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兰面色变来变去,青红交错。尽管齐衡人品存疑,但她一点不同情林月纱,什么锅配什么盖,二人腻腻歪歪的惹人烦。
找夫君,还是如她大哥那般最好,为人忠厚老实却不蠢笨,而且自打得知兄妹俩的身份,大哥王金虎的立场很坚定。
他们是异族人,爹娘都被大齐人杀了,二人必须隐藏,以等候报仇的良机。
不仅仅是他们,对比起来齐衡做的更过,和齐衡有仇的方家,已经被整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尽管这般,齐衡还不肯放过,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大嫂,今晚火头军连夜准备吃食,你也挺忙的吧?”
林月纱在眼前晃悠,王冰兰极其头疼,为了顾及脸面,她只差直接开口让对方滚蛋。
“忙了一会儿。”
林月纱假意听不懂,拉着王冰兰的手亲近地道,“冰兰姑娘,我要和你赔礼道歉。”
“道什么歉?”
王冰兰提高嗓音,意识到自己几乎发出尖叫,又缓和了情绪道,“大嫂,这话从何说起啊?”
“我得知你对齐衡有意思,内心对你极其防备。”
林月纱真诚地自我检讨,她曾经防着王冰兰,但是从现在开始,不会了。
“那大嫂怎么突然对我改变了看法?”
王冰兰问出口后,当即后悔了,总感觉自己中了林月纱的套路。
林月纱不把自己当成威胁,变相说明齐衡不把她放在心上。
王冰兰不用别人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是个失败者,她能及时抽身,是明智之举。
“冰兰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说出这话,绝对没有炫耀的意思。”
林月纱连连摆手,言语分外诚恳,“昨晚你说了,长嫂如母,你把那么私密的小册子给我看,让我教导你,就是没把我当外人看,有些事我必须告知,义不容辞。”
提到小册子,王冰兰眼皮跳跳,林月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硬着头皮坐在椅子上,王冰兰头皮发麻,她即便比林月纱年长,却还未成亲,听到这个话
题难免羞涩。
再想到昨夜她脑补的,王冰兰整个人都不好了,后悔给林月纱下套,反而把自己套牢。
她不是为表达亲近啊,就是想为难林月纱!
“大嫂,咱们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王冰兰怂了,主动退让。
“咱们姑嫂之间,随意地聊聊,我带了五香瓜子。”
林月纱把荷包放在桌子上,又招呼白茶去茶水间倒水。
防备王冰兰,林月纱茶水点心瓜子自备,只为找王冰兰来消遣,她不是齐衡的对手,欺负王冰兰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还是头一次吃有咸味的瓜子。”
听说只是闲聊,王冰兰身子放松几分。
“我家在北地的边陲小镇下面的村子,冬日大雪封山,天寒地冻,村人都好一口,喝烈酒来取暖。”
瓜子和吊炉花生,喝酒打牌,闲磕牙都需要,因而卖得很是火爆。
林月纱第一桶金,全靠卖瓜子花生和小零嘴赚钱。
“我从未去过北地,想来和西北差不多。”
西北的冬日,风雪交加,家家户户烧柴取暖。王冰兰适应了气候,倒也不觉得难过。
“这些风土民情也没啥可说的,我就给你说说奇闻怪事吧。”
林月纱嗑瓜子喝茶水,对王冰兰毫不避讳,说起她的经历。
“大嫂,那镇北王萧肃,有特殊癖好,玩弄没长开的小丫头?”
王冰兰瞳孔缩了缩,不可置信。
“这我还能骗你吗?”
林月纱苦笑,意有所指地道,“我在镇北王的眼皮子底下当差,因而才得知那么多。”
此话深究起来,绝对有问题。
林月纱在镇北王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不被抓走还隐藏那么久?根本没道理啊。
王冰兰转了转眼睛,明白林月纱的来意。
定然是因为昨晚之事,林月纱回过味来,想为齐衡正名,怕她多想,所以才编造出镇北王也喜欢没及笄少女的谎话。
所谓的镇北王,其实是齐衡本人。
除了林月纱,原
来齐衡如此不堪,虐打女子以后扔在乱坟岗子,连一口薄棺材都不给啊。
王冰兰自动带入,听了个胆战心惊。
“你以为这就完了?”
林月纱拉长嗓音,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那还要做什么?”
王冰兰内心极度脆弱,可八卦的小火苗熊熊燃烧,让她又不自觉地继续打听,想知道更多。
“比方,镇北王看中了一个女子。”
林月纱神色黯然,留在泗水城的日子,是她永远的噩梦。
“看中了然后呢?”
王冰兰有些焦急,催促道。
“那就在她的胸口前刺青,涂抹上颜料。”
胸口刺上大朵的木香花,等女子身段凹凸后,木香花也会越来越立体。
林月纱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感谢药王老伯,那片刺青已经被洗下去,噩梦也即将成为往事。
眼不见心不烦,林月纱甚至爱上了沐浴。
王冰兰捂住耳朵,不想听下去。
林月纱虽说提的是镇北王,可王冰兰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恐惧。
这种恐惧,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齐衡喜欢没长开的小丫头,喜好作画,结合这两点,全部都能对的上。
之前,她曾经去找过林月纱,白茶说林月纱沐浴不用人伺候,丫鬟也不能进去。
王冰兰当时以为林月纱事多,现在才恍然大悟。
若是经常被虐打,身上有伤痕和刺青,肯定不想被人看见吧,哪怕是贴身丫鬟。
“这些,本不为外人道。”
林月纱面色怅然,很是忧愁地道,“冰兰姑娘,咱们姑嫂二人就是话家常,快过年了,我应该说点高兴的事。”
“不,不,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王冰兰愣了愣,解释道,“大嫂,你算是让我开眼界了,不然,我还真不晓得竟然有这样的人。”
齐衡啊齐衡,人渣中的人渣。
王冰兰很是庆幸,中间她和齐衡分开几年,齐衡没机会对她下手摧残。虽说现在被嫌弃老,那也比饱受折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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