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李知看着缓缓退去的大军,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短髯,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骠骑将军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夏侯敦见李知摇头,立刻问道。
“不是,唉……”李知摇了摇头,否认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本侯之所以摇头,是因为本侯怎么也没想到,我等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击退了敌军!
我等甚至根本就没开战,只是用了一些诡辩之术就将他们骗了!
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做张燕的对手吗?”
“……”本来见敌人退去还满是高兴得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眉头立刻紧紧的皱了起来。
因为他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李知的忧虑还真不无道理。
既然李知能三言两语将这群人给骗了,难道换做是张燕就做不到了吗?
要知道,张燕出身于黄巾军,黄巾军最擅长的是什么?
不是别的,正是诡辩之术!
如果黄巾军中的诡辩之术不厉害,他们岂能骗那么多人追随他们?
而如果等张燕和王狗子开战的时候,张燕突然派人将王狗子麾下的大军给说服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那岂不是说,他们不仅没能拖住张燕的脚步,反而给他增加了实力?!
要真这样,夏侯敦连自杀的心都有了,他丢不起这人!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敦急了,“骠骑将军,万万不能让此事发生!您快想想办法啊!”
夏侯敦自知自己的计谋不足,所以便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知身上。
“……”李知听到夏侯敦的话语之后,没有说话,而是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侯敦见此,虽然着急,但是也没敢打断李知的思绪,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李知突然抬起了头,笑呵呵的问道:“妙才,你说王狗子麾下的那些大军为什么会投靠王狗子?”
“……”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眉头一皱。
虽然他不知道李知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还是耐着心回答道:“恐怕是因为他们被张燕的残暴统治给逼迫的无路可走,所以才会投奔王狗子。”
“没错”李知闻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道:“换句话说,是因为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才被逼无奈的奋起反抗,他们为的只是一条生路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知颇有些感慨。
其实汉朝的平民很容易满足,只要你能让他吃饱肚子,他就会忠心的追随你。
然而大部分地方的势力却并没有做到这点儿。
“这跟我等所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夏侯敦见李知竟然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心中十分的不解。
“怎么会没有关系?”李知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你且想,这些人既然是因为被张燕逼得无路可走,所以才奋起反抗。
这也就说明,他们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张燕的命令之上。
而如果让王狗子的大军知道,张燕对一切反抗他的人都会毫不留情的屠杀,你觉得他们还会归降于张燕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失望地摇了摇头,“但是张燕也不是傻子,既然能招降敌人,他为什么要搞屠杀?
一般来说,他只会杀那些反抗他的人。
至于归降他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珍而重之的对待他们。
因为现在的张燕已经不是原来的黄巾贼,而是一方诸侯,他在对待俘虏的时候,所作所为必须要起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
所以,在某家看来,如果他真将这些人给俘虏了,肯定不会杀他们,说不定还会给他们极好的待遇。”
“呵呵……”李知听到夏侯敦的这一番话语之后,轻笑了一声,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张燕确实会这么做,但是……”
说到这里,李知话语一转,“但是张燕怎么做和王狗子的大军怎么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嗯?”虽然李知的这番话语非常的绕口,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夏侯敦在听到他的话语之后,还是眼中一亮,低着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惊喜的对着李知问道:“骠骑将军的意思是,不管张燕怎么做,我等都在他有所作为之前疯狂的诋毁张燕,让王狗子麾下的士卒都知道张燕是一个对待俘虏从不留情的人?”
“没错!”李知点了点头,说道:“不管张燕怎么对待反对他们的人,都与我等无关。
我等只要让王狗子麾下的大军知道张燕不会接纳他们就行了!
只要王狗子辉县的大军相信了此事,那他们不仅不会归降张燕,说不定还会为了自己的小命而奋起反抗,直至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好计策!”夏侯敦听完李知的这个计策之后,大声叫好,但是随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但是标题将军还有一个问题,我等现在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如何去散布谣言?”
“在困在山谷之中?”李知闻言,玩味的笑了一声之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杨英,见李知对他招手之后,立刻一路小跑着过来,抱拳一礼,“属下在此,请主公吩咐。”
“本侯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属下不敢违背主公之命,一直带着呢。”说完之后,杨英便转过身,从他身后的一个士卒手中接过了一个小箱子,随后他便打开了箱子。
就见里面有一个铁笼,铁笼里有三五只鸽子,正活蹦乱跳的在里面吃食。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信鸽?”夏侯敦在看到这些鸽子之后,猜测道。
“传说中的信鸽?”李知听到夏侯敦的话语之后,看了看杨英手中的信鸽,又看了看夏侯敦,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都懵了,信鸽在洛阳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东西,怎么到了夏侯敦的嘴中就成了传说中的东西?
难道现在“传说”二字已经如此的不值钱了吗?
夏侯敦见李知呆愣愣的看着他和信鸽,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是倒是是,但是……”李知满脸怪异的对着夏侯敦问道:“妙才,你为什么要用“传说”二字来称呼这些鸽子?”
“这还用问?”夏侯敦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这种只闻其神奇却不见实物的东西,难道不应该用传说来形容它?”
“好吧”李知听到夏侯敦的话语之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这东西好像就洛阳有,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
按照夏侯敦对“传说”二字的定义,这些鸽子好像还真是当得起“传说”二字,
随后,他也不再纠结于此事,随意的从鸽子笼一旁拿出了笔墨纸砚之后,奋笔疾书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吹了吹手中的小纸条,卷成一个小筒,放在了鸽子爪子上的那个铁桶里。
“去吧!”随后他便一放手,将鸽子扔飞了出去。
在扔飞一只鸽子之后,李知还有些不放心,又连写三封书信,放飞了三只鸽子,才停下动作。
夏侯敦见此,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用四只信鸽,难道一只送不到吗?”
“这倒不是”李知摇了摇头,看着远去的信鸽说道:“本侯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现在是寒冬腊月,兖州又非常的贫穷,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些饿疯了的人,在见到信鸽之后,会将它们打下来打牙祭?
多放几只信鸽才能保证信息能完整的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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