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并无其余的姐妹。”
林月纱冷声道,“凡事请你三思。”
之前林月纱以云朵的身份和云落闲聊,云落还在说贵人身边危险,随时可能成为靶子,这会儿有机会,云落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爬床,认为这是最好的归宿。
“少将军夫人,您都已经嫁人了,还有脸留在宇文城主身边,云落佩服。”
云落说完,讥讽一笑,转身轻盈地离开。
这样的小把戏,林月纱见的多,心中泛不起一点涟漪。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云落以为自己有一步登天的机会,谁又知道那是不是深渊。
罢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多说无益。
林月纱回房补眠,睡了一大觉,到了掌灯时分。
李若霜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内室,慢悠悠地道:“城主让你过去一趟。”
林月纱不晓得给宇文鲲灌了什么迷魂汤,李若霜刻意地模仿林月纱说话和动作,却得不到宇文鲲半个眼神。
难不成,城主就喜欢林月纱这张脸?
李若霜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比林月纱还要美,城主的眼神有问题吧。
“让我去干啥?”
林月纱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道。
她现在一想到和宇文鲲相处就打怵,内心深处地感到抗拒。
虽说得知大魔头性子扭曲也是有原因的,但不代表林月纱要做个圣母,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城主说了,不用你伺候,要求你上桌共进晚膳。”
李若霜翻了个白眼,宇文鲲一向有洁癖,和人保持距离,到了林月纱那,打破一切界限。
林月纱不想去,磨磨蹭蹭地,最后迫于威胁,只得迈着小碎步到宇文鲲的院子。
刚进院门,林月纱被挂着的五彩斑斓的花灯吸引,迈不开腿了。
在花灯正中间,有一盏明亮的美人等,和她在集市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美人穿着红色的衣裙,美眸含笑,那笑容让人没来由的感到舒心。
“喜欢吗?”
金裕关不长竹子,宇文鲲特
地派人采买,而后就在院子里忙了一下午。
他记得林月纱很想要美人灯,所以亲手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喜欢,谢谢!”
林月纱欢天喜地,她太喜欢了!这个花灯,对于她来说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想不到大魔头会讨女子欢心,他一向是毒舌切欠揍,扭曲和别人唱反调的。
果不其然,宇文鲲提出要求,等用了晚膳后,半夜时分,他带林月纱寻宝。
“那我不要美人灯了。”
林月纱想到在死人骨头中扒拉金银珠宝就感到恶寒,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最多靠嘴骗点银子,去盗墓,她还没有那个胆量。
“不要了?”
宇文鲲突然飘到林月纱近前,只不过眨眼之间,快到无法想象。
林月纱这才注意到,大魔头穿着一身大红色,甚至涂抹红色的唇脂,美得妖冶。
“要要。”
若是自己不答应,林月纱几乎可以预见,下一秒那一双手就要掐到她的脖颈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怂了。
胆小怕事,欺软怕硬,林月纱唾弃自己,在偏执扭曲的魔头面前,如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可能受到严重伤害。
宁死不屈,只会死的更惨。
李若霜站在一旁,观察二人的互动,心里看不起林月纱,城主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毫无风骨!
若是被敌方抓住,还不等对方严刑拷打,马上就招了,小人!
“通知厨房摆晚膳。”
宇文鲲说完,先一步进入花厅里等待。
“这些都是城主所做,忙了一下午,赫连大人有要事和城主商讨,都被城主打发了。”
望着满院子精致的灯笼,每一盏皆为宇文鲲亲手作画,李若霜羡慕地唏嘘,林月纱只要一盏美人灯,而余下的,城主宁可一把火烧掉,也不给她。
“我一直以为,他对你不过是感兴趣而已。”
李若霜盯着美人灯许久,幽幽地道,“难道你没看出什么来?”
“我应该看出什么吗?”
林月纱提起灯笼,左看右看
,突然惊恐地道,“灯笼上被他下毒了?”
按照宇文鲲的整人大法,不是没可能。
“呵呵。”
李若霜冷笑,内心为宇文鲲不值得,甚至有些心疼他。
城主第一次送女子亲手做的东西,他所做的美人灯,美人身上红色衣裙的颜料,是他的血。
他给了自己一刀,那么义无反顾地放血,只为送林月纱礼物,可是林月纱竟然什么都不知晓。
被城主如此用心对待的女子,为何不是她李若霜呢?
李若霜露出嘲讽地苦笑,而后黯然离开。
林月纱把灯笼差点盯出来个窟窿,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美人灯,既然你喜欢,就一直留在身边吧。”
宇文鲲倒了一盏热茶,淡淡地道。
“城主大人,这是您亲手所做,自然是不同寻常之物。”
林月纱拍了几句马屁,小心翼翼地说着好话。灯笼到手,上午二两银子她不计较,就当二人扯平。
“蜂窝糖和玉米花,虾丸都很美味,和泗水城里不是一个味道。”
晚膳没有端上来,宇文鲲找话题,提起白日里二人赶大集吃到的小吃。
普通百姓人家,日子和和美美,那些小娃子家里不富裕,却是被爹娘捧在手心的。
若人生可以重来,宇文鲲也想投胎在普通百姓之家,用什么换都可以。
站在高处,几年,几十年,始终是一个人。
以往他没感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种孤单感很深,深入骨髓。
宇文鲲甚至有一个想法,开战势必会让百姓饱受战火的折磨,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多少人家骨肉至亲分离,他有了一丝不忍。
如果,林月纱求他,他想,他会破坏和异族,白家的合作。
怎么会这样?宇文鲲不由得反思,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说说你家里的事给我听吧。”
宇文鲲问道,“你恨你的爹爹吗?”
林书生抛妻弃女,让陈氏苦了十几年,林月纱本该是官家千金,却被丢在边陲的小村落里,应该是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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