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之端详着那副画。
虽然说,高明的画像和本人一般都是神似,而并不是照相机拍出来一模一样的翻版。
但顾秋莎给南宫墨作的这幅画像,好像格外地加了一层滤镜,比他印象中的南宫墨更多了几分飘逸潇洒的感觉。
特别是那眼神,看得出有着重刻画,格外出尘脱俗。
似乎抹去了南宫墨“暴戾”眼神中“戾”的一面,只留下暴烈刚猛的一面。
像谁呢?
“像你漫画中的人物。”顾遇之终于想起来了,“就席朗月演的那个。”
“你说伏羲大帝?”顾秋莎失笑。
但仔细瞅瞅,她这幅南宫墨画像,抹去了眼神中的戾气之后,五官脸型看起来还真有点漫画感。
是她画漫画太顺手了,以至于给别人作画像,都不由自主用了习惯的线条吗?
四爷收到画像会不会觉得她太懒惰太敷衍了。
有些懊恼地把白布再次蒙上,她几乎想要重画一张了。
然而。
当画布落下,遮住眉眼之时。
顾秋莎手指一僵。
画面上剩余的半张脸——刚毅的下巴,凌冽的下颌线,孤傲的绯唇……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仿佛她画的不是南宫墨,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这是,这是……天,他们怎么长得这么像?”
顾秋莎颤抖着手,打开手机上不久之前照的全家福,对比照片上的两个男人。
平常根本气质迥然不同,完全不会联想到一起的男人们,在如此细节的比对上,居然呈现出了极其诡异的相似度。
整体看起来完全是两张脸。
但只看眼睛,或者只看下半张脸,就好像是一个人似的。
太惊人了。
就在顾秋莎要把这个不思议的对比,告诉顾遇之的时候,老爷子床头的生命监测仪,忽然“滴滴滴”地猛响起来,警示音大作。
吓得她一个激灵:“爸,爸你怎么了?”
“是不是呼吸在衰竭?这些数据直线下落,不对劲,我去叫医生!”顾遇之夺门而出。
这一晚,席如宝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浑身都不得劲。
喜宴上爷爷忽然病发、薄爷忽然不见,每件事都牵动着她的心情。
虽然爷爷有妈咪和医生照顾,薄爷也有辰龙他们去护卫,可她心里还是莫名不安,特别是看到一向淡定的小祖宗都微微颦眉的样子,她更担忧了。
要是她也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
肯定是她平时做的善事还不够,所以无能为力。
在床上翻来翻去,忽听楼下一阵响动,脚步声交错不停,她蹭一下坐起来,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就奔出卧室。
依稀看见家庭医生拖着吸氧仪在客厅一闪而过。
客厅门口,披着白纱袍的席祖儿正在接电话:
“人找到了?”
“泥石流?是什么意思?”
“雨下得很大么?”
席如宝心头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一边刷着手机新闻一边给席祖儿解释:
“姐,是不是辰龙副官的电话?我看到新闻上说,青城今晚百年一遇的暴雨,泥石流凶猛。”
“泥石流的意思就是雨太大了,把山顶的泥土树木全都冲下去,汇聚成一条像是泥巴石头混合的河流,能冲毁山路。”
“所以现在青城肯定是封山进不去人,就算辰龙副官他们是开飞机过去,也没有地方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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