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惊风心里并不好受,若不是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他还真不想理会了。
随烈风怎么去吧。
但……烈家家主却不能得不到九爷的认可!
这关乎烈家的地位。
烈风笑了笑:“爷爷,我没事,放心。”
他不会死的!
云熙,他一生守护的女人,只要她还需要他,他就不会死!
烈惊风冷哼了一声,然后嘱咐了一下医生好好给烈风处理伤口,多上心给他治疗之后,便离开了。
烈风用仅剩下的一只手,用尽力气给云熙发了一个短信:【云熙,九爷接受我了,我很快就是烈家的家主了,你放心,我会护你一辈子的。——烈风】
烈风并不知道的是,云熙接到这个短信以后,她在意的,仅仅只是九爷来烈家了。
便马不停蹄赶来了这里。
……
顾惜随着厉慕辰一起,在小房间里。
此时的她,正躺在小床上休息,厉慕辰则是在外和他人议事。
顾惜现在还在刚刚血腥的画面里,有点没缓过神来,所以完全不想说话。
当厉慕辰走进来的时候,他见顾惜小脸苍白,他眸光微闪,走到了床前,坐在床边,伸出手将顾惜抱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息:“不怕。”
简单的两个字,顾惜愣了愣,她微微张开眼,只见男人深邃的眸子里印着的,正是自己的影子,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之前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
“九爷?”顾惜呆呆愣愣望着男人,他到底记起她是谁没有?
还是说,他所做的所有的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她是他的妻子,所以才会护着她,安慰她。
顾惜觉得自己也开始有点搞不清楚,男人的心思了。
厉慕辰低眸望着怀里的小东西,小脸先是满脸希冀地望着他,良久良久之后,又沮丧地收回了目光,就像受伤的小兽,自己默默添食伤口的模样。
他抿了抿唇:“等会就是葬礼正式开始了,你作为我的妻子兼女伴,要乖乖跟在我身边,不乱跑,明白吗?”
“哦,好。”顾惜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小脑袋还在缩在男人怀里,不说话。
厉慕辰伸出手将顾惜的下巴微微抬起,看着怀里小人儿略微苍白的小脸,水润的眸子一闪一闪,没有之前那般的灵动,多了几分失落和忧郁,长发散落在肩头,看起来蔫蔫的,没有生机的样子。
他微微蹙眉:“不舒服?”
顾惜摇了摇头:“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咚咚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门外传来了李祤的声音:“尤小姐也来了,她说想见一下您,九爷您看?”
“尤小姐?”顾惜倏地一下从男人怀里跳脱出来,她秀眉拧成了一股麻绳,看着男人:“谁?”
厉慕辰面无表情地望着顾惜,淡淡开口:“这不是你该管的。”
顾惜:“……”
她心肝脾肺肾都在生气,什么叫做不是她该管的?
那天晚上,她在需要男人的时候,厉慕辰及时出现了,暗中派人护着自己,才会让顾家免于灾难。
顾惜的心里,还是很感动,很温暖的。
甚至,在最脆弱的时候,她都忘了,其实眼前这个男人,早就忘记了一切。
他根本……
所以,才会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吗?
顾惜目光盯着男人的眸子,只见他眸色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愫和情绪,冷冷的,淡淡的。
她低笑一声:“算了,你开心就好。”
顾惜转过身去,她不想管,也不该管。
厉慕辰微微蹙眉,心里隐隐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为何,可能是看着小东西开始不理会他了。
他心里就很烦闷。
就有一种冲动,想要将眼前这个小东西压在身下的冲动。
好好惩罚她,免得她又不理他。
厉慕辰闭上眸子,想起了蒋昊轩说的话,他冷冷扯了扯唇,这个男人,最好说的是真的,药力会慢慢自己褪去,不然……
顾惜背对着男人,也没说话。
她一直感受到,男人站起来,然后开门出去了,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痛。
为什么九叔不解释,哪怕告诉她,这个什么女人,仅仅只是一个客户,或者……烈家的什么远亲。
一句话也没有。
她就是这么不能问吗?
顾惜太清楚了,如果是以前的九叔,肯定是将她捧在心尖上的,她一生气,他便会妥协,什么都说了。
现在,就是一句,这不是你该管的打发她。
顾惜咬了咬唇,什么尤小姐啊。
她倒是要去看看,到底长得如何的如花似玉!
满肚子酸水的顾惜,踮着脚尖,靠近门口,缓缓地打开门,露出了一条门缝。
从门缝里,她看到了这位尤小姐。
顾惜心里震惊不已,这不是之前从离园里出来的那位吗?
还有去帝辰集团见男人的那个女人。
是她!
顾惜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她就是那个尤小姐?
能让九爷三番两次为她破例?
她看着交谈着的两人,虽然厉慕辰的脸上依旧不咸不淡,但明显那个尤小姐特别的开心。
顾惜:“……”
她到底在干什么?
两人说什么,她听不到啊。
一时间,顾惜也有点在意起来,但又不想表现出一副妒妇的样子。
要么就走出去宣誓主权,要么就转身就走,骨气呢?
怎么搞得她就像是怨妇一样了。
顾惜眯了眯,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走向床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大不了,就分道扬镳就好了。
可越想,自己心里越是难受。
顾惜将被褥一盖,盖在身上,睡觉。
另外一边,厉慕辰从房间外回来的时候,看到床褥上缩成的一小团,他眉头深锁,走过去伸出手,将被褥一把掀开。
露出的,正好是缩成一团的小人儿,脸上还有未干涸的泪痕,小脸皱成一团。
他愣了愣神,神色软和了一些,伸出手,将顾惜揽在怀中,手指轻轻拂过白皙面颊上的泪痕,最后,手指落在了人儿的下巴上,微微一用力。
顾惜吃痛,醒了过来,当她看到自己此刻正躺在男人怀中的时候,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马炸毛,跳了出来,冷冷看着他:“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