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告诉李恬自己有事情也不是骗她,他想利用今天的时间去好好调查一下寇永波的事情,这种灵异事件每拖一天就有可能多一个人遇害。
虽然现在没法证明寇永波的意外是不是真的跟这架电梯有关,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姚成,在灵异事件开始之前出现的第一个死者,基本都跟这次的事情有关。
按照李恬说的路线,姚成坐着8路车来到了终点站。本来他以为李恬跟他说的街道名不是非常肯定,找起来会非常困难,没想到刚下车,他随便找了个报刊亭打听了一下,对方就告诉了他“旧四街”的所在。
原来说是“旧四街”,实际上是四条街道组成的一个十字形的住宅区域,里面的房屋都十分破旧,年久失修,除了部分实在没有办法的人,早就没有人住在这里了,里面的住户寥寥无几。
顺着他指的方向,姚成很快来到了一道小巷子,巷子的路是坑洼不平的石板拼接而成,两边都是低矮的棚屋,有些外墙已经有一半坍塌,木门被撞开,随着风不停关合着,明显已经没有人居住了。附近偶尔传来女人的叫骂声和婴儿的啼哭。
根据刚刚那个报刊亭老板的描述,这里还住着的总共也没有20家,这么点人在这里应该彼此都比较熟悉,姚成觉得先找到个人问一问,就应该知道寇永波的母亲住在哪里了。
又朝巷子里深入了一点,一阵音乐隐隐约约地传入了姚成的耳朵,曲调让他感觉十分的悲哀低沉。循着音乐,姚成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平房前,房门上挂着两条脏兮兮染满污渍的白布,哭声正是从这里面传来的。
低头走了进去,姚成发现这里正在举行一场简陋至极的葬礼。
缺了一角的桌子上摆着两个骨灰盒,骨灰盒的前面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前面微笑着。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放着几个盘子,里面是一些已经有点变质了的水果,水果中间插着三支高矮不齐的香。一个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收音机在放着姚成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听到的哀乐。
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在桌子旁边抹着眼泪,旁边的还蹲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很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拿着一块碎砖在地上画着自己喜欢的图案。
姚成没有打扰他们,悄悄退了出去,在屋外等着里面的事情结束。
良久之后,里面的音乐声停了下来,传来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后三个老人带着那个小孩子走了出来。
他们这时候才发现了在门口的姚成,看了看姚成的打扮,三个老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头发已经全部白了的老头小心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找谁啊?”
“我想问一下几位寇永波的家在哪边?”
他话音刚落,那个老头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可还没等他说话,旁边那个牵着小孩,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冲了上来抓住了姚成的领子:
“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人都被你们弄死了还不放过她吗!”边说着边抬起一只手朝姚成的脸上打了过来。
姚成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
一边没有出声的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也上来抱住了这个老太太:“老张,先别动手,我看这个小兄弟也跟之前那些家伙不太一样,不如我们先把事情问清楚吧。”
等到那个姓张的老太太松开手,老头这才转向姚成问道:“这个小兄弟,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之前寇永波在我们家那边帮忙修电梯,然后出了意外,当时好像寇永波的妈妈有去我们那里tǎoshuofǎ但是被赶回来了,我妹妹看她可怜就把她送了回来所以才知道他们住在这,最近我回家听妹妹提起这个事情,就想着过来看看。”姚成也没有说谎,他的确是把李恬当成自己的妹妹,而且他相信以李恬善良的性格,也是希望过来看看这位老人的。
几个老人听了以后表情才舒缓开来,一开始说话的那个老头擦了擦发红的眼睛:“难得你们有这份心了,只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替孙老太谢谢你们了。”
“人死了?”姚成一脸诧异。
“是啊,还不都是那帮王八蛋害的。”那个张老太边说边朝地上吐了口痰。
头发花白的老头看着姚成一脸迷惑的样子对他解释道:“自从老孙她去那里回来,那些人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群混混,那段时间三天两头过来闹事,威胁她不许再去说这个事情,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本来身子就弱,哪能扛得住这样折腾。那之后老孙就一直生病,前几天晚上,还是没能挺过去。”
“那你们刚刚放的那个照片......”
“是啊,就是老孙的,另外那盒骨灰是永波这孩子的,老孙她过去就要到了这样一点东西。这地方你也看到了,年轻的娃娃都出去了,就剩下我们这一堆没人要的老不死,平时互相还有个照应。老孙走了,我们说什么也是要送她一下的。”那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头说完,张老太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姚成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不是说给她发了抚恤金吗?而且工作上发生这种意外大家也都没有办法。”
“抚恤金?哈哈哈”张老太突然带着眼泪大笑起来,“那几百块钱恐怕连她治被打的伤都不够,而且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
“不是意外?难道还有人害死永波?”不光姚成,这次连两个老头也转过身看着张老太。
张老太抹了抹眼泪:“老孙平时跟我关系比较好,那次她过去yàoshuofǎ回来以后我也过来安慰她,说永波出这种事大家心里都难过,不过出去做事情也是有风险的,劝她看开一点。可谁知道她告诉我永波出事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永波出事以后曾经托梦给她,告诉她自己是施工的时候因为噪音的原因跟楼里的住户发生争执被对方推下去的,可是那个人好像跟他们工队老板认识,就对外宣称他是施工时候意外身亡的。”
听完她说的话,三个人都是没有吭声,两个老头对这个事情半信半疑,毕竟托梦这回事,大家都说不准,但是姚成心里却是信了七八分。
谁知道张老太还没说完,她又说道:“不过没关系,老孙死之前几天迷迷糊糊地跟我讲,永波又来找她了,让她不要难过,他会在十八层地狱一个一个等着那些家伙,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花白头发的老头看她情绪有些激动,拍了拍她的肩:
“别说那么多了,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老孙走了就希望她下辈子能过的好点吧。”
三个人看姚成也没有什么要再问的,都跟他告辞以后离开了,他们转身离开以后姚成听到了那个小孩和张老太的对话。
“奶奶,孙奶奶她去哪了?”
“是啊,孙奶奶去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里吃的很好,住的也比这里舒服,只是她没办法经常来看我们了。”
“那她一定能见到爸爸妈妈,奶奶你之前不是跟我说爸爸妈妈也去了这样的地方吗?”
“应该可以吧,我们最后都能团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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