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罗宾·沃伦和巴里·马歇尔出现在了首都机场。
他们两人之前在澳洲的华国使馆那里,告诉工作人员说自己如何喜欢华国,如果仰慕华国,所以想去华国参观访问一下。
华国使馆的工作人员被他们的“真情”所打动,再说了两人都是在澳洲受人尊重的医生职业,不像有诈,所以用最快的速度让他们拿到了签证。
两人一看签证下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华国,《柳叶刀》的论文上面有作者和工作单位,他们的目标就是第一作者。
之江省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陈春
而真正的出资者,以及成果的享用者香江南瓜藤医药公司,已经被人有意无意的遗忘了。
反正吹牛都吹出去了,就当这是华国学者独立完成的研究课题吧。
当陈春看到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表情是震惊的,连同省一院消化内科和院办、医务科的同事们都是一脸震惊。
一篇论文的能量这么大,居然把外国人都给吸引过来了?而且还是发达国家的白种人,不是穷得吃土的黑叔叔。
陈春的英语听和写都没问题,但口语不是很给力,所以双方的勾通是在翻译的中介下进行的。
“你好,陈夏女士,我叫罗宾·沃伦,这是我的同伴巴里·马歇尔,我们来自澳洲皇家珀斯医院,我是病理科医生,巴里是内科医生。”
陈春在初期的震惊后,马上也恢复了冷静,非常客气地跟他们握了握手:
“你好,罗宾先生,巴里先生,我是陈春,这家医院的内科医生。”
“陈女士,这次我们过来华国,是看到了你在《柳叶刀》上发表的论文,所以我们想来华国看看,是什么样的研究团队发现了这个了不起的医学课题。”
罗宾·沃伦已经恢复了理智。
他很聪明,如果一开始就质疑华国医生的研究剽窃了他们的成果,那肯定会被打出华国去,那就先看看他们的研究环境和实验数据再说。
在他的心里,还是认为自己的论文被剽窃了,尽管他实在想不通是怎么被剽窃的。
“当然可以,我们欢迎跟全世界的医学界朋友进行交流。”
还没等陈春回答,旁边卫生厅的一位干部就急忙答应了,由不得他不激动,这可是跟外国佬面对面对流,是有国际影响力的事情,可以吹多少牛啊。
陈春有点为难,这个课题关系到陈夏背后的南瓜藤医药公司的布局,不知道有多少机密是不能暴露出去的?她也把握不准,于是只能笑着回答道:
“抱歉,因为这个课题研究有出资方和合伙人,我一个人无法答应,得去跟其他小伙伴问询一下他们的意见。”
罗宾·沃伦和巴里·马歇尔听到还有其他出资人和合伙人,眼睛中瞬间闪过亮光,如果真有剽窃,眼前这位青涩的女孩子不像,那她背后的实验出资人呢?
罗宾·沃伦马上急着说道:
“拜托了,我们非常崇拜你们的研究,也想跟你的合作伙伴们一起交流一下,如果可以,我们也可以帮你们在国际上推广这个研究课题。”
这话说出来,旁边卫生厅和省一院的领导们兴奋了,又想越俎代庖答应。
可是谁也没想到,不是华国人会吹牛,人家澳洲人吹牛也是不打草稿的,罗宾·沃伦和巴里·马歇尔只是普通医生,背后又没有金主爸爸,有屁个影响力。
历史上两人发现幽门螺旋杆菌之后,因为没有背景没有影响力,一直都郁郁不得志,论文没法发表,成果不受人重视。
如果他们也能一篇论文给20万美元的支票,估计也不用等到1984年就能发表了。
陈夏接到大姐的电话,得知是澳洲来的两位医生,分别叫罗宾·沃伦和巴里·马歇尔,心里马上就晓得是谁了。
正主上门了。
啊呸,现在陈春、宣永达才是正主,他们是野鬼。
既然人家都万里迢迢赶来了,当然是见一见喽,反正这种研究全世界应该还有不少人在做实验,谁先发表谁就占据优势喽。
就两个没有药企赞助的小医生又能翻得起什么波浪来?
有外国专家要来越州人民医院访问了,这个消息像重磅炸弹一样在越州城区扩散开去,连李书记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
顾院长已经满面红光了,马上招开了医院紧急会议,除了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要重新布置,以及实验数据展示外,重头项目来了。
全院大扫除。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好像只要一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大扫除;重大节假日到了,大扫除;外国友人来访问,大扫除。
有时候啥事没有,领导也是大手一挥,每周几规定大扫除。
好像整个八九十年代,什么单位都喜欢玩这个,人家职工上班都累死累活了,谁还有心情来搞卫生?再说了,不是有后勤保洁嘛。
这种情况其实到陈夏重生前的2020年还是没有改变。
医院动不动就喜欢玩大扫除,然后几个领导拿着一把钳子,头发梳得油光闪亮,大腹便便摆几个poss,搞得自己也在辛苦搞卫生一样。
到时在单位群里一发,下面一片职工点赞:“哇领导辛苦啦”,“哇领导好亲民”,“有你们这样的好领导真是我们的福气。”
陈夏每次看到这个都想呕吐。
哪怕他的副院长爸爸和护理部三条杠妈妈也会出现在照片上,那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他每次都觉得好假,在家里咋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
搞卫生,总务科就是重点主力部队了。
这不,堂堂论文通讯作者、人民医院总务科科长、未来的亿万富翁拿着一块抹布,跟大家一起在给实验室擦玻璃,擦完了还要用报纸再擦一边。
就连顾院长本人也戴着一副白手套,背着双手到处检查,时不时摸几下死角,后面跟着一群小医生迅速上前,哪里有灰尘哪里再擦一边。
陈夏真想大吼一声:“省省吧,人家是来取经的,不是来教学的,至于吗?有必要吗?是不是太给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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