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远处的阳球,见到自己的奴仆被杀之后,眼中掉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当初就不应该与世家之人合作,更不应该把李知的计划透露给世家之人。
要不然的话,现在说不定陛下已经被救出来了,而二位皇子也不可能陷入如此绝境。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全都是他和蔡邕的过错。
此时,阳球只想一死了之,不过二位皇子还没有安全,他不敢死,也不能死,所以他才勉强的活着。
适才,看到自己的奴仆,被人像猪狗一般杀戮,阳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悲愤,眼泪如同流水一般的流了下来。
他倒不是因为这几个奴仆而哭泣,他是为自己的愚蠢哭泣。
就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才导致了,这好好的大汉朝,陷入了如此绝境。
阳球也不知,到了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先皇,所以,他现在是想死却不敢死。
站在一旁,看着自己麾下攻城的张让,也看到了阳球的表情,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在意。
阳球现在已经没多大用处了,是死是活,他才懒得理会。
至于阳球反叛,张让想都没想过,因为只要两位皇子在他手中,阳球就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照他所说的去办。
见阳球如此颓废,一旁的蔡邕心中也是难受不已,不过他比阳球坚强一些,还没有绝望。
他走到了阳球的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说道:“阳兄,现在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城中的李知,足智多谋,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反败为胜,我等只要耐心等待便可。”
闻听此言,内心崩溃不已的阳球,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他用满怀期望的目光,看着城墙之上的李知,呢喃道:“行之贤侄,一切都靠你了。
当初曹节之事,也是你在老夫失败之后,力挽狂澜,此次希望你能一如既往。”
阳球此时也是毫无办法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知身上。
时间缓缓的流逝,过了约有半个时辰之后,城墙之上的第一次攻击被打了下来。
见此,张让气得跳脚,他根本就不通兵事,所以他天真的认为,攻城就是拿几个梯子冲上去就是,根本就没想过对付城门。
好几次,张让的麾下都攻上了城门,但是皆都被打了下来。
这种场景,在张让看来,就是自己的麾下不用心。
要不然的话,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怎么会差这么多?
他自己的麾下,看起来也十分的健硕啊,怎么可能会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被城墙之上的人打下来?肯定是自己的麾下没出力!
想到这里,张让暴跳如雷道:“都给咱家冲上去!不要下来!谁敢下来,咱家就杀了谁!”
然而,战场之上的情况,却根本不会像张让所期待的那样发展。
他的喊声根本就毫无作用,在他喊完之后,他的人,该退下还是退下了。
城墙之上的李知,见总算把这一次的进攻打退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他们打下去了!”
说到这里,李知揉了揉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对着众士卒说道:“听我将令,纠集所有没有受重伤的人马,打开城门,我等于张让决一死战!”
闻听此言,连一旁不懂兵法的杨英都愣了,他结结巴巴地朝着李知问道:“主公,我等现在处于弱势,为何还要主动出击?”
便是他这个不懂兵法的人都知道,此时根本就不是出城的时候。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公,会让自己等人出城杀敌。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固执的说道:“此事本侯早有计谋,你就不要多问了,只管去整顿兵马吧!”
“喏!”杨英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领命而去。
他的心中想法十分的简单,既然主公让他这么做,那他就这么做。
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听到李知的这道命令之后,被绑起来的卢植大声呵斥道:“李行之!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现在守城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竟然让你自己的士卒去出城决战?!
你莫不是被张让的攻势给吓傻了?!”
说完,卢植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李知,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他倒不是认为李知真的傻了,他只是怕李知托大,被人叫了一声“神侯”之后,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李知闻言,也明白卢植的担忧,呵呵笑道:“卢公放心,本侯绝不会无的放矢。
此次决战,本侯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胜,就算不胜,本候也可以让想让大失元气。”
卢植闻言,看了李知许久之后,才艰难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你把老夫放开吧。
再给老夫一把兵刃,老夫也算是沙场战将,多一个人,总会多一分胜算。”
李知闻言,点了点,走到了卢植的身旁,慢慢的替他解开了绳子。
随后,李知又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塞到了卢植的手中:“卢公,一切小心。”
卢植接过战刀之后,白了李知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虽然被人称作神侯,但是你所经历的战场,比老夫少多了。
老夫知道怎么在战场之上保命,不用你多嘴多舌。”
卢植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卢植还在生,李知刚才把他绑起来的气。
此时,虽然卢植已经想通了,知道李知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但是他就是心中有气:“我怎么说也是个长辈,你动不动就把我绑起来,算怎么回事儿?无礼!”
