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在往皇宫行走的路上,李知心中暗暗的擦了一把汗:“好险好险,险些掉入了大坑之中!”
在回宫的路途中,李知才还想明白此中的内情。
若刚才他答应了刘协拜师之事,恐怕此时他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因为,就现在看来,这整个大汉朝,也就袁逢没有表态,其他的势力,皆都同意刘辩登基为帝。
若是他站在刘协的那一旁,绝对会成为朝中重臣的打击目标。
就算是卢公也不会对他手软,毕竟,卢公乃是立嫡立长这个规矩的坚定守护者。
想明白之后,李知在心中暗暗叹道:“在历史上的那个董卓真是个傻大胆儿。
虽然他强立刘协为帝,确实震慑了一部分朝臣。
但是他却把天下人都得罪了,也怪不得天下人会弄一个诸侯讨董,都是董卓自己作的。
想明白之后,李知心中暗叹道:“我还是别学董卓了,老老实实的随波逐流吧。”
感叹完之后,他又想到了刚才刘协的那一跪:“那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莫不是已经摸透了其中的内情,所以才想拜我为师,然后把我招揽到他的那一方去?
毕竟,只要他拜我为师,我除了支持他之外,别无选择。”
“嘶……”想到这里,李知抽了一口冷气,在心中喃喃自语道:“这些皇子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啊!
如此说来,那个刘辩是不是也在扮猪吃老虎?”
想到此处,李知赶忙摇了摇头,把心中的想法抛之脑后。
但是他越不想,种种的阴谋论,却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所有的一切,跟历史上的人物根本就挂不上钩。
本来悲催的何皇后,成了一个女强人,懦弱的刘辩,也成了一个心机男孩。
本来作为一个傀儡的刘协,更是成了一个权谋高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李知有些陌生,这大汉朝变得他都快不认识的。
在李知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来到了皇宫之中。
他们进入宫殿之后,先是对着刘宏的遗体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何皇后开口说道:“把逆贼张让带上殿来!”
过了一会儿,张让便被带了上来。
张让来到大殿之后,根本没有理会众人,只是看着刘宏的棺材呆呆发愣。
此时,刘宏在棺材里,还是睁着眼睛,不过他的眼白已经变成了灰紫之色,看起来像是快要腐朽了一般。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刘宏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狰狞可怕,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
而且,也不知道是那场大火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刘宏此时的嘴巴是张开的,舌头都伸了出来,看起来更为恐怖。
不过,这恐怖的场景却没有吓到张让,他知道自己去玩了,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随刘宏而去,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于刘宏的脸色。
张让看了刘宏一会之后,像是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看着刘宏喃喃自语道:“陛下,最终还是奴婢输了!
你虽然做了一辈子的昏君,但是死了的时候,却得到了一群臣子的拥簇,也应当瞑目了吧。”
“大胆张让!”何皇后见张让来此之后,也不向她行礼,勃然大怒道:“你可知罪?!”
张让闻言,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知罪,咱家当然知罪!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咱家已经累了,也懒得反抗,你们爱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吧!”
在见张让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何皇后眉头一皱,她所希望看到的,乃是张让奋起反驳,然后让刘辩义正言辞的训斥与他,最后张让哑口无言之下,才勉强认罪。
如此一来既可以提高刘辩的威望又可以震慑一部分墙头草,为未来的登基之路做铺垫。
但是事情却没有按照何皇后心中所想的那个剧本来,张让来此之后,竟然直接认罪了,这令她非常的意外和恼怒。
见何皇后愣住,张让不屑的笑了一声:“皇后娘娘,你也不用费尽心思为大皇子铺路了。
陛下有令,在他百年之后,着二皇子刘协,登基为帝!”
