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还是摇头,是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加深他和太后的矛盾,她亲了亲他的脸,低声道:“我真的没事了,刚刚就是突然瞧见她们有些郁闷,就让她们待在云苑吧,我也说了不必她们请安,以后也未必有见面的机会,过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寻个借口打发吧。”
梁依童抿了抿唇,没吭声,却听出男人放软了声音。
豫王并未瞧见她们,只是听线人说,其中一个眉眼与她有些相似,豫王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生就一双桃花眼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有些相似又怎样?
他低声道:“让人将赵眠宝唤过来。”
见他脸色很是冰冷,绿秀应了一声,连忙让人去了云苑一趟,此时,赵眠宝才刚刚用完早膳。
见他竟还问她怎么恼了,梁依童更加不爽了,原本还不曾迁怒于他,此刻却有些不想理人,她转身就想走,却被他拉住了手,“真生气了?”
赵眠宝一瞧就不是个安分的,肯定不会那么老实,她若有所行动,她到时也有理由打发她。
豫王却没说话,依然垂眸看着她,他一双眼睛十分幽深,被他这样注视时,梁依童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鼻尖道:“我真没有逞强,你不要担心呀,走吧,先去用早膳,你起那么早肯定该饿了。”
梁依童哪里舍得让他为难?她当即就摇了摇头,“不用赶走,过一段时间,再打发不迟,真赶走了,皇上那儿都不好交代。”
见她这么体贴,豫王心中软成了一滩水,他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其实无碍,真赶走,皇上也不会多说什么,顶多被太后迁怒一下,我刚立了军功,她就算再恼也无法动我。”
豫王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小姑娘笑起来软软的,又甜甜的,清楚她也没吃饭,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道:“走吧,先用早膳。”
这顿早膳跟往常没什么分别,两人都很安静,却会互相夹菜,氛围很是温馨,用了早膳,梁依童又继续练字去了,打算将剩下的两页写完,再去书房寻他。
豫王心中惦记着旁的事,也没催她,他径直回了竹悠堂,回去后就将绿秀唤到了跟前,仔细询问了一下梁依童见了她们后,为何会恼,是否是她们惹怒了她,摆明了想给她出气。
绿秀如今很是看重梁依童,对这两个赝品自然是不喜得很,见王爷问了起来,便将早上的事,仔细说了一下。
梁依童就是很憋屈,只觉得太后娘娘,兴许根本没将她当人看,她尚且在世,她却弄出一个跟她相貌相似的人过来,这般打她的脸,她能不恼吗?
听到王爷竟召唤她时,她眸中闪过一抹惊喜,根本没料到王爷这么快就召见她了,定然是得知她不仅与豫王妃生得相似,身材也更丰满,方感兴趣了吧?
赵眠宝连忙又补了个妆,涂上最艳的口脂,就去了竹悠堂,她过来时,豫王就在书房坐着看书,听到动静,方丢下手中的书,朝她扫了过来。
赵眠宝咬了咬唇,上前了一步,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方低声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她那点小动作,虽确实在模仿梁依童,然而哪里有她半分神韵?豫王只是扫了一眼,心中就腻味得不行。
见他冷眼扫着她,并不言语,赵眠宝心尖微微颤了颤,想起嬷嬷们的教导,说豫王只是瞧着冷淡,实则对身世悲惨的女人很有怜惜之心,她只需抓住他的弱点,稍加利用,必然可以取而代之。赵眠宝心中的惧怕便退散了些。
她袅袅上前了一步,笑道:“妾身的前十几年可谓是颠沛流离,根本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可以伺候王爷,能跟着您真是妾身三生修来的福气。”
她媚眼如丝,竟是直接伸手解了一下衣衫,想直接偎依到豫王怀中。
豫王眸色彻底冷了下来,本想着她若是个安分的,他就饶她一命,谁料她竟比褚雪还要不知廉耻,豫王直接道:“在书房便勾引主子,妄图□□后院,死不足惜,拖出去杖毙。”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侍卫就走了过来,伸手拖住了她的手臂,想将她拉下去,赵眠宝腿一软,竟是直接跪了下来,显然不明白,他为何不仅不心动,反而要杖毙她?她明明身姿极为动人,当初不少人窥视她的好相貌,就算她不如梁依童好看,这副□□也很是吸引人吧?
