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一走,赵粉蝶跺跺脚,就这破屋子,让她怎么住,又不能换!
“堂姐,怎么办啊,反正我不睡有老鼠的屋子。”
赵粉蝶拎着小包裹,怒道,“我爹爹不是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我有银子都花不出去。”
没有下人,没人伺候,只有姐妹俩,都不是能干活的人。
“粉蝶姐姐,有钱肯定能花出去。”
林月纱转转眼睛,在心里斟酌一番,决定接下这个生意。
有赚钱的机会,她不想错过,没钱寸步难行,不多攒点银子,以后到京城去更难了。
自己和这些官家小姐不同,其余人有家里帮扶,而她没有。
想到大哥和先生撒谎去书会上淘书,只为了给家里省钱,林月纱就很心酸。她那继兄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为此而撒谎,想必心底很是不安和愧疚。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穷有的时候很无奈,要舍弃自尊。
“这里除了小姐们就是教养嬷嬷,我去哪里找人。”
赵粉蝶唉声叹气,林月纱立刻接茬,赚钱光明正大,但是要背着方嬷嬷才行。
“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能白帮忙。”
林月纱直接挑明,她喜欢的钗环没钱买,想赚点银子,所以这活儿她可以接,就看赵粉蝶愿不愿意破费。
“十两银子,如何?”
赵粉蝶很大方,开口就十两银子,林月纱拍拍手,成交!
不过是堵个老鼠洞的事,十两银子的工钱,也太合算了。
赚钱后,银钱给继兄做私房钱,不能说买一本好书,买一本普通的书应该是够用的。
“那你顺便帮我把屋子打扫,我再给你十两银子。”
赵粉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愿意出钱,林月纱出力,这很公平。
反正价钱是高了点,但是进女学的人身份不同,贵点也应该。
“没问题,不过你得稍等一下,我要先打扫自己的屋子。”
林月纱接活不能影响白悠然,这些提前得和赵粉蝶说好。她不觉得自己做活儿就低人一等了,用体力换银子,那
些人也赚不了这么多。
“好。”
赵粉蝶找不到人,所以答应得痛快,林月纱转身,准备找方嬷嬷借榔头,先把窗户装上,不然二人在晚上只能吹冷风了。
“月纱妹妹,你很缺钱?”
白悠然拉着林月纱进门,他们和济世堂的秦郎中打赌,赚了几百两银子,后来医斗,林月纱也分了不少。
这般主动给自己找活计,真真是掉钱眼里了。
“缺钱,谁嫌钱多啊。”
或许白悠然会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林月纱不苛求别人一定理解自己,她就想赚钱,就这么简单明了。
“我家在陈家村,几个月前还是一穷二白。”
就算有个当京兆尹的爹爹能怎样,那人多年早已把她遗忘,没出过一点力。
家里的屋子塌了,如果不赚钱,一家人只能挤在塌陷的屋子另外的半边。
赚钱,只要不打杀抢掠,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悠然歉意地笑笑,心里并不认同,认为林月纱是作践自己,给赵粉蝶做工,很可能会被看不起。
林月纱却不在乎,士农工商,她做生意一样被瞧不起,可不赚银子,没钱寸步难行。
别人的嘴怎么说,她无法掌控,她也不在意。
“我真羡慕你,活的潇洒肆意。”
作为知府千金,白悠然本人却没什么钱,每个月娘给的那些,她买点七七八八的东西,也就花完了。
手中大概不到一千两银子,是她名下铺子的盈利,算是私产。
“我若是有钱,我也不做这个,我要羡慕你才是。”
林月纱对着窗户敲敲打打,又和白悠然领了被褥水盆等物,最后对着硬硬的床板发呆。
“在后院有干草,要不咱们铺干草吧。”
虽然铺着干草也扎人,但是总比直接睡冷床板要好一些。
白悠然提议,林月纱一想,当即点头答应了。
等二人到后院,发觉干草已经少了一大半,做丫鬟的没有包袱,直接取走,干草的数量就那么多,最
后没有铺的,只能睡冰冷的床板。
这下,白悠然也顾不得端架子,快速地占领一处,保住干草不撒手。
“快点抢啊,晚了就没了!”
其余还舍不下身段的小姐们,见干草越来越少,也顾不得形象,拎着裙摆快跑,因为裙摆太长,还有人因此而被绊倒。
林月纱行动迅速,搬着草就跑,路上还遇见两个不开眼打劫的。
“识相的就放下干草,你知道我们姐妹是什么人吗?”
两个穿着富贵的少女拦住林月纱,叉腰怒道,“把干草留下,在女学我们姐妹不能把你怎么样,若是出了这里的大门……”
二人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
前面的少女皮笑肉不笑地威胁林月纱,不交出干草,就给她好看!
“奇怪,你们是什么人我咋知道。”
林月纱并不理会,她估计自己的衣衫品质最差,柿子都可软的捏,双胞胎精挑细选,最后决定打劫她的干草。
“本小姐给你一点提示。”
双胞胎少女很嘚瑟,他们有两个爹爹,亲爹是四品大员,应城的知府,而干爹也是一城知府。
在北地女学,她们应该是所有人得罪不起的存在。
“呵呵,有两个爹爹就很了不起吗?”
林月纱鄙视地看二人一眼,根本不打算把干草交出去,给钱都没用,她不可能因为赚钱就很亏待自己。
“比爹爹的数量,我并不会输。”
林月纱没有双胞胎高,她踮起脚,更是仰着头,便于自己居高临下,“我有三个爹爹,亲爹,后爹,干爹!”
“你……”
双胞胎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片子这么说话,气得翻白眼,就是找不到言语来反驳。
“爹多了就了不起啊,嘚瑟什么!”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激动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你有两个爹就已经很嘚瑟了,何况是我,我只能更嘚瑟!”
林月纱说完,趁着二人愣神的工夫,搂着干草就跑,要是那二人合力来抢,她还真不是二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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