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朱雀楼太白入梦来》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就好像上一次的《将进酒》一样,柳铭淇这个名字,再次传遍了整个文人圈子。
国子监的学生们,疯狂的传抄着《朱雀楼太白入梦来》,一大早就有人在朗读和背诵。
清贵的翰林院里面,却不仅仅是在重复国子监的动作,他们还开始了争吵。
翰林院留馆庶吉士、翰林院编修李敬宽,便和同僚们在争论:“我觉得裕王世子没什么狂妄的,诗仙这个名号,他当之无愧!”
一个编修冷哼道:“才多大?才多少首诗?就敢自称诗仙?他不狂妄谁狂妄?”
“怎么,有志不在年高,你不知道吗?”陈钦烈的脾气可不好,“一个人的成就是靠多少首诗来堆积吗?不是我说你,你写一辈子诗,都写不出《朱雀楼太白入梦来》和《将进酒》来!”
“你……你不可理喻!”
这个编修气得转身就走。
“呸,这不就是嫉妒贤良的小人吗?”陈钦烈耸耸肩,转向了其他人,“大家不该有别的看法,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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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觉得这样太仓促了。”何西骏却说了不一样的话。
“老何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陈钦烈惊讶的道。
如果不是知道何西骏是一个沉稳又行事正当的人,他都要怼何西骏了。
旁边的商朴笑了出声:“你想啊,裕王世子还没到十七岁,就被称为诗仙,这是多么惹人仇恨的事情?一大堆三四十岁、甚至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诗人,心里会怎么想?”
“这个倒不至于。”出身于法家的翰林院编修钟云翔摇摇头,“你们都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
“裕王世子是宗室。”钟云翔简单的说了几个字。
一旁的都是人精,闻言稍微一琢磨,立刻恍然大悟!
陈钦烈一拍巴掌:“是啊!宗室基本上不可能入刑,也不会当官,只能一辈子在野。那么就只有清名,根本不会和这群官场士子们起冲突啊!他根本无所畏惧!”
“对。”
钟云翔点点头。
就像是那群人,他们嫉妒柳铭淇又能干什么?
能去中伤柳铭淇?
开什么玩笑,太祖可是有过命令的。
“无故中伤侮辱宗室者,死。无故伤害宗室者,族。”
我都让我的子孙后代不参与朝政,不残害民众了,你们如果还敢放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或许就是太祖的心思。
既然不能中伤,不能诬陷,柳铭淇也不会因为从政有小辫子让他们抓拿,他们就根本拿柳铭淇没办法。
做商业这方面同样如此,只要柳铭淇不刻意偷税漏税,不去用暴力手段对付民众,地方官没有任何理由去为难他。
否则告上了宗人府,宗正再去找皇帝,这些地方官铁定倒霉。
为什么皇帝会这么照看宗室?
太祖的命令是一回事儿,另外一方面,皇帝的儿子们也会成为宗室的一部分啊,他帮宗室,不就是在帮儿子们的未来吗?
既然在各方面这些文人学子都拿柳铭淇没办法,那么就只能靠实力了。
靠实力的话,写出《朱雀楼太白入梦来》和《将进酒》的柳铭淇,又会怕谁?
听说昨晚柳铭淇说了,想要挑战他的诗仙头衔,可以先写出《朱雀楼太白入梦来》和《将进酒》这样级别的诗来,不然就不要去烦他了。
或许这句话,才是让许多文人学子暴跳如雷的重要原因吧?
他们不忿柳铭淇成为诗仙,想要去痛骂他,但却又拿不出作品来,去找柳铭淇也没有由头。
你没有作品,说个锤子啊?!
……
御书房里面,吃着午膳的景和帝,此时也在和臣子们聊着《朱雀楼太白入梦来》。
善于拍马屁的副相马浩秋道:“微臣恭喜皇上,宗室能有诗仙出现,证明我大康的皇族一脉血统优良,未来定然延绵万代啊!”
景和帝笑得合不拢嘴,却还很谦虚,“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夸奖多了不好,哈哈!”
旁边吃饭的冯玉强忍住了吐槽的心思,你这样子哪里是谦虚?纯粹是炫耀!
但转而一想,任谁有这么一个诗仙侄儿,都是值得高兴的。
如若是冯玉强有这样的侄儿,直接就把他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培养了。
可惜啊。
哪怕是裕王世子未来是宗人府宗正,但相比起他的才华来说,还是绝大的浪费。
就看太子殿下继位后敢不敢顶住压力,多跟裕王世子咨询和讨论吧。
如若太子殿下能这样做,那真是大康之幸!
冯玉强不想拍马屁,这边的内务大臣张翔却是擅长于此:“陛下,昨儿晚上臣的儿子回家来,几乎是彻夜不眠的朗诵《朱雀楼太白入梦来》。臣今天早上读得此诗,也是有着‘此非仙人不能写’的感慨!