闻听此言,殿中的众人瞬间都愣住了。
但是,在众人身后的刘协却没有愣住,他在听到这些话语之后,眼中精光一闪,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之色。
刘协之所以不趁此机会与刘辩争夺帝位,乃是因为,这殿中众人根本就没人支持,就算是有他父皇的遗旨,结果也不会改变。
但是,他可以把张让的话语记住,一旦有机会,他便可以说是奉了父皇的旨意登基为帝,毕竟,大汉朝讲究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
“胡说八道!”众人愣了许久之后,何皇后才回过神,对着张让大声的呵斥道:“你这逆贼私自囚禁、谋害陛下,陛下岂会把遗嘱交给你?
这定然是你为了活命胡编乱造的!”
说着,何皇后对着一旁的护卫吩咐道:“来人!把这逆贼拖出去斩了!以祭陛下在天之灵!”
但是,在何皇后说完之后,却没人听他的话。
因为这殿中的侍卫皆都是李知的麾下,没有李知的命令,他们动都不会动。
至于大喊大叫的何皇后,在这些侍卫看来,还没有李知的一根手指有用。
何皇后见自己喊了半天之后,竟然没人应诺,更加愤怒了。
她指着一旁的侍卫,大声的呵斥道:“哀家乃是大汉皇后,你等皆食大汉之禄,竟不听哀家之命,莫不是你们也跟张让一般,想要谋反?!”
“咳咳!”李知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何皇后的话语,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恕罪,原来的那些宫中侍卫,已经全部被臣控制起来了。
毕竟,张让囚禁陛下之时,那些侍卫也都跟着助纣为虐,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信。
现在皇宫之中的守卫,皆是臣的麾下,他们都是一些沙场悍将,根本就没做过守卫,也不知皇宫之中的规矩。
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所以还请皇后娘娘恕其无知之罪。”
见李知为这些侍卫说情,何皇后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毕竟,她以后还用的着李知。
“既然骠骑将军为你们说情,哀家就饶了你们,你们快把这张让拿下枭首吧!”
大殿中的侍卫,听到何皇后的话语之后,皆都没有动静,反而把目光转向了李知。
李知见此,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对着何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请稍待,臣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张让。”
何皇后在侍卫没有听从她的命令之后,就在那里入神的思索起来:“看来,以后得想办法,把李知的这些侍卫,全部逐出皇宫。
不然的话,这李知怕是会成为第二个张让。
还有,兄长既然是大将军,那他就该有大将军的职权。
大将军统管天下兵马大权,得想个办法,把李知手中的兵权,全部转移到兄长的手中。
不管怎么说,兄长也是自家人,而那个李知却处处与哀家作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皇后在脑海之思索着,争权夺利之事,根本就没有听到李知的话语,所以李知在问完之后,就没有得到回答
李知见何皇后在那里呆呆的发愣,小声的呼唤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啊?”被李知最后一声大声的呼唤惊醒的何皇后,愣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骠骑将军,你有何事吗?”
李知无语的看了一眼何皇后,随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他所说的话:“臣有些问题想问张让,还望皇后娘娘恩准。”
何皇后闻听此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骠骑将军问吧。”
李知闻言,对着何皇后行了一礼之后,走到了张让的面前。
李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让,说道:“张公,看起来这次是本侯赢了。”
张让闻言,看了李知一眼之后,颓废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次是你赢了,而且,咱家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恭喜你。”
在张让与李知斗的这些时日,张让就没有彻底赢过,虽然也有占过上风的时候,但是转眼之间就被李知反败为胜。
这让张让十分难受,他现在已经不在乎生死,只想赢李知一次。
但是,他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当初之所以囚禁陛下,也是为了能摆脱李知的控制,想赢他一次,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张让颓废的叹了一口气,呆呆不语。
看着满脸颓废的张让,李知沉吟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当初囚禁陛下,仅仅是因为本侯拿住了你的把柄吗?”
闻听此言,张让摇了摇头,坦然的说道:“当初咱家之所以囚禁陛下,乃是因为咱家想彻底的赢你一次!”
“赢我?”李知闻言,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为何非要赢我?”
