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你就先好好待在这儿吧,等段时间再说。反正三爷还没这么快就成亲不是?”花怜看得出来月白很是纠结,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宽心。
月白叹了口气,说:“也只能如此了。”
而第二天,温鸣玉就上了梁府的门,直接去了梁墨珏的院子。
梁墨珏彼时正在写信,再过一日他就得启程去天津,得先向那边交代好事宜,到时候到了也不必再过多费心。信上刚落完最后一个字,他就听到一句墨珏哥哥,抬头看去,一身秋香色云纱缎倒大袖长旗袍的温鸣玉正在隔断的珠帘外站着。
她今日打扮得素雅,梳成双辫的发间只戴了一朵素银珍珠花卡子,唇上涂得淡淡的红,见到梁墨珏抬头,她也迈开脚步,羊皮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哒哒的声音。
“玉姐儿?”没想到她会在这时来,梁墨珏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然后将信折起来,慢慢的放进了信封里,再叫小怀过来,让他寄出去,而后才微微扬了扬唇,对温鸣玉说:“你今日怎么来了?”
雨天已经连绵了好几日,今日外头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连气温都降了不少。
温鸣玉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书案前的一张椅子上,她看着梁墨珏。
梁墨珏本就是站着用毛笔写字的,此刻停下来,长身玉立在那,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外罩同色暗纹的马褂,本显凌厉的凤目见到她时却多了几分温和。
每一分都让温鸣玉对他心动。
“我前天也来找过你的,只是那时候玉杏说你在照料月白,我就不好再打扰了。”温鸣玉收回心思,一对眼睛笑望向梁墨珏,直截了当地说:“墨珏哥哥,我没想到你对月白这样好。”
她刻意加重了后面三个字。
梁墨珏没将这话放在心里,对于他来说,温鸣玉还是过于稚嫩,上门来和他说月白的事。
“她是我带回梁府的。倘若因我在府中出了差错闪失,岂不是让我心中愧疚么?”梁墨珏同样看向温鸣玉,眸色浅淡,这桩婚约他还是想要的。
温鸣玉抱着双臂,显然有点不大高兴,可少女在心上人面前,总要装作几分善解人意的模样,“哦,这样子么?可是……我实在是不喜欢月白。我改主意了。”
略一挑眉,梁墨珏问道:“什么主意?对了,你手上的伤如何了?”
两人见面后,他还是第一回问到她伤势的问题。这让温鸣玉不由一愣,而后说:“好了一些了……咳。我说的改主意,便是要墨珏哥哥你将月白送出去。你答不答应?”
她扬着眉,明丽的脸上是一副你必须答应的表情。
梁墨珏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落了座,把刚刚呈上来的茶往温鸣玉面前推了推,而后说:“这件事么……”
“不可。”
梁墨珏的语气淡淡的,却又有一种不容驳斥的坚定,温鸣玉听在耳里,一股火气彻底从心头冲上脑,她狠狠一拍书案,长眉倒竖,“为什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