想不到那个室韦国的小王子居然有如此的见识,能给裕王世子殿下评上一个‘诗仙’的名号!日后我大康的赫赫文名,岂不是远传域外了?”
“哈哈哈!他们还是有人懂得一点中原文学的。”景和帝笑着颌首道:“我今天看了他写的两首诗,在我大康的诗坛里面,也能成为一方豪杰了。”
“这不就是我们大康教化的结果吗?”马浩秋道,“如果这位耶律安翔小王爷的人再多一些,那么域外的那些部落,岂不是都能从野蛮转为文明……这写在史书上,皇上您可是大功一件啊!”
“哈哈,这样吗?哈哈!希望我能看得到那一天吧!”皇帝闻言更是欣喜。
他为人和善,听得进劝告,待底层平民极好,除了毒舌一点,喜欢享受一点,并没有什么缺点。
唯一能让他在意的,或许就是身后名了吧!
如果有“教化野蛮入文明”的记载,他到了下面见到先帝和列祖列宗,也是很自豪的有所交代的了。
张翔见到皇帝如此高兴,就提议道:“陛下,既然裕王世子如此有才能,那么这一次新年赐宴的时候,正好可以让他再做一篇诗文,让来贺的所有域外番邦、小国,都能感受到我大康诗仙作品的无穷魅力,您说可以吗?”
景和帝对他的提议很是心动,不过也没有丧失理智,“嗯,这事儿不好说,像是《朱雀楼太白入梦来》和《将进酒》的绝世佳作,不是一下子说有就有的,我得去问问铭淇,不要害他丢脸就不好了。”
……
柳铭淇此时正好进了宫,准备继续教导熊孩子。
眼看着还有十来天就要到春节了,教育是不能停的。
不然他要不了几天就能给忘得干干净净。
才一见面,寿王便笑嘻嘻的拍马屁:“恭喜先生,贺喜先生,您成了诗仙,我作为您的弟子,也是心有荣焉啊!”
“呵呵。”
柳铭淇指了指书桌,“给我去马上默写一遍《劝学》,写不出来我就打人。”
寿王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我这么说好话,你就不能宽松一点,让我休息一下再说?你不是不知道,今天上午我上了两个先生的课呀!”
“这点苦算什么?你是没见过从早上卯时学到晚上亥时的人!”
“我这个年龄的?”
“嗯。”
“吹牛!我才七岁多啊!七岁多的寻常小孩子,才刚刚蒙学,学习时间不到两个时辰的啊!我都听人说过的,你别想骗我!”
“那是大康,我知道有个地方的寻常小孩子,比你辛苦的多了。”
说到这里,柳铭淇不想和他啰嗦,“赶紧的,不然你今天又要倒霉!”
寿王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柳铭淇手里的竹鞭,哀嚎了一声,只能乖乖的坐回到了书桌前。
没人性的恶魔!
撒谎也不知道找个靠谱的!
除了皇家,还有谁能有条件让孩子从早学到晚的?
一边埋怨,寿王一边飞快的写起了《劝学》。
鞭子和压力的双重作用下,寿王其实早就对《劝学》了如指掌,不敢说倒背如流,但随便从哪一段开始背诵、解读,他都是游刃有余。
现在柳铭淇让他不断的复习,也是在进一步强化加深他的理解。
相信哪怕是二十年过后,他也是不可能忘记的。
寿王正在这儿写着呢,柳铭淇便看到门外一个老太监的老橘子脸露了出来。
他缓缓的走到了门前,赵寿便小声的道:“殿下,皇上让老奴来问问您,如果让您在新年赐宴上面,做出一篇和《朱雀楼太白入梦来》、《将进酒》差不多的诗篇,有把握吗?”
“什么意思?”柳铭淇一愣。
“嘿,这不是今年有十几个番邦小国的使者来朝吗?所以刚才张翔张大人说起,是不是可以让诗仙展露一下才华,让他们更加钦佩我大康人才辈出,兴旺鼎盛?”
柳铭淇笑了起来。
这不就是面子工程吗?
不过,也真是凑巧啊!
“行!”
柳铭淇不假思索的颌首,“老赵你回去禀告皇上,到时候,他会得到一个大惊喜的!”
赵寿眼睛一亮:“那老奴就这样说啰?”
“去吧!”
柳铭淇挥了挥手。
转身少年就望向了那个刚刚抬头的熊孩子。
寿王蓦的一颤。
怎么回事?
我怎么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啦!?
……
我下午抽空看看前几天你们对我爱的关怀。
对了,章节说我一直看,但请你们尽量回复在正文里,或者最后一段,我容易回复点。有劳了!
造孽啊,辛辛苦苦每天4更13000字,你们居然都不看在眼里了,太膨胀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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