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在说完之后,他满怀希翼地盯着李知问道:“行之贤弟,你可有什么办法帮一帮昂儿吗?”
本来曹操对李知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在他看来,李知虽然会教人,但是还没有到达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李知家中的子嗣之所以聪慧,皆都是因为李知的血脉神异。
但是自从今日看到郭奕之后,曹操才明白过来,李知教人的本事是真的厉害!
所以他希望李知能教导一下曹昂,毕竟在名义上曹昂还是李知的学生嘛。
李知也知道曹操的想法,同时他也非常乐意帮助一下曹昂。
所以,他在听到曹操的话语之后,便问道:“孟德兄,昂儿是处理所有公务的时候都非常糊涂,还是仅仅是在处理某一些公务的时候会犯糊涂?”
“这……”曹操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摇了摇头,苦笑道:“为兄还真没注意这些。
虽然昂儿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也有没犯糊涂的时候,但是就算是他没法糊涂,他处理的那些公务也非常的平庸。”
“这样嘛……”李知听到曹操的话,语之后双手握着折扇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突然开口说道:“孟德兄,你将所有昂儿批阅的公文都拿来,在下大概有些头绪了,不过还是要验证一下。”
“好好好……”曹操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眼中一亮,连声叫好,最后忙不迭的站起身,快步的朝着后堂跑去。
他当初害怕别人知道曹昂在处理公务上是个平庸之人,所以便将所有曹昂批阅过的公文都藏了起来,并且谎称是丢了。
虽然当初他也想过将这些公文都一把火烧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将他们留了下来,为的就是警示曹昂。
不一会的功夫,曹操便抱着一大摞公文匆匆的跑了进来。
“彭!”他讲这些公文放到桌子上之后,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说道:“行之贤弟,全在这里,你快看吧。”
说完之后,他还殷勤地拿出一份公文递给了李知。
曹操是真的喜欢曹昂这个嫡长子,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换继承人。
所以,他非常希望李知能找出其中的结症,然后好好的给曹昂改一改,让他变回原来的那个完美的继承人。
李知也没有客气,一把接过了公文之后,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还漫不经心的问道:“孟德兄,当初你在发现昂儿的这个缺点之后,是不是对他说过什么重话?
例如:如果他不改这个缺点的话,你就会换一个继承人?”
“行之贤弟是怎么知道的?”曹操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满脸错愕的说道:“当初为兄确实逼迫过昂儿。
当初为兄在发现这个缺点之后,感觉就像是天塌了一般,所以便说了许多重话。”
说到这里,曹操满脸不解地问道:“不过那些话为兄只说给了昂儿听,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昂儿将此事告诉你了?”
“他并没有告诉在下,这一切都是在下推测出来的。”李知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公文,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在下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昂儿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入在下的府邸讨好清儿。
但是现在在下全都明白了,昂儿之所以如此并不是真的爱煞了清儿,而是他想借清儿的身份和势力来保全自己的地位!”
“……”曹操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定,有羞愧有痛惜,更有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本来他还没想到这一点,但是经过李知的提醒,他立刻便想明白了!
肯定是因为他说的那一番重话,让曹昂感觉到了危机。
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娶李知之女,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地位。
换句话说,当日杨英之所以出兵的罪魁祸首转来转去却还在曹操的头上!
想到这里之后,曹操脸上满是愧疚和忐忑不安。
愧疚是因为当初他的那一番种话险些让李知陷入麻烦之中。
而忐忑不安则是因为他太了解李知了,他知道李知是一个非常疼爱家人之人,曹昂为了自己的利益有目的的去接近李清,肯定会被李知所厌恶!
想道这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李知一眼问道:“行之贤弟,昂儿之所为虽然有些过分,但也算是情有可原,对吧?
毕竟他还年轻,遇上事情之后难免有些失了分寸,还望行之贤弟不要太介意。
当然,如果行之贤弟还是不解气的话,那等一会儿为兄便将曹昂唤来,让行之贤弟好好的教训一顿,如何?”
