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怀心想,谁知道呢?挠了挠头,补充道:“还有……五小姐知道这事,就让我先回来给您禀报,她去温府。”
点点头,梁墨珏仍闭着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温鸣祺没这个胆子。不是他。”
是温鸣玉。
小怀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三爷,你是说……五小姐么?”
京中人皆知温鸣玉骄纵跋扈,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既然温鸣祺没那个胆子,那就一定是她了。
“颜姨心慈手软,姑母……她是半个梁家人。只有温鸣玉了。”梁墨珏缓缓地睁开眼,小怀这才发现,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那、那怎么办?”小怀呆了呆,他心想,总不能上门去找温鸣玉报仇吧?他道:“不过我已经把手底下的人派了一部分给沈队长,让他在京都周围搜搜有没有月白的身影。各大商号和走水路的我也通知了,一有月白的下落,就立刻寄信到天津和府里。”
可梁墨珏却一言不发。
他表情沉静,一双眼盯着空气,下巴绷得紧紧的,显然是十分不悦。
“温鸣玉……温鸣玉……”到底是他棋差一着,他未曾想到她会如此胆大,直接让人绑走了月白,还把月白丢在了荒郊野外,到如今根本难寻一点踪迹!
可如今的他不能发作,两家的婚约犹悬在头上,而目前寻找月白也才是第一的大事。
“你先下去吧。”他深吸了口气,对小怀说道。
小怀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好,点点头,直接退出了书房。
书房最终又剩下了梁墨珏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握紧了手中的钢笔,死死地按在纸上,笔尖都弯曲了。
月白到底在哪儿?她如今可曾吃了饭?抑或是……她还活着么?
他发誓,穷其所有也会找到她!无论是活着的还是……
天津,祥安楼,后园。
月白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逐渐灭下,是傍晚时分。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睁着眼睛左右看了看,周遭的环境也不大好,墙角处结了蜘蛛网,地上全是灰尘,只有在不远处有一张床,只是上头的帐幔也是破损的。
想来这应该是一个杂物间。
她缩着身子,望了望那扇被锁住的门。
这儿是哪里?
她该怎么办?
正当心中思绪纷乱时,听见一道“吱呀”的声音,一道人影步入了房间里。月白警惕地看了过去,发现是穿着身湖青长袍、拿着个食盒的何涟,他面上温和,毫无凶恶之态,慢慢地向月白走来。
“你要做什么!”月白一开口,就觉得喉咙处一阵瘙痒,她不由咳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双颊潮红时才停下来。这几天在路上,她都是睡马车,而路上又下了两天的雨,夜里天气冷,她又没有衣服可以避寒,便染上了些许风寒。
对于她这风寒,方荷也只是路上采了几片枇杷叶炖了水给她喝,根本没有效果。
“别这么警惕啊,月姨娘。”何涟不把她的警惕模样放在心上,反而是走上前,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