人的身材身形,就连走路的姿势,拿笔的姿势,他刷刷刷在意见簿上面写字的样子,如果不看脸,光看他的身影他的后背,阮苏都可以认出来,这就是叶厌离的身体。
她一桢又一桢的反复观看着这些画面,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再三确定。
她眼尾猩红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是叶厌离!
就是他!
他为什么会毁了容?他为什么会和那个病人在一起?他的身后为什么总是有黑衣男人?
为什么他不和家里人联系?
无数个问号,无数个问题窜出阮苏的脑海。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头痛得几乎要爆炸了。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而尽以后,她缓了一口气。
望着电脑屏幕出了一会儿神以后,她就打开了今天在意见簿上面撕下来的那一页纸。
纸上面的字歪七扭八,但是内容依稀可辨。
她将这些字全部敲打在电脑文档上面。
舅舅不会无缘无故的留下这些字,肯定是有一定的内容,只是她暂时没有看明白。
“这是个无良医院,里面的饭菜超级难吃,就连医生也垃圾无比,和我们那里的饭菜差远了,树林里空气好环境好,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距离顶级医院的差距远了去了,也就是千万里吧!咋地了,你们服务态度不好,饭菜也不好吃,还不让人说了?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不满意,我就是想说,你们垃圾!垃圾医院,早晚倒闭!”
“在这里空气难闻死了,哪有外面空气好,还要受你们的鸟气。我朋友的脚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好?垃圾医生连个脚都看不好,趁早滚去树林里当野人比较适合你们!野人都有一亩三分地儿,你们没事多学学!”
阮苏看着这些字,发现叶厌离不止一次提起树林。
树林,难道是他出事的那个树林?
还是哪个树林?还要滚去当野人?这是告诉她要去树林的意思?
树林里面有一亩三分地儿,这是指树林里有东西?和他一起的黑衣人难道住在树林里?
阮苏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
那个病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院,看来有必要盯一下。
想到这里,她立刻联系了林其,让他派人盯紧医院的1608病房里面所有人。
“一定要盯紧他们的行踪,他们很可能知道我舅舅在哪里。”
“好的,老大,你放心。”林其立刻答应,“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阮苏正准备将电脑关机,然后她想了想又顺手将文档里面的内容打印出来,接着将文档删除。
这才重新关机。
她拿着那张打印好的纸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薄行止,“你看看这些话,能不能看出来这话里的意思?”
薄行止刚刚散会,收到她的消息以后直接回到办公室端详着那张纸上面的字,“树林是关键词,怎么了?这是谁写的?”
阮苏于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薄行止,“所以,我猜测家里的那个傻子不是我舅舅。”
“我知道,我也觉得有一些奇怪,这纸上的字……就是真正的舅舅写的吗?那就是说舅舅还活着,他没有死?”薄行止胸口涌动出一丝喜悦,“小苏……只要真正的舅舅还活着,不管是天涯海角,我们都要找到他。”
“是的,我现在觉得这些字就是舅舅写的,我再发给你一张照片,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照片上的男人。”阮苏说着就又发给薄行止了一张自己截屏在监控视频上面的毁容男人的照片。
“这男人的脸明显就是毁了容,之前不是长这样子。”薄行止分析着照片,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沉痛,“遮住他毁容的那半边脸,我怎么觉得他另外半边有点像舅舅的轮廓?尤其是那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也觉得像舅舅。不过这个事情还有需要证据,光凭借我们的猜测不能做为结论。”阮苏心情很复杂,有点忐忑,又有点激动,更多的是喜悦。
可是她又害怕喜悦过后是失望是绝望。
如果真的是舅舅就太好了。
如果不是舅舅……
如果不是舅舅的话,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留这种言?
希望不是自己多想。
两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以后,又讨论了一会儿,阮苏这才说道,“马上快要六一了,静怀幼儿园会有六一亲子活动,到时候你有办法和我一起去参加吗?”
“六一当天吗?”薄行止看了一眼日历上面划着的行程,刚好那天上午有一个会议,不过……他可以推一下。
“恩,就是六一上午。”阮苏点了点头,“可能会有表演节目和亲子运动会之类的安排,具体的还得看老师发的通知才知道。”
“我知道了。我有时间。”薄行止直接答应,第一次陪孩子去幼儿园参加活动,他不想缺席。
“那就这么说定了。”阮苏低笑出声,“我先挂了。”
“你都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薄行止声音蓦地暗哑转深,“只讲这些事情吗?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阮苏一愣,“忘记了什么?没有忘记啥啊!”
男人声音渐渐变冷,带着一丝莫名的幽怨,“都不想我吗?”
最近她一直在忙碌,不是医院就是叶家,要不就是叶厌离……根本从来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照顾过他的心情,还有他的身体……所以……
阮苏被他这幽怨怨夫的语气给弄的哭笑不得,长长的睫毛因为笑意而轻颤,“想,最想你了。”
“那……晚上……”薄行止听到她这么配合顿时来了兴致,“不如我给你一个惊喜?下班我去接你?”
“什么惊喜?”阮苏觉得这男人奇奇怪怪的,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薄行止说完就挂了电话。
阮苏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的,装什么神秘。
等到下班的时候,她提着包包出了电梯,远远的就看到景仁和景怀两兄弟,景怀搀扶着景仁往医院里面走。
景仁明显病入膏肓,脸色蜡黄,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挂掉似的。
如果他真的因为阵法的反噬死掉,那就是落到自己身上的因果,阮苏想到这里微微眯了眯眸。
也不知道景仁最近有没有反醒自己。
“阮医生。”景怀扶着景仁给她打招呼,“我哥这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你要不要帮他看一看?”
阮苏想到他们和凌家一起到叶家看笑话,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现在想起来我是医生了?之前不是还嘲笑我舅舅是个傻子吗?”
“你误会了,我们是关心。”景怀赶紧解释,“都说医者仁心,要不……你帮我哥看看吧,如果真的救了我哥的命,我们景家一定重谢。”
景仁挺有骨气的哼了一声,“我就是身体有些弱而已。阿怀你不用这样子……”
“我也不是不能救你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阮苏勾了勾唇,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自己可不想落个因果到时候反噬,所以这个景仁是一定要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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