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一个劲儿地唱衰,林月纱被说得士气低落,她知道这条路难,却没想到那么难。
“小姐,您和四十八寨还打过交道,那村人还能强横得过四十八寨不成?”
白茶相信自家小姐,多难办的事,小姐都会有办法。
“少给我戴高帽,四十八寨是生意人,还是归属于秦城,而这些村人祖辈闲散自由惯了,你以为用身份压人可行?”
不但不可行,还会起反作用。硬的不行,必须得来软的。
林月纱绞尽脑汁,想不到好计策,看来她得去一趟村里,一切见机行事。
夜里,林月纱睡得昏昏沉沉,梦见徐达被异族的人严刑拷打,皮开肉绽,她在睡梦中惊醒,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小姐,天还没亮呢。”
白茶赶紧从小榻上起身,给林月纱披了一件衣衫。
“睡不着。”
噩梦让人惊悚,林月纱揉揉眼睛,心中暗自祈祷。
几日了,齐衡没传信过来,林月纱感到事情不妙,或许边城的情况比谣传还要差,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迫在眉睫。
“通知车夫,咱们现在就去村里。”
林月纱喝了一口热水,连早饭都没用,在马车上用糕饼充饥。
糕饼放了一日,又干又硬,林月纱被噎得不断地喝水缓解。
至少糕饼香甜有滋味,而大齐将士只能吃干硬的饼子,再弄不到粮草,不久后会断粮的。
天不亮出发,林月纱来到村里,已经快到了晌午。
“什么人?”
根据城主所说,附近的几个村落联合,自己组织守村子的队伍,就在村口处拦截。
“大叔,咱们是生意人,想来购置粮草。”
林月纱打开车窗,笑脸相迎。
谁料,那大叔根本不买账,而是仔细地盯着林月纱的脸瞧,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
对方的行为无礼,不过林月纱求人在先,也只得忍着,任由对方打量。
“你不是商户,你是齐少将军的夫人。”
大叔打开
手中的一幅画,对林月纱的脸做了比对,最终确认道。
大齐的人,他们村里不欢迎,至于粮草,也不卖!
“我们村长说了,不做大齐的走狗,再说我们村长没闺女,也不想嫁给大齐将领!”
徐达一人换一城,在乌城早已人尽皆知,城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既然齐军进了乌城,众人也阻止不了。
阻止不了,不代表接受,他们不接受!
林月纱出师不利,被大叔连珠炮一般地回怼,终于明白为何城主不断的唱衰。
乌城的百姓,比较有个性。
“大叔,您咋认出来我的?”
林月纱在马车上看不真切,只见大叔不断地低头做对比,心中狐疑道。
“怎么就不认识了!”
大叔被质疑,很是不满,打开画像给林月纱看,“这画像,大齐每个军营里都有,也不晓得谁谣传,说你是锦鲤在世,只要出征前拜一拜,保管打胜仗……”
反正,大齐的将士,几十万人,大概没有人不晓得齐少将军娶了这么一个夫人,而且,夫人的人气比齐少将军还要高。
林月纱:……
还有这回事?她的消息还不如村里大叔灵通,她完全不知情!
回想起将士见她打招呼的细节,被这么多人认出来,是很可疑。到底是谁吹的牛,锦鲤在世,咋不说她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呢!
林月纱揉揉额角,被大叔这么一说,她压力更大了,若是不搞到粮草救急,她这人设不稳啊。
“大叔,你们和商户做生意赚银子,和我谈生意,一样赚银子,把我当成来采买的商户,行不行?”
林月纱口气很是卑微,为了将士们的粮草,她还得拼。
“哼,少夫人,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们的粮草就算烧了也不卖给大齐人!”
对于他们来说,乌城被纳入大齐,他们是亡国奴,有哪个亡国奴甘愿做狗的?卖给大齐的粮草,壮大大齐将士的声势,对他们没有好处。
不是银子的问题,给再多的钱,他们也办不出这样的事来。
而且,这是几个村长一直的决定。
粮草,他们有存货,但是不卖,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是这么个意思,不卖!
“那村长在哪,我见他一面行吗?”
大齐从乌城进入,这也是没办法的,就算大齐不打乌城的主意,异族入侵以后,必定会对乌城下手。
对比大齐将士,异族将士可没有军纪,不像她这样带着诚意主动上门。
“我就是村长,现在你见到了,我也拒绝你了,赶紧走。”
大叔翻着白眼,他不是好战分子,不然把齐少将军夫人抓起来,威胁大齐退兵,也不是不可以的。
城主为了招个可心的女婿,一人换一城,他们也能用少将军夫人换回来!
林月纱对村长抱拳,如此清奇的脑回路,值得人佩服。
“大叔,粮草的事,咱们真的不能商议了?”
林月纱可以用羊毛衣,羽绒服来换。
“我们花银子就能买到,为啥用你来换?”
乌城买不到,还能去秦城采买,他们差的不是银钱,这样做是为坚守底线。
村长不为所动,反而贱嗖嗖地道,:“锦鲤在世,想要粮草还不简单,直接吐个泡泡,变成堆积成山的粮草……”
林月纱无语望天,村长神话故事看多了吧?
“锦鲤不过是个小妖而已,真正厉害的是齐天大圣。”
林月纱灵机一动,鄙视地看了村长一眼,似乎嘲笑他见识浅薄。
“那是什么鬼?”
村长抿了一口热茶,村里人喜欢看大齐的话本,他家就有不老少,从没听过叫齐天大圣的怪物。
“是一只成了精的猴子。”
林月纱披上羽绒服,就坐在村口,给村长和围上来村民讲故事。
开始,只有村长带着几个巡逻的人听故事,在林月纱喝水休息的时候,巡逻队回村通知,等林月纱歇息片刻后,被眼前的阵仗吓一跳。
几百人的队伍,众人带着小板凳,有的铺着草垫子盖棉被,整整齐齐地聚集在她的周围,聚精会神,就等她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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