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过来,季清宁脸色不善,“你来做什么?”
男子看着她,道,“你给我的暗卫下毒,不就是让我来找你吗?”
回他的是一记白眼,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你想多了,你就是来找我也没有用,我给你暗卫下的药就没有准备解药,让他忍着,明天一早自然就没事了。”
敢套小丫鬟的话,还把她的人捆在柱子上,不让他们尝点苦头,还真当她们主仆好欺负了。
本来那毒该下给李玄鉴的,没有他受益,暗卫吃饱了撑着套小丫鬟的话,只是他为救她被射伤,她可不是知恩不报之人,但对于在晋临侯府的巧合,季清宁总有种自己被利用的感觉,甚至有一种被温玹和李玄鉴联手算计了的错觉。
但李玄鉴和温玹有旧怨,连和解都不肯的两人,能联手么,想也不可能啊,这想法生出来就被季清宁摁没了。
丢下这一句,季清宁就送客道,“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走了。”
男子,“……。”
这人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他好歹也是为救他才受的伤。
不知道他给陈杳下的什么毒,疼的浑身抽搐,他不信他手里没有解药,就算没有调制现成的,也能开张方子。
男子看着季清宁,突然手捂胸口,倒吸了一口气,那样子把季清宁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突然心痛,”男子道。
怎么会突然心痛呢?
难道是余毒未消?
不应该啊。
她的医术还不至于这么差。
季清宁要去给他把脉,温玹顺势一倒,只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分量,高估了季清宁的力气,他一倒过来,季清宁只觉得一座山压过来,压的她膝盖一软,人就往后倒。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出人意料,小丫鬟站在那里,只顾着脑补,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等她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天问公子摔倒在地,她家姑娘压上去,还亲、上、了!
小丫鬟看的脸一红,飞快的抬手遮住了脸,十根手指撑开,缝隙不能更大了。
然后——
她就听到“啪”的一声传来。
再然后,她家傻姑娘就疼哭了。
一巴掌打在人天问公子的面具上能不手疼才怪了。
温玹着实没想到季清宁弱到连扶他一把的力气都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没法稳住身子,只能搂着季清宁的腰,身子一侧给她做肉垫,再一次唇齿相依。
只是那柔软的触感太过短暂,就又要挨巴掌,只是这回只挨了一小半,大半都面具挡下了。
季清宁要起身,温玹搂着她的腰,她动不了,只能用力挣扎,然而才动了几下,温玹胳膊一松,直接把她掀翻了。
季清宁被掀到一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玹就从地上起来了,一句话没说就跳窗走了。
这一幕,把小丫鬟都看待住了。
季清宁更是火冒三丈,这是有病吗?!
她要起来不让,结果又把她掀到一边去,胳膊撞到地面有多疼他知道不知道?!
再说温玹,突然闪身出去,把门外偷看的暗卫吓了一跳,转身就逃,要是平常温玹肯定会发现,但这回他自己心都乱的厉害,哪里顾得上其他。
暗卫回了隔壁小院,进了陈杳的屋子,方才松了口气。
陈杳强忍着疼痛,看着暗卫道,“我不是让你去盯着爷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暗卫看着陈杳,道,“你让我去盯着爷,我以为你是担心爷的伤,你是不是察觉爷对季大少爷……。”
陈杳看着暗卫,“你怎么知道的,爷做什么了?”
暗卫心情和陈杳一样沉重,“爷捉弄季大少爷,还舍不得摔伤人家,还对人季大少爷起了反应……。”
作为男人,暗卫很清楚自己是绝对绝对不会对一个男人起反应的,这不正常。
陈杳心沉入谷底,爷对季大少爷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现在还能忍,把季大少爷掀翻,可照这架势下去,爷怕抗不了多久了。
万幸他今天禀告了皇上,皇上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拦的。
温玹那一摔,又把肩膀处的伤摔裂开了,让暗卫帮着上药。
季清宁恼他掀翻她,心底不知道问候了他多少句,打定主意李玄鉴晚上要敢来,她一定让她也尝尝她的手段!
也不知道李玄鉴是不是猜到她所想,反正晚上没来,小丫鬟都担心他,“他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才能尽快恢复啊。”
季清宁一听就听出了小丫鬟在担心他,她道,“你还怕他晚上抢不到屋子睡觉?”
小丫鬟,“……。”
“睡觉!”季清宁往床上一趟,拉过被子翻了个身,就留给打地铺的小丫鬟一个完美的后脑勺。
上半夜还好,下半夜狂风乱作,吹的窗户哐啷作响。
季清宁虽然睡相不大好,但一向睡的很沉,院子里的打斗声都难惊醒她,但夜里的狂风把她吵醒了,不过等她醒来,小丫鬟已经把窗户关好了。
季清宁坐起来打哈欠,就看到小榻上多了个人。
季清宁睡懵了,已经不记得白天男子惹恼她的事了,又原样躺了回去,然后就想起来了,侧过脑袋狠狠的剜了某男好几眼,大晚上的,她好女不跟男斗!
等天亮了再和他算账!
然而等天亮,温玹早不见人影了,屋外大雨滂沱,柳管事送个早饭来,衣摆都湿了大半。
小丫鬟见了道,“柳叔怎么送来了,我去取就是了。”
柳管事笑道,“我正好要给大姑娘送饭,就一起了,省得你跑一趟,这一场雨,瞧样子怕是要下一整天,我一会儿关院门,闭门谢客,有时间琢磨吃的,季少爷想吃什么糕点,我和内子给他做。”
小丫鬟道,“柳叔厨艺好,做什么都好吃,您看着做一两样就成了。”
柳管事把食盒递给小丫鬟道,“那我就看着做了,送午饭再拿食盒,不用专程送去。”
小丫鬟点头记下,柳管事又冒雨回去。
这一场雨,果然如柳管事说的那般,一下就是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放晴。
雨后初晴,天空湛蓝的跟水洗过一般,美的人移不开眼,不过毕竟下了一天的雨,地上潮湿,不便出门,即便季清宁在院子里挑干净处走了会儿,鞋子也湿了,她想逛街的念头被打消。
她回屋继续看书。
隔壁小院,陈杳给温玹换药,不得不说季大少爷的医术是真高超,他调制的金疮药连皇上赏赐的都比不上,才两天,伤口就愈合了,要不是爷折腾让伤口崩了两回,恢复的会更快。
这边陈杳帮着抹了药,那边一暗卫走进来。
温玹看了暗卫一眼,道,“皇上让你来找我何事?”
暗卫道,“皇上不找三少爷您,是我有些事找陈杳。”
陈杳心下一动,帮着温玹把纱布裹上,免得药膏沾到亵衣上,再把药端下去,就和暗卫一起出去了。
出了门,暗卫从怀里摸出来一小瓷瓶递给陈杳,陈杳道,“这是……?”
“催情药,”暗卫小声道。
“皇上特意让许太医调制的。”
“等三少爷伤好了,你挑个合适的机会让三少爷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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