曹操真的非常看重和李知的联姻,不过他同时也非常看重曹昂,所以他不希望好端端的一桩姻缘因为曹昂的胡思乱想便告吹了。
当然,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曹操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曹昂!
因为曹家和李家必须成为姻亲之家,要不然的话,哪怕是他们两人不愿意,也必有一战!
虽然曹操也知道李知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但是毕竟李知的实力摆在那里,哪怕是他不愿意,他麾下的那些人也会推动着李知地势力前行。
如果他们二人不是姻亲,那李知麾下的那班文臣武将说不定会产生什么别样的想法,所以,曹家和李家的联姻势在必行!
“嗯”李知听到曹操的话语之后,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随后,他将手中的公文扔在一旁,又拿了一份仔细的看了起来。
曹操见此,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了嘴,不敢打扰李知,
毕竟李知现在是在给曹昂找结症,万一要是被他打扰了就不好了。
半个时辰之后……
“啪!”李知总算是将最后一份公文看完,扔在了桌子上。
曹操见此,立刻急不可耐地问道:“行之贤弟可找到结症?”
“找到了”他伸了个懒腰后,满脸苦涩的笑道:“本来在下还以为“何不食肉糜”只是一个笑话,但是却没想到还真让在下,在现实生活中碰到了这种情况。”
“何不食肉糜?”曹操当然知道这个典故,所以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满脸惊讶地问道:“行之贤弟的意思是,昂儿之所以会在批阅公务的时候屡出错误,皆是因为他不识民间疾苦?”
“没错!”李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指了指一份公文,说道:“你看这份公文,其内容是调配各级官员。
昂儿在批阅这份公文的时候虽然有些缩手缩脚,像是害怕触碰孟德兄的权利。
但是其批阅也算得上是中正平和,各方势力调节的还算可以,并没有如孟德兄所说的那么差。
如果仅从这份公文来看,昂儿虽然算不上是有为之君,但是一个良平之君却是没跑了。”
说到这里之后,李知停顿了一下,又指了指另一份公文苦笑道:“但是你再看看这份公文,这份公文是一个县遭了灾,请求赈灾的公文。
昂儿在其中的批阅,那真称得上是……”
说到这里,李知犹豫了半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不像骂人的话,说道:“称得上是……天真!
他竟然幼稚的想凭借孟德兄的威望来让那个县里的士绅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
更是天真的在其中批阅道,让那县中的百姓异体同心,勒紧肚子,共同度过这个大难。”
说到这里之后,李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想法也太天真了!
那些士绅恨不得将一文钱掰成两半花,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孟德兄的威望,便将家中的钱粮拿出来?!
他们巴不得灾害再严重一点,然后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那些受了灾的百姓手中的土地收为己有!
再有,那些百姓在受了灾之后,本就惶恐不已,对未来完全没了希望,
而这时,昂儿竟然异想天开的命令他们异体同心、勒紧肚子共同度过难关,这简直就是梦话!”
李知越说越生气,站起身来回徘徊了几步之后,没好气的说道:“要是天下百姓真有这个觉悟,那天下便不用设置那么多的官职了!”
说完,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坐下之后,喝了几口茶水声,说道:“昂儿的这些处理意见全都是凭空想象,他就像是活在自己所想象的世界中一般,与那“何不食肉糜”之辈有何区别?!”
“……”曹操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将那两份截然不同的公文拿在面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不得不承认李知说的对。
那份调理各方势力官职的公文,虽然其处理意见没有什么惊艳之处,但是却也非常缜密。
就连曹操也只能从中挑几个小毛病,大方向上没什么错误。
而那份赈灾的文书也确实如李知所说的那样,其批阅意见非常的天真!
曹操在看完之后心中都怒火万丈,如果此人是曹操一个普通的下属,那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其赶出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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