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霜的一番话,引得白悠然很是触动,唏嘘不已。
“姐姐还没能见我最后一面,我们之间还有误会没解释清楚……”
李若霜说完,用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间流淌。
“大嫂那么善良,肯定不会怪你的。”
白悠然掏出帕子,给李若霜擦眼泪,也跟着红了眼眶。
李若霜:……发生了什么,白悠然确定说的那人是李若雪?
林月纱沉默,李若霜消失一年,突然出现在沧州,又被白悠然认出来,很是巧合,而她现在恰恰不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刻意的安排。
不仅如此,李若霜肯定在说谎。
当初姐妹俩反目,已经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李若雪本该为赵粉蝶的死抵命,白定丰要求娶的是李若霜,为何后来一切都变了?
李若雪如愿嫁给白定丰,李若霜却没了消息。
就算是亲姐妹,也不必如此退让,更何况李若霜已经认识到姐妹俩之间的不公平。
嫁人是女子的头等大事,李若霜在众人眼里是个“死人”,连光明正大地走出去都成了奢望。
提起李若雪投缳,李若霜流眼泪,林月纱感觉不到半分伤感的情绪,在她看来,更像是喜极而泣。
最引人怀疑的一点,李若霜孤身一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白小姐,白公子有了新人忘旧人,这般对我的姐姐……”
李若霜首先对白悠然发难,她想要回李若雪的嫁妆银子献给宇文鲲。
两年之内,大齐和蛮族必然开战,而泗水城粮食紧缺,所以宇文鲲才打军需的主意。
李若霜到京城里调查,发觉李若雪死以后,所有的田庄铺子皆被转手,已经换了新主家,那个贴身的丫鬟消失的消无声息,更是无从查起。
李若霜怀疑白定丰,是他霸占了李若雪的陪嫁银子,又攀上卫家的高枝。
白悠然眼神闪了闪,大嫂留给她的银子,无人得知,而她也决计不会交出来。
此行到西北,或许这辈子她都无法回京,与其等着被安
排嫁给卫小公子那样的死变态,还不如拿着银子在西北安稳度日。
银子是安身立命的本钱,白悠然得多为自己想一些。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林月纱切入主题,这才是李若霜找上众人的目的。
“我从京城回来,姐姐没了,我也无处可去。”
李若霜看向林月纱,幽幽地道,“毕竟我在众人眼里是个死人,是不可能回应城的,况且……”
李若霜看了看白悠然,止住话头。
“你不需要避忌我,卫兰和我有仇,至于白定丰,也是个负心汉。”
白悠然把京城里发生的说了一遍,哭道,“一切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撺掇大嫂算计卫兰,也不至于中计,那杯茶里的落胎药,定然是卫兰投进去的!”
“这怎么能怪你?”
李若霜安慰白悠然,“其实姐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被爹娘娇宠惯了,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她真的没有坏心思。”
“我想到整治卫兰的法子,需要你的配合。”
白悠然看向李若霜问道,“你想为大嫂报仇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李若霜几乎不假思索,答应的很痛快。
“可是,我们明日启程,还要验看货品,是不是来不及啊?”
林月纱一看有机会,立刻掺和进去,李若霜出现,就是最好的时机。
先别管李若霜的目的,林月纱急于安排好眼前。
“验货的事不归我管,白定丰并不信任我。”
白悠然懒得装,直呼大名,还是为大嫂李若雪出一口气更重要。
果然,白定丰大包大揽,和林月纱想的一样,这么看,那七日醉还得给渣男用上。
“今夜,咱们想法子进入卫家的宅院,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窗前,卫兰就得吓破胆子了!”
白悠然想到卫兰吓晕过去的惨样,用手捂嘴笑出声来。
真人扮鬼,刺不刺激啊?这是送给卫兰的大礼!
“等明日,我们启程去西北,你若是没有方向,
不如跟着镖队一起走。”
白悠然为李若霜安排,但是不好和她的马车一起走,她出门只带两个丫鬟,目标太大。
“你和镖队在一起,还可保证安全。”
己方走的路线一致,镖队运送货物,应该会慢一点,白悠然掏出地图给李若霜看,“大概有个五六日,我们到黎城采买药材,需得停几日,到时候你跟着镖队也赶上来了。”
“好。”
跟着镖队更加方便给主子送消息,等几日,这批军需就入了他们的口袋里。
李若霜答应后,又问白悠然,“白定丰是你的兄长,咱们这样作弄,你舍得?”
也不怪李若霜有此顾虑,她算的再精准,也不晓得李若雪死之前下的大棋。
只要有银子有利益,亲人之间都可反目成仇,何况白悠然不过是白定丰的垫脚石。
“怎么舍不得,我们女子总得多为自己考虑。”
白悠然让李若霜不用起疑心,她既然提议扮鬼捉弄卫兰,就不可能当双面人两面三刀的。
“我总觉得扮鬼缺点什么吧,万一卫兰不害怕呢?”
林月纱握紧七日醉,建议把这个加上。
在白定丰和卫兰欢好的时候,李若霜出现,保准吓得白定丰一辈子不举,渣男活该!
“那么如此我就借用了。”
白悠然打开瓶塞闻了闻,还好,无色无味,下药就交给她来办。
“姐姐生前最喜欢玫红色的衣裙,我刚好带了一件。”
李若霜说完,打开随身的包裹,取出衣裙又跑到屏风后试衣,等她出来,只听林月纱和白悠然不停地吸冷气。
姐妹俩一个模子出来的,太像了!
做人的时候,白悠然傻傻分不清楚,更别提扮鬼。
“好,咱们分头行动,我这就去准备!”
白悠然说完,兴冲冲地拿着七日醉走了。
等她到卫家的别院,兄长白定丰正在看书,而卫兰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眼巴巴地看着。
二人就这样静默地相处,彼此没有说出,气氛却出奇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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