“唉…!”张让闻言,面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咱家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初,咱家看你挺顺眼的,所以才想收服你。
但是,咱家没想到,你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咱家。
从那以后,咱家就觉得你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所以才处处都针对你。”
说到这里,张让又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陷入了深思之中:“当初,咱家根本就没把你当成对手,只是当成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所以在打压了你几次之后,咱家也就没再理你。
但是,令咱家没想到的是,你这小子竟然借势而起,等咱家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是骠骑将军了。”
说着,他看了李知一眼:“在你当上骠骑将军之后,咱家非常的嫉妒你。
并且,从那时开始,咱家也把你当做真正的对手了。
你还记得你升任骠骑将军的那一日,陛下所设之宴吗?”
闻听此言,李知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当初本侯刚从战场上下来,所以心中的杀气盛了一些,说话非常的冲。
本侯记得,当时张公还被本侯狠狠的损了一顿。”
张让闻言,莞尔一笑,点了点头:“确实,当初的那个骠骑将军,就像是一个刺猬一般,不管谁碰你,都会扎一手的刺。”
“但是,这和你想要赢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张让满脸惆怅的说道:“当初咱家为了登上十常侍之首的位子,抛弃了一切,如同父亲般的曹公,都让咱家给抛弃了。
咱家失去了这么多,才当上这十常侍之首,但是你呢?
你只不过是杀了一些黄巾,就得到了骠骑将军之位。
正因为如此,所以咱家心中还非常的不平衡,心想梦想的都是打败你,只要能赢你一次,才能够证明咱家是对的!”
“对的?”李知听到张让的话语之后,疑惑不解的问道:“你竟然还要分对错?
这世间万事万物皆都有因、有果、有对、有错,怎么可能会分的这么清楚?”
“什么事情都能分清楚!”
李知的话语像是激怒了张让一般:“骠骑将军,你当初获得这个职位的时候,根本就没付出多少,只是带着人在战场上,打了几场仗而已。
但是咱家呢?咱家可是拼尽一切才得到此位,咱家之所以要赢你,乃是想要证明,想要获得权势,就是得绝情绝义!
而且,朝中的诸位大臣,大多数也如咱家一般,对权势看得无比的重,就算是大将军何进也是付出了许多之后,才当上了这个大将军,你呢?
你竟然轻而易举的当上了骠骑将军,这也就罢了,最让咱家受不了的是,你竟然一点都不珍惜骠骑将军之位!
所以,咱家想要赢你一次,让你知道官位不是那么好得的!”
说到这里,张让的脸上满是疯狂之色,他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听到张让颠三倒四的话语,李知哭笑不得的说道:“如此说来,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想让本侯如你一般看重权势,而且,为了权势可以抛弃一切,所以你才处处都为难本侯?”
“没错!”张让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咱家等人皆都把权势看得非常的重,大家也都一样,谁都不会笑话谁。
然而,出了你这么一个根本就不在乎权势的怪人,我们当然会排斥你。
也正因为如此,咱家才想赢你一次,这个念头,都快成为咱家的心魔了。
但是,咱家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的难对付。
咱家处处为难你,但是你却总能靠自己的智慧脱身,这实在是让咱家抓狂。
所以,此次,咱家才会孤注一掷,挟持陛下,就是为了赢你!”
闻听此言,李知揉了揉脸,整理了一下思绪。
此时,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张让的心理,他已经确定了,张让有心理疾病!
张让的这个毛病,很多人都有,比如说一个学霸,费尽心力的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毕业之后,他努力的拼搏,并且用了一些下作的手段,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年薪过百万。
但是,正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扭头一看,他的上司竟然是他中学时,辍学的同学。
而且,他这个同学根本就不在意这份工作,这个学霸心里当然会不平衡了。
想明白之后,李知也不再谈这个话题,因为这个疾病是绝症,名为—嫉妒。
所以李知便转变话题道:“张公,陛下是如何去世的?
是你害的陛下,还是陛下自己病逝的?”
听到这个问题,殿中的众人,也把耳朵竖得高高的,想听听张让的回答。
他们皆都知道,张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境,想必也不会骗人。
张让闻言,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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