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是细节。”
徐夫人大概明白林月纱和徐达的计策,主动演戏给异族的探子看。
以赫连城的多疑,保不准会亲自现身。
赫连城担心己方使计暗算,定然万分谨慎,其实真正让他在意的,不过是几句背后之言。
“月纱那丫头,看着面前一碗粥,眼神里充满渴望,可她还是忍住,只喝了几口粥。”
徐夫人问过白茶,林月纱一日没有用膳,那想必饿得狠了。
林月纱不再看面前的粥,而是推走,再加上被徐夫人捕捉到的眼神,徐夫人这才开始怀疑。
外人看不出来,毕竟来偷听距离远。
“姜还是老的辣。”
徐达竖起大拇指,而后正了正面色,既然他娘看出来了,徐达就交个底,说出接下来的安排。
“好计策!”
徐夫人赞不绝口,不过有一点让她很担心,齐衡用自己引赫连城上钩,万一赫连城起了杀心,直接动手…
此举,太过冒险,几乎用自己的性命博弈。
“月纱知情吗?”
徐夫人了解林月纱的性子,所以齐衡应该隐瞒了一些事。
“娘,还是您高。”
徐达心服口服,齐衡巧舌如簧,却对林月纱没辙,所以齐衡哄骗林月纱,他找了个替身。
床上躺着的是齐衡本人,林月纱不知情。
“那你不早说,不然留下看会儿热闹也好。”
徐夫人着急回去,按照齐衡的计谋加以配合。
“看什么热闹?”
徐达糊涂着,齐衡都这样了,和僵尸差不多,还哪有本事情情爱爱。
若说其中做戏最好的,非齐衡莫属,毕竟把呼吸调节到若有若无的状态难啊。
不吃不喝不如厕,一般人没这个本事。
“因为你想不到,所以你一直打光棍。”
不出意外,齐衡为了骗林月纱,自己又掉坑里去了。
母子俩回程的路上,刚好碰见洛王的马车。
洛王低调出行,他去看齐衡,也是为探探虚实。
一只修
炼成精的狐狸被下了七日绝,有多大的可能性呢?在洛王眼里,齐衡绝对长生不老。
“唉。”
徐夫人碰见洛王,什么话也没说,叹息一声走了。
洛王和二人打照面,感觉有些不好,难不成是真的?
……
小院里,房内桌面上的账本堆积如山,青杏和七儿加入其中,主仆几人一起整理。
“小姐,这账本太乱了,眼前的只是冰山一角。”
白茶翻看后做了记录,几年以前的账册,价值不大。
王冰兰逃走以前,乖乖地交出钥匙,然而却留一手,把账本混合在一处,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
林月纱接手,先整理按照年限归类,最后还要把最新的账本单独拎出来,用阿拉伯数字誊写。
“知足吧,至少账本还在,而且你忘记了吗,王冰兰已经把请人的银子结算了,只多不少。”
林月纱提起他忽悠王冰兰的那些话,估计现在王冰兰已经用了药丸。
“小姐,少将军该喝药了。”
白茶看了看天色,出门熬药,很快,院子里弥漫一股子苦药味。
等了片刻,白茶端着药碗筷进门,她一脸纠结地道,“小姐,少将军昏迷着,咱们这一碗汤药如何能灌得进去啊。”
“容我想想。”
林月纱很犯难,那个伪装齐衡的替身已经快没有气息了,找一根空心草做吸管行不通,不如撬开牙关硬往里灌。
“小姐,奴婢想到一个法子。”
白茶把药碗端到床前的小几上,她老家村里有人和齐衡的情况差不多,最后郎中想了法子,让那人媳妇含一口,用嘴送进去。
这方式,只试用夫妻之间。
小姐和齐衡成亲了,事急从权。再说小姐不扭捏,白茶才提出了这个法子。
林月纱苦着一张脸,让她喂药不行,床上那人是替身啊!这一喂药,等于亲嘴,可不是没名节那么简单。
白茶胡乱提议,让林月纱陷入两难。
“小姐,汤药的温度刚好,少将军得趁热喝。”
白茶丝毫不知情,因而催促自家小
姐道。
床上,齐衡心跳加速,不过他感受到房顶有人,估计计划顺利,宇文鲲和赫连城一起来了。
借着这个机会,若是娘子喂药,他不觉得汤药苦,反而是占了便宜。
不过,想到林月纱愿意喂一个不相干的替身,齐衡又纠结,希望他娘子没有动作。
“白茶,万万不可啊!”
一旁青杏看出了林月纱的不自在,心里埋怨主上说谎,忙不迭找补道,“不怪小姐犹豫,少将军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拖延,这一碗汤药有剧毒,若是喂不好,被小姐吸入,那……”
后果是,林月纱同样中毒。
青杏只想帮林月纱找说辞,却忽略了别的。
听说汤药有剧毒,白茶不淡定了,她瞪大眼睛道:“小姐万万碰不得,不如奴婢来,奴婢给少将军喂药。”
白茶下定决心,她自打卖身为奴,就是小姐的人了,这一条命是小姐的。
白茶如壮士断腕地端起药碗,着实把床上躺着的齐衡惊了一下。
房顶上有两个看热闹的,齐衡不能有动作,否则所有的计策功亏一篑,可是不反抗,他就是要失身的节奏啊。
“白茶,不行!”
青杏赶忙上前拦住白茶,脑门出了汗。
主上这个计策,只有这么一个小漏洞。
“是啊白茶,你也不可!”
七儿急得团团转,她和青杏若不阻止,真让白茶给主上喂药,二人的后果……七儿不敢想。
明明是主上的锅,做属下的却不得不背。
“为何?”
白茶很不高兴,感觉青杏和七儿太自私,她不怕死,如果能救回少将军一命。
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不能再耽搁,而且让别人喂药,一样承担风险,还不如她上。
“不,还是我来。”
林月纱接过药碗,这人虽然是替身,却是林月纱的责任,没道理让白茶代替。
汤药肯定是没问题的,无非是用嘴喂药这件事,如果齐衡知道觉得她名节有损,如此迂腐的话,二人一拍两散也好。
这些,不该是眼下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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