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上向着温玹,说的过去,毕竟皇上是温玹的舅舅,但章老太傅就没有理由偏袒温玹了,因为章老太傅是她的老师,尤其她和温玹,章老太傅一向多向着她的。
这是,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的事,她待在学舍许久,玉佩不追来,偏温玹在床上睡了一觉,玉佩就来了。
要真这样,她能气死。
温玹在把玩那块碎玉,他走到哪儿,季清宁的眼神就追到哪儿。
这块碎玉就是鱼饵,季清宁就是那条咬在钩上的鱼。
虽然不确定这块玉佩和她穿越有没有关系,但哪怕有一丝的关联,她都不能疏忽。
知道温玹不好说话,但季清宁还是决定试一试,她指着玉佩对温玹道,“你把这块碎玉卖给我吧?”
温玹听笑了,“你觉得我缺钱吗?”
“……不缺钱,但钱越多越好嘛,”季清宁微笑道。
温玹看着季清宁,季清宁一脸“钱是好东西,越多越好的东西”,就听温玹道,“说的也是。”
季清宁心头微松,只要是钱的事,那都是小事了,她对自己挣钱的本事还是很自信的。
结果温玹的声音又传来了,“一百万两,我卖了。”
季清宁,“……!!!”
“一百万两?”
“你怎么不直接去抢国库?!”季清宁一下子就飙了起来。
直接说不卖,她都能接受,开口就是一百万两,这都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是存心想气死她!
就算她能挣到一百万两,那得挣到什么时候去,就是天天叫穷的国库,有没有一百万两给他抢都不一定!
季清宁气的眸底喷火星子。
季清宁气炸毛的样子,温玹看的不要太顺眼,他道,“一百万两,已经是我忍痛割爱的价了,你还想我贱卖不成?”
和不诚心卖的人没什么好谈的。
季清宁深呼一口气,微笑道,“那您还是别割爱了,自己留着吧!”
就算这块玉佩和她车祸穿越有关,那也才三分之一。
找不到另外两块,这碎玉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知道在他手里就成了,需要的时候再想办法拿就是了。
季清宁想的很开,然后温玹就想不开了。
季清宁在他眼里是个让他捉摸不透的人。
军器监的职位,削铁如泥匕首的锻造方法,季清宁说送人就送人,还有为西南一口气捐两万两,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钱,寄人篱下,但做的事都透着一股子财大气粗,又说钱越多越好……
在温玹眼里,一百万两才算钱多。
他怕钱要少了,季清宁豪气的来一句,“我买了!”
这可能是他眼下唯一能让季清宁不计前嫌给他二哥治病的筹码了。
他难得谨慎一回,结果他一开价,人连都不试着还一下,直接就放弃了。
温玹郁闷不想说话,不过好在季清宁虽然放弃了,内心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温玹太马虎了啊,睡个觉就把玉佩落床上了,谁能保证他不会弄丢啊。
这一丝的不安,对温玹而言就是转机,他随手把玉佩丢在床上。
看着碎玉佩从眼前飞过去,季清宁心都漏跳了几下,飞快过去把掉在被褥上的碎玉捡起来,瞪着温玹道,“你要摔坏了怎么办?!”
温玹看着她,道,“连一百万两都不值,值得这么在乎吗?”
季清宁想一巴掌将他拍窗外去。
她想拎着他衣领子问一句,是不是在他煜国公府三少爷眼里,除了一百万两,一万两十万两就不算是钱了?!
季清宁飞快的把玉佩揣怀里,然后拿了一张万两银票递给温玹,“一万两,我向你买了。”
温玹伸手道,“玉佩给我,别逼我动手抢。”
季清宁捂着胸口道,“你要敢抢,我就喊‘非礼’!”
这是季清宁第二次拿“非礼”威胁温玹了。
第一次听很吃惊,这第二次威力就没那么大了,温玹看着他,“你倒是不担心我真把你非礼了?”
说着,朝季清宁走过来。
季清宁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一个横行京都的人,绝没有她想的那么在乎名声,吓不住他,反倒被他掣肘了。
温玹走过来,季清宁一步步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惶恐道,“我可是男人!”
“男人就不能被非礼了吗?”温玹道。
“……。”
这话问的季清宁打了个寒颤。
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太危险了。
他不会是有特殊癖好吧?
还好她是女儿身。
季清宁吓住了,道,“你站在那里,好好说话,买卖不成仁义在!”
温玹站在床边,看着季清宁一副防备被侵犯的样子,他侧过脸去看窗外,“帮我二哥治腿,这块玉佩是诊金。”
季清宁,“……???”
她飞快的从床上起来,道,“你说话算话?”
温玹看着她,“玉佩不都已经在你手里了吗?”
之前季清宁担心他不卖玉佩,担心他把玉佩抢回去,现在提到温二少爷的断腿,季清宁就心平气和了。
果然叫赵垣猜准了,温玹就是有事求她。
既然有事相求,那就是她砧板上的鱼肉了。
之前一直被压迫,该她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季清宁看着温玹道,“让我治你二哥?”
“拜托,你二哥打伤我小厮的腿,害我扑倒你的账,我还没和他算呢!”
温玹就料到季清宁记着这账,他道,“这块碎玉还不够让你不计前嫌吗?”
季清宁呲牙道,“你自己想想,为了这事,你前后掐了我几回脖子,我招惹谁惹了?”
把断针给他之后,他几乎就没再掐过她脖子了。
知道让季清宁消气不容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决不能前功尽弃,温玹道,“我让你掐回来。”
季清宁,“……???”
袖子一撸,季清宁爽快道,“行啊!”
温玹,“……。”
他看着季清宁活动手指,脸黑成锅底色,“你还真想掐我脖子?!”
季清宁瞪他道,“我就猜到你是晾准了我不会真掐你脖子才说的这话,今儿我还就真掐不可了,也让你尝尝被人掐脖子喘不上气的滋味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掐人脖子了!”
季清宁一脸“我这人记仇的很,别想逃过去”的神情,温玹颤着额头强忍住把她丢出窗外的冲动。
再说隔壁东平郡王他们来叫季清宁和温玹去吃晚饭,走到门口就看到季清宁掐温玹的脖子。
东平郡王几个当没看见的走了。
季清宁敢真掐死温玹吗?
她不敢。
既然不敢就没什么好管的了,舍友间有自己独特的相处方式,求同存异才能共创美好学舍生活。
他掐季清宁,他们上赶着来阻拦,轮到他,就视若无睹,本来够叫温玹窝火了,然而更过分的还在后面,有小厮过来传话,让温玹和季清宁去后山章老太傅那儿吃饭。
东平郡王不劝阻季清宁,他还阻拦小厮,“他们两这会儿正忙呢,你等一会儿再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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