带着这样的想法,卢植白了李知一眼之后,没有再理会他,气呼呼的朝着城下走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要把张让亲手砍死。
何进见李知放开了卢植,凑到了李知的身旁,笑呵呵的说道:“骠骑将军,既然你把卢植放开了,那把本将军也放开吧。
本将军也算得上是沙场悍将,怎么说也能杀几个贼人。”
李知闻言,上下打量了何进一番之后,满脸鄙视的摇了摇头:“想都别想,我把你放开,怕是你一溜烟的就跑了。
至于沙场悍将……你这是在逗我开心吗?你知道沙场是怎么回事吗?!”
说完,李知扭头就走,根本就不理会暴跳如雷的何进。
就在李知快要走下城墙的时候,袁逢大声的喊道:“骠骑将军,我等该如何行事?”
李知闻言,正在行走的步伐一顿,头也没回的说道:“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李知就朝着城下走去。
“哼!无礼!”跟着袁逢身后的袁术,见李知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冷哼了一声之后,不屑的说道:“寒门之人就是寒门之人,狗肉上不了大席!
父亲如此有礼的问他话,他竟然连头也不回,可见其无礼至极,如同野人一般!”
“啪!”
袁术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满是不可置信的朝着袁逢,问道:“父亲,你为什么打我?!”
“哼!”袁逢冷哼了一声,指着走下城墙的李知,对着满脸委屈的袁术低声吼道:“你说李知是野人,那我们这些连野人都不如的人,到底是什么?
刚才,你口中的这个野人正指挥若定的指挥着大军,抵御着张让的进攻。
你这个世家之子在干吗?!你躲在老夫的背后瑟瑟发抖!!
就你凭你也配说他?
老夫平日之时怎么教你的?
我等可以无耻,可以出尔反尔,但是不可以有嫉妒之心!
遇到比自己强的人,我要努力的学习他们,而不是去嫉妒!
你若再不改改你这善妒的毛病,那老夫的这个位置,便给你兄长了!”
跟在一旁的袁绍,闻听此言之后,眼中精光大盛,嘴角也没忍住,微微的翘起。
“不行!我不服!”听到袁逢的话语之后,袁术满脸不服的说道:“我才是袁家的嫡长子,袁家未来的家主之位,只能是我的,不能给别人!”
“哼”袁逢冷哼一声,看了袁绍一眼之后,对着袁术说道:“你要是真的不成器,即便你是嫡长子,老夫也不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你。
因为,你会害了我袁家,我袁家四世三公,受万民景仰,绝不会让一个善妒之人登上家主之位!
你要是不改改你的毛病,那这个位置就是你兄长的!”
说完,袁逢一甩衣袖,朝着城下走去。
他虽然不想亲自征战沙场,但是他却可以跟在李知军队的身后看热闹。
听到袁逢的话后,袁术已经呆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家未来世家之主的位置,坚固如山,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起了他念。
随后,袁术回过神,用吃人的目光看着袁绍,恨恨的说道:“你现在满意了吧?!将来你也有可能成为袁家的家族,高兴吧?得意吧?!”
“唉!”袁绍闻言,故作孤独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袁术的肩膀:“公路啊,你也莫要怪罪为兄,实在是你太不争气了!
若是袁家交给你,为兄怕你会把我袁氏一族,世代所积累的元气毁于一旦。
等为兄登上家主之位后,就把你封为家中长老,你放心,你的位置不会太低,怎么说也要比管家高。”
“管家?!”袁术闻言,用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袁绍,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和一个仆人相提并论?!
好好好!你够狠!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这家主之位还没有定下呢!只要我能够改了这善妒的毛病,这家主之位一样还是我的!”
“哦。”袁绍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之后,扭头便往城下走去,边走边说的:“那你慢慢的改吧,为兄祝你成功”
说完,他便迈着欢快的步伐,缓缓的走下了城墙。
袁绍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皇宫一行,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他心想梦想的家主之位,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至于说,袁术改了他那善妒之心…这根本不可能!狗能改得了吃屎?
抱着这种想法,袁绍走路都带着风,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顺眼,便是沙场之上的惨叫声,他都觉得非常的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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