她不由哭道:“王爷,妾身是太后娘娘赏赐过来,特意服侍您的,您一句话,就想将妾身杖毙,就不怕太后娘娘生气吗?求王爷饶妾身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
这时,梁依童却走了进来,她是听说了豫王召见赵眠宝的事,才赶了过来。见他有心为她出气,她心中已经极其高兴了,这会儿便忍不住唤了一声,“王爷。”
梁依童冲他摇了摇头,少女面若桃李,气质出尘,她一出现,就将赵眠宝衬得越发登不得台面了。
豫王清楚她是顾忌太后,才跑来阻止,实则心中肯定腻味坏了,豫王头一次没有听她的,直接对侍卫道:“拖下去吧。”
赵眠宝还想求饶,却被侍卫捂住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梁依童抿了抿唇,神情有些无奈,瞧见她这个神情,豫王将人拉到了跟前,道:“你知道她刚刚想做什么吗?在书房就想勾引我,这等不安分之人留着也只是祸害,还想替她求情,嗯?”
梁依童哪是想替她求情,刚刚余光扫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时,她就后悔过来了,她之所以过来,只是怕这事给他惹来麻烦而已,实际上,见他丝毫不为旁人的美色所动,她心中再欢喜不过。
他明明那么喜欢她,面对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人,竟舍得下手,是不是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相貌?重视的只是她这个人?只是这样想想,梁依童一颗心就有些酸酸涩涩的,好想亲亲他呀。
少女眼眸亮晶晶的,也没再在意杖毙的事,看着他的眼眸溢满了深情,豫王一颗心也不由动了动,下一刻就见少女忍不住将小脸凑了过来。
她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豫王伸手搂住了小姑娘纤细的腰肢,懒洋洋靠在太师椅上,显然很享受她的主动。
直到此刻,她其实依然不擅长亲吻,她只是本能地亲近着他,小鸡啄米般,一下又一下,吻得干净又虔诚,豫王爱极了这个模样的她。
谁料小姑娘竟只是亲了几下就离开了,根本没有深吻的意思,豫王有些不满,伸手捉住了她的腰肢,哑声道:“怎么这么敷衍?我平日何曾这般应付了事?”
梁依童舔了舔唇,脸颊有些热,她却没再吻,怕一深吻,暴露了她的笨拙,她靠在了他怀里,道:“谁敷衍了?我就喜欢这么亲,不行吗?你突然杖毙了她,太后肯定会不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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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还亲了亲她的头发,再温柔不过。
梁依童再大的火气也消散了,虽然很不满太后的举动,梁依童却清楚这又不是他的错,真立刻将人撵走,只怕会加剧他与太后的矛盾,她虽养在深闺,心思却很通透,自然清楚太后早就有些忌惮豫王,正时刻想着抓他的把柄呢。
豫王眼眸沉了下来,显然没料到太后竟如此恶心人,他之前听到眉眼相似时,只以为那女子也有双桃花眼,根本不曾放在心上,谁料,太后用心竟如此险恶,如果没有她的授意,赵眠宝又岂会知晓梁依童有哪些小动作?
豫王这才明白,梁依童的怒火是针对太后。太后这个举动,确实太过了,哪里将他的王妃放在了眼里,哪怕知道她是太后,可以任意行事,豫王还是有些不悦。
自打梁依童入了王府,甚少有不痛快的时候,如今见她郁闷成这样,竟还在为他着想,豫王对太后的不满都加深了些,之前怕皇上夹在中间为难,就算太后有些过分,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她竟这般折辱他的心上人,豫王眼眸都深邃了些。
她前头刚赏了人,他后头就撵走,不嗤于打她的脸,她赏人时特意打着子嗣的旗号,还提到了先皇,他若将人赶走,她肯定要给他扣个不孝的帽子,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重的是她这个人,又岂会因为有人跟她相似就宠幸?别人怎样,豫王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对旁的女人并不感兴趣,他只希望他的小姑娘能快快乐乐的,没有任何烦恼。
昨晚他想抗旨,跟被赏之人的相貌并没有关系,他只是怕府里又多两个人会给她添堵。男人的思维方式跟女人显然不太一样,见她很是在意她们的相貌,他低声道:“我今日就将她们撵走,别恼了,嗯?”
“其中一个不仅相貌像了王妃三成,一些小动作也跟王妃一模一样,想必是私下特意练习过,奴婢估摸着太后娘娘可能以为您就好这一口,才送了个赝品过来,另外一位相貌举止虽不像,气质却有些像,李灵儿还好,这个赵眠宝分明不是省油的灯,王妃告诉她不必请安时,竟还敢反驳王妃的话,当然,依奴婢看,王妃会生气,不仅是因为她不安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个赵眠宝在有意模仿王妃,简单太恶心了。”
绿秀怕豫王不重视此事,一口气全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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